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之聲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震耳欲聾。


    現場卻沒有一個人選擇轉身離去,畢竟誰都不願意放棄進入至尊墓的機會,眾人皆目光死死地盯著場中的吳界。


    吳界靜靜地站在那裏,感受著那鋪天蓋地、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殺意。


    他那張俊朗的臉龐上,非但沒有絲毫憤怒之色浮現,反倒像是被春風拂過一般,漸漸地攀上了一抹溫和而又從容的笑意。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尋死,那我今日就成全你們!”吳界吐氣開聲,其聲如同雷霆炸響,瞬間蓋過了周圍所有的嘈雜聲響。


    在場的眾多修士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皆是一驚。


    直到此刻他們方才意識到,原來之前吳止水所說之話並非隻是狂妄自大的空談,而是他真真切切地下定決心要將所有對他心懷殺意之人徹底鏟除。


    就在三息時間剛剛結束的一刹那,隻見吳界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中那把散發著無盡寒意的封魔刀。


    當那黝黑如墨刀身在眾人眼前劃過之際,仿若黑夜降臨人間,其刀鋒之耀眼,讓八百裏掛滿血色的天空都黯然失色!


    且吳界眉心處那代表著元神所在之地,迸射出耀眼奪目的七彩仙光!


    這七彩仙光正是源自於太初神樹,此刻它的光芒竟伴隨著吳界揮刀斬擊的動作,源源不斷地融入到那鋒利無匹的刀刃之中。


    刹那間,刀氣以驚人之勢一分為十,緊接著又再次分化成百道,最後更是衍生出數以萬計的刀氣分身!


    這些密密麻麻的刀氣分身宛如一張巨大的網,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緊緊地包圍其中。


    萬道刀氣分身從四麵八方同時發起進攻,每一道分身所施展出來的刀式都是那般兇狠淩厲,充滿了致命的殺傷力。


    而且,那可是太初神樹的仙光啊!


    這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加持之下,這些存在簡直如同無敵戰神一般,視天仙級別的法寶如無物。


    無論多麽堅固、強大的防禦法寶,在它們麵前都宛如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絲毫不能阻擋其前進的步伐。


    刹那間,整個場麵變得無比血腥恐怖。隻見無數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與各種法寶碎片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場可怕的血肉風暴。


    那萬道淩厲的刀氣,無情地撕裂著一切阻礙,所過之處,盡是一片血雨腥風。淒慘的唿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令人毛骨悚然。


    “吳止水!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有人驚恐萬分地質問著,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不已。


    “你如此行徑,分明就是在逼迫殺戮仙道與所有仙道徹底對立!”


    又有人怒發衝冠,雙目圓睜,眼角甚至都因憤怒而崩裂出血絲,聲嘶力竭地怒吼道。


    “你這惡魔!住手!住手啊!!!”


    原本,吳界隻是想將那些對自己懷有殺意的人抹殺掉而已。


    但那些刺耳的叫罵聲卻不斷傳入他的耳中,令他心中的殺戮之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怒喝一聲。


    “聒噪!!!”


    隨著這聲怒吼響起,那萬尊分身手中的屠刀再次高高揚起。緊接著,又是一輪殘酷至極的屠戮展開。


    在這恐怖的攻擊下,剩餘的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刀光一夥過,紛紛帶著大量的血漿墜落雲端。


    眨眼之間,原本喧鬧嘈雜的兩三千人隊伍,便隻剩下四百多人,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餘下的人都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望著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鮮血濺到了他們的身上,那是死亡的印記,是殺戮的見證,讓他們的心跳急速加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怪叫,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恐懼。


    這聲怪叫如同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了所有人內心的畏懼之情。他們像是被驚擾的羊群,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拚命地朝著大禪天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們的腳步踉蹌,身體顫抖著,仿佛身後有無數的惡鬼在追趕。有的人甚至因為過度恐懼而跌落雲端,但他們顧不上疼痛,迅速爬起來繼續奔跑。


    恐懼如影隨形,緊緊地纏繞著他們,讓他們無法喘息。


    在這混亂的逃亡中,人們的唿喊聲、腳步聲和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恐怖的交響樂。


    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遠離死亡的威脅。


    吳界右手輕輕一揮,手中那柄漆黑如墨、散發著絲絲寒氣的長刀便以一種極為優雅的姿態轉了個刀花。


    而隨著刀身的移動,與之相連的那條明黃色刀穗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宛如夜空中閃爍而過的流星一般耀眼奪目。


    就在這一刹那間,原本圍繞在吳界戰場周圍,數以萬計的刀氣分身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紛紛散去人形。


    化為一道道無形的氣流,如同歸巢的鳥兒一般迅速地朝著吳界湧去,並毫無阻礙地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當吳界轉過身來的時候,所有的氣流已然盡數迴歸,仿佛它們從未離開過一樣。


    此時的吳界麵帶微笑,饒有興致地望著不遠處仍然盤膝而坐的血滿弓刀,眼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


    盡管他一言未發,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血滿弓刀也無視了不遠處陷入震撼之中的林天驕,對吳界迴以一個笑容。


    站在一旁的火昊蒼見狀,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樣做……無異於給自己四處樹敵啊。”


    聽到這話,吳界並沒有停下腳步,依舊緩緩地向著血滿弓刀走去。


    他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反而顯得越發從容淡定,就好像剛剛的那些人不是他殺的的一樣。


    “難道你能夠容忍那些對你心懷殺意之人繼續活在世上嗎?”吳界頭也不迴地反問道。


    火昊蒼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的確,如果有人想要取他性命,恐怕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然而,像吳界這般毫不留情地將所有對自己有威脅的所有陌生人都斬殺殆盡,這種做法,實在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眼看著吳界距離血滿弓刀越來越近,火昊蒼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眼前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如此冷酷無情,讓人根本無法捉摸。


    雖然此刻雙方還不至於成為敵人,但火昊蒼深知,一旦與這樣的人為敵,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眼看著吳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血滿弓刀穩穩地托著那滴寶血,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


    他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整整五千年啊,這蒼茫西部,總算是出了個......能夠入得了本君法眼的後輩!”


    聽到這話,吳界腳步不停,雙眼直視著血滿弓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開口問道。


    “若是今日我把你宰了,你的那位真祖師傅不會來找我麻煩吧?”


    此時此刻,兩人皆是麵帶微笑,四目相對,氣氛看似輕鬆和諧。


    若有不明真相之人偶然間瞥見這一場景,恐怕還會誤以為他們乃是相識已久的親密好友呢。


    麵對吳界的質問,血滿弓刀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迴答道:“那倒是不會,正所謂‘技不如人,打死無怨’嘛!”


    他空出來的左手指著身後的如山高的一堆幹屍,補充道:“你瞧瞧,這不都是一堆沒有怨言的麽?”


    說罷,血滿弓刀手臂一揮,猛地扯下披在身上那件漆黑如墨的連帽鬥篷。


    刹那間,勁風吹過,揚起一片雲霧。


    待雲霧帶著鬥篷飛到看不見的地方之時,眾人終於看清了他的真實模樣。


    隻見其身著一套滿是血字銘紋的紅色衣甲,那鮮豔的顏色仿佛鮮血染就一般,紅得近乎要滴落下來。


    緊接著,血滿弓刀抬起腳,一步步向前邁去,每一步都相當沉穩有力。衣甲碰撞聲,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二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百裏了。


    “到底是前輩,沒想到有這樣的覺悟。”吳界左手提刀右手掐訣,吐氣開聲。


    “吳某這就送前輩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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