京都現在最熱鬧的大新聞就是蕭王打敗了北金,班師迴朝,受了重傷一事。


    隻要在京都溜達一圈,都能聽到大家在說著這事。


    名副其實戰神卻也有令大家遺憾的是戰神受了重傷,站不起來了。


    趙巧月不知真假,也不管這事真假,她知道蕭王此舉不會站在皇位爭奪戰的風口浪尖,想來能活得長久一點吧?!


    畢竟他現在暫時是她的靠山耶!


    今兒入城,趙巧月坐在因堵車緩慢行走的馬車裏聽到的八卦還是有關蕭王的,除了重複八卦,還多了賜婚這麽一八卦。


    有人說前兒皇宮裏皇後舉辦的賞菊花宴就是相親宴。


    這是要給除了去年成親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外已成年的另外四位皇子選妻。


    三皇子貌似要選孫家嫡女,有人就在可惜三皇子和趙雅這對有情人。


    也有人說趙雅要被賜給蕭王,等等。


    趙巧月不感興趣,拿著書看,宋嬌則聽得津津有味,“姑娘這皇家還真是好大一出戲,我剛才聽說賭坊有人設局押注,你說我要不要去押注?我要押誰嫁給三皇子呢?”


    抬眸瞅著吃瓜吃得發愁的宋嬌,趙巧月抬手將卷起的書卷敲了敲她的腦袋道:


    “不管皇子們娶誰,都與咱們這樣的平頭百姓無關,你呢就聽聽熱鬧就好,其他的還是別參與,免得惹禍上身,在這裏你家姑娘可沒有什麽本事救你。”


    宋嬌縮了縮脖子,“嗯嗯,姑娘你說得對,我就聽聽,然後說給你聽,除此之外,我不會再同任何人說了。”


    趙巧月垂頭繼續看書。


    馬車在京都城晃悠一大圈,終於來到了國子監。


    宋彥林將趙巧月交給他的拜貼遞給看門的小廝。


    小廝是識得字的,一看就看到是賀肇的帖子,哪敢耽擱,“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會迴來。”說完,小廝就合上門,往書院裏跑去。


    山長很快就拿到帖子,看後就對對麵同他下棋的人道:


    “咱們的小師妹來了,你要一起見見嗎?”


    兩人都是賀肇來信才知道賀肇收了個女學生當徒弟。


    信中賀肇也說了,他這個女弟子會來京都參加春闈,希望他們這些做師兄的幫忙照顧一二。


    男人道:


    “夫子一貫都是拒絕招收女弟子,如今打破慣例,確實該看看這女弟子長什麽樣。”


    山長便沒有讓人邀請趙巧月他們去客廳,而是直接讓人邀請來了書房。


    趙巧月進門沒有東瞧西望,目光直視前方,一眼就看到了剛才還聽聞他八卦的男人,拱手朝兩人行禮問安,態度謙遜溫潤。


    夫子說了她來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想要交流學問都沒有地方,也難以交到可以一起討論學問之人,還不如來國子監學習。


    想著,趙巧月沒有賣關子,直接將她的來意說得明明白白後,她不卑不亢道:


    “劉山長,您可以考考學生,若是學生不合格立即就走,若是合格,還請您給學生一次在國子監學習兩三個月的機會。”


    劉山長打量著趙巧月道:


    “你就是趙巧月姑娘?曾經去順天書院參加武試的那位姑娘?”


    本來去年是他帶人去順天府參加三所書院聯合舉辦的大比拚,他有事沒去成。


    不過在參加比試迴來的學子口中,趙巧月儼然就成了名人,還成了習武榜樣。


    他今年倒是去了,去的是應天書院。


    不過趙巧月沒有參加,他也就沒有看到趙巧月的風采。


    賀肇也沒有提趙巧月姓甚名誰,隻說他有個女弟子帶著他的帖子要來。


    現在劉山長詫異也就不奇怪了。


    趙巧月道:


    “是,那正是學生。”


    劉山長瞥了一眼棋局,又看了看趙巧月道:


    “這棋局你要是能反敗為勝,老夫安排你在甲等學舍學習。”


    趙巧月低頭看了看棋局。


    她沒有啥信心能贏,不過下棋的膽量還是有的。


    再者這不是沒輸嘛!


    萬一贏了,她就能去國子監最好班級上課。


    趙巧月不願意放棄一絲有好學習之地的希望,抬眸看向蕭王問道:


    “可以臨時換人?”


    蕭王點點頭,他也想看看一年多未見,她又有了什麽本事。


    趙巧月去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劉山長原位置處,然後就拿起劉山長放下的黑棋落入棋盤。


    緊接著,蕭王沉思片刻就將白棋子放入棋盤一個角落,趙巧月十分果斷又下了一顆黑棋。


    循環往複,劉山長道:


    “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你倒是想想再下啊!”


