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可真是好興致，天天對著桃花，看不膩？”司馬歡滿是調侃的聲音傳來。
吳界對他的突然出現已經快要習慣了，他隻長歎了半聲，並沒有迴話。
司馬歡走到他身邊與其並肩而立，直言道：“你的心境出了問題。”
“什麽問題？”吳界隨口問道。
“我看了你與燕家後輩的比試，你雖表麵與人為善，但隻要出手，內心暴戾殺伐立即暴露無遺，藏無可藏。”
司馬歡神色嚴肅的說道：“吾弟，悲喜禍福，並非人生的兩極。仇恨與殺戮，也不該是你人生的全部。你若執意在複仇之路上走下去，確實能成為九境，但此生便再也無法觸碰到成仙的門檻了。”
“成仙與否又如何？”吳界聲音中透著幾分苦澀與蕭索：“有些人，今生已是見不到了。”
司馬歡仰頭對天笑了笑，有些感慨的說了個故事：“為兄年幼時，聽說成仙者能自由出入各個世界，在生死輪迴之地的幽冥界，仙人能在黃泉河中撈出亡者的魂魄。以無上法力聚氣成身，賦予亡者新生，你不想試試嗎？”
吳界驟然望向司馬歡，雙目之中重新煥發出神采，他好像找到了新的目標，迫不及待的問道：“當真？”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仙人。”司馬歡嗬嗬笑道：“也許就隻是傳聞呢？”
吳界目光之中綻放出壓製不住的激動神色，像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直言道：“我想試試。”
“那你就要從內心深處，改變自己複仇的想法。你已因殺入魔，以此身步入九境，此生成仙無望。”
司馬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歎道：“老九啊，重情不是壞事，但你不該因為過去把自己束縛起來。敞開心胸，去城中看看人間煙火，嚐試一下以前從未嚐試過的東西。你身處雲端太久，已經忘了自己還是個人，這個紅塵裏有些東西，是你現在最缺少的。”
“我會去嚐試的，多謝開導。”吳界真誠的道了聲謝，雖然司馬歡是在用自己做局，但他真的對自己很好。
“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兄長？”司馬歡顯得有些失望，“嘖”了一聲後唉聲歎氣的搖著頭。
“兄長，晚上就在我這裏吃飯？”吳界麵色從容，露出了少許笑意。
“好好好，那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乘風可是很能吃的。”司馬歡滿懷欣慰地放聲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如同洪鍾一般響亮，傳遍了整個無憂宮。
山腳下，送自家女兒返迴無憂宮的四大坊主聽聞這陣笑聲後，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刀仙大人竟然笑得如此開心？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發出這樣開懷的笑聲了……難道是因為那位小城主嗎？”
想到這裏，四位坊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和好奇。看來，這位小城主跟刀仙大人的關係果真不一般！
他們四人又各自叮囑著自家的女兒，務必要加快進度，能不能魚躍龍門，成為無憂界權勢最大的不朽家族，就看能不能拿下這位小城主了！
蔣惜蘭四人還未上山，吳界便從山上飄然而落，他神色有幾分尷尬，不好意思的問道：“有錢嗎？我想城中逛逛。”
“有有有！”蔣坊主反應最快，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塞給了自家女兒：“小城主，讓小女給您帶路！”
其他三位坊主心中暗罵這老小子反應真快啊！但也都有樣學樣，各自掏出不少銀錢交給自家閨女，搶著要給小城主帶路。
眼瞅著四大坊主又要吵起來，吳界有些頭疼，直言道：“我說四位，你們天天都很閑嗎？怎麽老在山下轉悠？”
龐坊主上前歉笑道：“無憂城歌舞升平，平時連打架鬥毆的都沒有，我們這些維持秩序的天天沒事做，可不就想為刀仙大人多做點事嗎？”
“好了好了，這些話便罷了。”吳界擺擺手，直言道：“她們給我引路就行，不勞四位陪同了。”
四大坊主聽懂了逐客令，臨走前紛紛暗示自家閨女加把勁兒，而後便抱拳告辭離去了。
許憐蓮在吳界右側詢問道：“小城主，城南坊中有好些景色不俗的地方，憐蓮為您引路。”
城南坊中，是許家的地盤。其他三女聞言之後都是滿臉的不樂意，紛紛要帶著吳界去自家的坊中。
吳界聽得頭大，揚聲壓下了四女嘰嘰喳喳的爭吵聲：“我要去最近的菜市場，在哪？”
龐安晴得意的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上前說道：“小城主，我來為您帶路，往前走兩個路口，就是西大坊的菜市街。”
