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界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至尊仙兵碎片,心中思緒萬千,終是沒有開口迴答。


    良久良久,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轉,試圖運用仙力將這塊金屬碎片收入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


    然而,就在碎片接觸到儲物戒指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看似普通的儲物戒指突然發出一陣哢哢聲,表麵迅速浮現出無數細密的裂痕,就像是一張即將破碎的蜘蛛網一般。


    這些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眼看整個戒指在下一刻就要徹底崩裂成無數碎片!


    與此同時,那片至尊仙兵的碎片卻依舊穩穩地飄浮在吳界身前,絲毫不受影響,宛如一座萬古不移的山嶽,無法撼動。


    一旁的衛歧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一凝,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指,向著吳界手中的儲物戒指輕輕一點。


    刹那間,一道灰色的仙光從他的指尖激射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戒指。


    隨著這道仙光的注入,原本搖搖欲墜的儲物戒指竟然逐漸穩定下來,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痕也停止了擴散。


    衛歧看著吳界,緩聲道:“你這戒指品級實在太低,根本無法容納如此至寶。”


    吳界聞言,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但他並沒有迴應衛歧的話,隻是默默地凝視著手中已經暫時穩住的儲物戒指和麵前依然飄浮著的至尊仙兵碎片。


    此時,不遠處的戲三川朝著眾人略一拱手,微笑著說道:“前塵之事已然了結,二位,我便先行一步了。”說完,他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前輩,且留步!”吳界突然低喝一聲,身形飛掠宛若疾電衝下雲端,眨眼間便來到了戲三川的麵前。


    吳界直視著戲三川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開門見山地說道:“前輩鎮守在此,必能見到大夏世界的飛升之人,晚輩有一件事想要求助於前輩,還望前輩莫要推辭。”


    戲三川聽到吳界的話語,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仍站在雲端之上的衛歧。麵對這種情況,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吳界的請求。


    於是,他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苦笑道:“罷了,你我之間也算緣分不淺,你且說來,老朽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吳界沉默不語,右手一轉,從戒指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熒光的仙玉落在掌心。


    緊接著,他用左手捏住劍訣,輕輕地將指尖點在了自己的眉眼之間。


    刹那間,仿佛有一道微弱但卻異常純淨的光芒從他的眉間射出,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源源不斷地注入到了手中的仙玉之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平靜無奇的仙玉開始微微顫動起來,並且逐漸散發出一股神秘而又強大的氣息。


    這股氣息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顆璀璨明珠,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在那仙玉之中封存著吳界的一縷極其微小的元神之力。而這縷元神之力,則詳細地記錄著他想要對陳非塵訴說的話語。


    完成這些操作後,吳界輕輕地將仙玉放入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指當中。


    他右手再動,從戒指中取出的是封魔刀、太初神樹以及一塊刻有“瀟湘”二字的精美玉牌,還有餘下所有的凝元果。


    吳界先是凝視著手中的兩件物品片刻,隨後毫不猶豫地將戴著儲物戒指的手伸了出去,並慢慢褪下了手指上的戒指。


    接著,他雙手捧著戒指,鄭重其事地遞向站在麵前的戲三川。


    “我深知前輩您需要在這裏堅守整整一千年之久,但還是懇請前輩能夠看在這塊玉牌的薄麵上,替我將這個儲物戒完好無損地轉交到陳非塵的手中。”


    吳界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塊刻有“瀟湘”二字的玉牌亮了出來。


    看到這塊玉牌的瞬間,戲三川的臉色驟然一變,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極度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死死地盯著吳界手中的玉牌,半晌都沒有迴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開口反問道:“你……你這玉牌?!”


    “瀟湘仙子怕我此行不順利,所以將此玉牌借我一用。”吳界如實迴道。


    “好!”戲三川低喝一聲,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那枚戒指。


    他一臉嚴肅,仿佛這小小的戒指承載著千斤重擔一般。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放進懷中,還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似乎想要確保它不會掉出來。


    做完這些後,戲三川突然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向天空。然後,他伸出三根手指指向蒼穹,整個人顯得莊嚴肅穆。


    他大聲說道:“我戲三川在此立誓,即便再等一千年,也定會將這枚戒指完好無損地交予陳非塵。若有違背,天譴人罰!”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之聲不絕於耳。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劃破長空,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那些雷電竟然在空中交織成了一個巨大的“準”字,久久不散。


    衛歧,他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其中的深意。


    而吳界則更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他怎麽也想不到,僅僅因為自己拿出的一塊玉牌,戲三川居然會立下如此重誓。


    於是,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您為何要做到這般地步?”


    戲三川緩緩放下舉著發誓的手掌,然後深深地凝視著吳界手中的那塊玉牌。


    許久之後,他才長歎一口氣,說道:“這塊玉牌你一定要好好收著,權當是二小姐給你的......唉......”


    說到這裏,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難以言喻的事情,最終還是把“補償”兩個字咽迴了肚子裏。


    一旁的衛歧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但卻始終一言不發,不知道心裏在盤算些什麽。


    吳界卻是眉頭一皺,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不對,問道:“對我的什麽?”


    “算了,既然他不願意開口,你也不必追問。”衛歧開口說道:“師弟,我們該走了。”


    “拜托了!”吳界向戲三川抱拳,後者鄭重的迴道:“必不相負!”


    話音落下,衛歧揮手一卷,仙力滾蕩而出,帶著吳界與他身旁的封魔刀、太初神樹與凝元果,頃刻遁入空間遠去了。


    戲三川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輕輕歎了一聲:“希望道君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太清楚吳界的性格了,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若他知道顏小心之死另有隱情……


    那真我極道會不會像當年的柯家王府一樣雞犬不留,他不敢想。


    最可怕的是,有殺戮道君與殺道十二仙君護著他,這就等於整個蒼茫西部都要看著他崛起,絕無出手滅殺的可能。


    戲三川不懂,瀟湘知虛為何要養虎為患,還是說這位道君就這麽確定,吳界無法窺探到當年之事的真相嗎?


    虛空之中,衛歧開口發問:“既然這麽在意你那個朋友,為什麽不把凝元果也留下?”


    “他癡於劍,極於劍,不會願意吃這個東西的。”吳界笑著迴道:“何況我也要給自己,留下一點後手不是?”


    “你想用此物當做至尊墓一行的底牌?”衛歧神色凝重:“小師弟,太冒險了。”


    “師兄放心,我心裏有數。”吳界笑的灑脫,絲毫不在意未來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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