    趙巧月衝劉山長笑笑,然後又是非常迅速地將一顆棋子放入棋盤。


    不知過了多久,棋盤上擺滿棋子,趙巧月將手中棋子放入棋盤,語氣平淡道:


    “我贏了。”


    劉山長睜圓眸子觀看棋局,一片混亂的感覺,他問道:


    “你這是怎麽布局的?”


    “山長,我亂下的,沒有想法看到有空位置我就下了。”趙巧月摸摸鼻子道。


    僥幸罷了,先讓人看著她不會下棋,然後再讓蕭王覺得他很快就能結束這盤棋局,再然後她來一個攻其不備。


    這要是正常情況下,她是不可能贏的。


    就像她一直同孟學子下棋,她就沒有贏過。


    當然這事,趙巧月不會說清楚的。


    劉山長不信,蕭王卻道:


    “確實是亂下一通,不過你的想法很好,本王輸得心服口服。”


    趙巧月抬眸看向劉山長,這人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劉山長道:


    “你明日就搬著行李來國子監學習吧!”


    趙巧月應了一聲好,帶著愉快心情她識趣告辭離開了書房。


    劉山長待趙巧月徹底離開後,他對蕭王道:


    “這小姑娘確實聰明機靈,夫子說得沒錯,不過就拿這盤棋局,王爺想要招納人才,恐怕不行。”倒是可以用美男計,剛才他就有注意到趙巧月看了好幾眼蕭王。


    蕭王端起茶盞,茶蓋輕刮著茶水道:


    “確實挺聰明的。”


    就是家世太低,做不了王府當家主母。


    做妾這樣的女子定是不願意的,還不知到府上鬧出什麽事來。


    莫安歌現在還沒有娶妻,應該是在等趙巧月吧!


    兩人在鎮州府和鎮寧州都有交集,想必會兩情相悅的。


    他這次能班師迴朝,多虧了趙巧月的出謀劃策。


    趙巧月的軍事才能讓他無法放任她成為其他勢力的助力。


    蕭王放下茶盞道:


    “既然是夫子的弟子,也算是山長的師妹,山長還是多多看顧,可別讓人欺負了去。”


    說完,他就吩咐人推著輪椅離去。


    劉山長望著蕭王離去的背影,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心中卻在琢磨著蕭王對趙巧月的態度以及他覺得兩人貌似之前就認識。


    趙巧月這邊直接打道迴府,讓宋嬌收拾行李。


    做好準備,她在第二日就進入了國子監學習,為春闈做準備。


    期間,她即便低調,也因為插班生的緣故,還進入了國子監最優秀的班級,被大家認識,也有找麻煩的。


    劉山長有交代學舍中家世好的一公子哥幫忙照顧趙巧月,使得她免去很多需要自己解決的麻煩。


    而這位公子哥就是之前在鎮寧州參加科舉考試住的客棧遇到話嘮公子田良。


    田良是當今皇上胞妹永福公主的兒子。


    田良父親是駙馬,沒有官職在身,可田家其他人不是。


    田家是武將世家,承襲忠安候爵位,忠安候是他的大伯,掌管著軍隊,實打實的大將軍。


    其二伯在工部當差。


    即便不需要家裏的幫助,靠著皇上寵愛永福公主,又愛屋及烏對田良頗為疼愛。


    就這麽一點,國子監的大家夥都不敢招惹他,更何況是他要保護的人。


    趙巧月感激田良的保護。


    不過她也會適當與之保持距離,絕不會給人抓住絲毫把柄,影響兩人的名聲的機會。


    田良也知道這一點似的,也不會私下同趙巧月相見。


    故而趙巧月在國子監學習差不多三個月都順風順水。


    轉眼間就來到了年底,將要過年,國子監給學子們放假。


    想著田良什麽都不缺,從小到大什麽都看過,她沒有去買年禮,直接動手做了一副剪紙畫送給他。


    除了他能得到畫,趙巧月也給劉山長送去了一副。


    這會子不僅蕭王在,莫安歌也在。


    趙巧月風輕雲淡向大家行禮問安,也將畫送給劉山長作為年禮以及謝禮。


    察覺莫安歌的炙熱目光,趙巧月心中頓生警惕,剛要提出告辭,就看到劉山長當著眾人麵展開剪紙畫,蕭王問道:


    “趙姑娘,咱們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劉山長都有了年禮,本王這裏是不是不能少?”


    趙巧月後悔親自來送畫,她該讓宋彥林或是宋嬌來的,她問道:


    “王爺喜歡什麽?”


    蕭王道:“本王很隨意,趙姑娘想要送什麽都行,安歌你呢?”


    趙巧月沒給莫安歌說話機會,她插話道:


    “這樣啊,那我現在就送蕭王一幅剪紙畫,請王爺稍等,我去去就來。”


    沒給大家挽留機會,她快步離開了劉山長這裏的書房。


    然後她沒再出現,去住處取來畫就找上田良,托他送畫,她帶宋嬌快速離開書院迴莊子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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