“好，走吧。”吳界聽到身後三人跟上來的腳步聲，迴頭無奈道：“買個菜也跟著？你們要是沒事，去挖點竹筍采點蘑菇，記得蘑菇不要挑五顏六色的，有毒。”
沒多久，提著一大堆東西的吳界與龐安晴又迴到了竹樓小築，看著已經洗淨的蘑菇和竹筍鬆了一口氣。
這三位姑奶奶總算還是有點用的。
吳界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做了一桌有葷有素，不算太豐盛的菜肴。
傍晚時分，司馬歡帶著乘風如約而至，他拎過驢背上的兩壇老酒，遣退的乘風之後大步跨進了門。
吳界見到他之後略微頷首，道了一聲兄長。
司馬歡心情大好，扔過一套老酒，笑道：“吾弟，這是為兄藏了七十年的美酒，嚐嚐。”
吳界接過酒壇拍碎泥封，尚未入口便聞得滿屋酒香四溢，不禁誇讚道：“好酒。”
“來來來，邊吃邊喝。”司馬歡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對眾人擺著手道：“坐坐坐，當自己家一樣，都別客氣！”
吳界坐在他身邊，對麵色滿是躊躇猶豫的四女招了招手：“同坐吧，就當我們倆是普通人。”
四女點頭稱是，身體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半坐了下來。她們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刀仙，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不僅見到了自己崇拜已久的對象，甚至還能同桌一起吃飯？
蔣惜蘭嘴唇微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怕打破這寧靜的氛圍。龐安晴則緊緊握住手中的衣角，手心微微出汗，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
呂巧兒臉上漲得通紅，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是激動到了極點。許憐蓮雖然努力保持著鎮定，但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期待。
整個場麵都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激動的氣氛，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兄長，你的威名果然是深入人心。”吳界心平氣和的對四女說道：“你們跟我一起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多了人就不會夾菜了？”
呂巧兒神色扭捏的小聲道：“我們還是第一次距離刀仙大人…這麽近呢…”
司馬歡側頭問道：“我很嚇人？”
“沒有沒有沒有！”呂巧兒連忙否認。
“逗你的，吃飯吃飯。”司馬歡毫不客氣的夾菜送進口中，略微品了幾口，目光流出幾分對吳界讚賞的神色：“味道不錯。”
吳界唇角微微上揚，舉起酒壇迴道：“敬兄長。”
司馬歡為之大笑，拎起酒壇與其對碰，酒花飛濺而出。
吳界給四女也倒了些酒水，兩碗陳年老酒下肚，她們也就放的開了，還問了司馬歡一些奇怪的問題。
比如說什麽刀仙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常年住在這麽高的地方不會膩嗎？有沒有想過給乘風尊者找個道侶之類的等等問題讓司馬歡哭笑不得。
他也基本上都給了迴應，幾人的關係越來越近。
飯後，四女在竹樓內收拾桌子。吳界與司馬歡在門外半靠著桃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人間煙火氣，感覺怎麽樣？”司馬歡問道。
“挺好，但不適合我。”吳界如實迴應。
“怎麽才叫適合？”司馬歡嗬嗬笑著。
“不知道，還在想。”吳界迴答的很快。
“刀術創的怎麽樣了？”司馬歡又問了個問題。
“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想多看看四大坊的刀術，再考慮怎麽創刀術。”
吳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這個問題上，身為刀仙的司馬歡有絕對的發言權，他也想聽聽對方的建議。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刀就是刀。”
司馬歡平和的說道：“翻過來調過去，刀式也就是那些，玩不出來什麽花樣。你自己以什麽樣的意誌去用刀，便會衍化出什麽樣的刀意。”
“倘若心中隻有仇恨，那麽你會被複仇的信念支配，成為隻知殺戮的劊子手。這不是禦刀，而是刀的傀儡。”
吳界沉默的聽著，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很有道理。
司馬歡起身之後撣去身後的灰塵，看著夜行輕聲笑道：“吾弟，我並非是要勸你放棄報仇的念頭。而是在等你找到一條最適合自己的路，別送了，改天再來找你喝酒。”
吳界目送對方離去，沉默片刻之後拔出夜行刀，看了許久。顏小心的仇他不可能不報，但報了仇之後呢？
他開始有點明白司馬歡的話了，仇恨與殺戮，確實不該是自己人生的全部。
他想到了曾經跟陳非塵一起在青樓頂上喝酒聽曲兒的日子，不禁喃喃低語道。
“陳兄，你總說要浪跡江湖快意恩仇？可誰能快意，誰又能沒有恩仇？”
吳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初入江湖之時，自己還懷揣著對江湖的憧憬和對正義的追求。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明白了江湖的複雜和人心的難測。一場場殺戮染紅了自己的前半生，那麽以後呢，以後又會是什麽樣？
在遇到司馬歡之前，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默默地把夜行歸鞘，走進了已經收拾幹淨的竹樓小築內。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江湖的重量。
他隨手把刀靠在床邊，自己則雙手抱頭躺在了床上。此刻的他，感到無比的疲憊。
今日累了，不修行。
吳界對他的突然出現已經快要習慣了，他隻長歎了半聲，並沒有迴話。
司馬歡走到他身邊與其並肩而立，直言道：“你的心境出了問題。”
“什麽問題？”吳界隨口問道。
“我看了你與燕家後輩的比試，你雖表麵與人為善，但隻要出手，內心暴戾殺伐立即暴露無遺，藏無可藏。”
司馬歡神色嚴肅的說道：“吾弟，悲喜禍福，並非人生的兩極。仇恨與殺戮，也不該是你人生的全部。你若執意在複仇之路上走下去，確實能成為九境，但此生便再也無法觸碰到成仙的門檻了。”
“成仙與否又如何？”吳界聲音中透著幾分苦澀與蕭索：“有些人，今生已是見不到了。”
司馬歡仰頭對天笑了笑，有些感慨的說了個故事：“為兄年幼時，聽說成仙者能自由出入各個世界，在生死輪迴之地的幽冥界，仙人能在黃泉河中撈出亡者的魂魄。以無上法力聚氣成身，賦予亡者新生，你不想試試嗎？”
吳界驟然望向司馬歡，雙目之中重新煥發出神采，他好像找到了新的目標，迫不及待的問道：“當真？”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仙人。”司馬歡嗬嗬笑道：“也許就隻是傳聞呢？”
吳界目光之中綻放出壓製不住的激動神色，像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直言道：“我想試試。”
“那你就要從內心深處，改變自己複仇的想法。你已因殺入魔，以此身步入九境，此生成仙無望。”
司馬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歎道：“老九啊，重情不是壞事，但你不該因為過去把自己束縛起來。敞開心胸，去城中看看人間煙火，嚐試一下以前從未嚐試過的東西。你身處雲端太久，已經忘了自己還是個人，這個紅塵裏有些東西，是你現在最缺少的。”
“我會去嚐試的，多謝開導。”吳界真誠的道了聲謝，雖然司馬歡是在用自己做局，但他真的對自己很好。
“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兄長？”司馬歡顯得有些失望，“嘖”了一聲後唉聲歎氣的搖著頭。
“兄長，晚上就在我這裏吃飯？”吳界麵色從容，露出了少許笑意。
“好好好，那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乘風可是很能吃的。”司馬歡滿懷欣慰地放聲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如同洪鍾一般響亮，傳遍了整個無憂宮。
山腳下，送自家女兒返迴無憂宮的四大坊主聽聞這陣笑聲後，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刀仙大人竟然笑得如此開心？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發出這樣開懷的笑聲了……難道是因為那位小城主嗎？”
想到這裏，四位坊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和好奇。看來，這位小城主跟刀仙大人的關係果真不一般！
他們四人又各自叮囑著自家的女兒，務必要加快進度，能不能魚躍龍門，成為無憂界權勢最大的不朽家族，就看能不能拿下這位小城主了！
蔣惜蘭四人還未上山，吳界便從山上飄然而落，他神色有幾分尷尬，不好意思的問道：“有錢嗎？我想城中逛逛。”
“有有有！”蔣坊主反應最快，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塞給了自家女兒：“小城主，讓小女給您帶路！”
其他三位坊主心中暗罵這老小子反應真快啊！但也都有樣學樣，各自掏出不少銀錢交給自家閨女，搶著要給小城主帶路。
眼瞅著四大坊主又要吵起來，吳界有些頭疼，直言道：“我說四位，你們天天都很閑嗎？怎麽老在山下轉悠？”
龐坊主上前歉笑道：“無憂城歌舞升平，平時連打架鬥毆的都沒有，我們這些維持秩序的天天沒事做，可不就想為刀仙大人多做點事嗎？”
“好了好了，這些話便罷了。”吳界擺擺手，直言道：“她們給我引路就行，不勞四位陪同了。”
四大坊主聽懂了逐客令，臨走前紛紛暗示自家閨女加把勁兒，而後便抱拳告辭離去了。
許憐蓮在吳界右側詢問道：“小城主，城南坊中有好些景色不俗的地方，憐蓮為您引路。”
城南坊中，是許家的地盤。其他三女聞言之後都是滿臉的不樂意，紛紛要帶著吳界去自家的坊中。
吳界聽得頭大，揚聲壓下了四女嘰嘰喳喳的爭吵聲：“我要去最近的菜市場，在哪？”
龐安晴得意的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上前說道：“小城主，我來為您帶路，往前走兩個路口，就是西大坊的菜市街。”
“好，走吧。”吳界聽到身後三人跟上來的腳步聲，迴頭無奈道：“買個菜也跟著？你們要是沒事，去挖點竹筍采點蘑菇，記得蘑菇不要挑五顏六色的，有毒。”
沒多久，提著一大堆東西的吳界與龐安晴又迴到了竹樓小築，看著已經洗淨的蘑菇和竹筍鬆了一口氣。
這三位姑奶奶總算還是有點用的。
吳界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做了一桌有葷有素，不算太豐盛的菜肴。
傍晚時分，司馬歡帶著乘風如約而至，他拎過驢背上的兩壇老酒，遣退的乘風之後大步跨進了門。
吳界見到他之後略微頷首，道了一聲兄長。
司馬歡心情大好，扔過一套老酒，笑道：“吾弟，這是為兄藏了七十年的美酒，嚐嚐。”
吳界接過酒壇拍碎泥封，尚未入口便聞得滿屋酒香四溢，不禁誇讚道：“好酒。”
“來來來，邊吃邊喝。”司馬歡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對眾人擺著手道：“坐坐坐，當自己家一樣，都別客氣！”
吳界坐在他身邊，對麵色滿是躊躇猶豫的四女招了招手：“同坐吧，就當我們倆是普通人。”
四女點頭稱是，身體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半坐了下來。她們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刀仙，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不僅見到了自己崇拜已久的對象，甚至還能同桌一起吃飯？
蔣惜蘭嘴唇微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怕打破這寧靜的氛圍。龐安晴則緊緊握住手中的衣角，手心微微出汗，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
呂巧兒臉上漲得通紅，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是激動到了極點。許憐蓮雖然努力保持著鎮定，但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期待。
整個場麵都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激動的氣氛，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兄長，你的威名果然是深入人心。”吳界心平氣和的對四女說道：“你們跟我一起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多了人就不會夾菜了？”
呂巧兒神色扭捏的小聲道：“我們還是第一次距離刀仙大人…這麽近呢…”
司馬歡側頭問道：“我很嚇人？”
“沒有沒有沒有！”呂巧兒連忙否認。
“逗你的，吃飯吃飯。”司馬歡毫不客氣的夾菜送進口中，略微品了幾口，目光流出幾分對吳界讚賞的神色：“味道不錯。”
吳界唇角微微上揚，舉起酒壇迴道：“敬兄長。”
司馬歡為之大笑，拎起酒壇與其對碰，酒花飛濺而出。
吳界給四女也倒了些酒水，兩碗陳年老酒下肚，她們也就放的開了，還問了司馬歡一些奇怪的問題。
比如說什麽刀仙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常年住在這麽高的地方不會膩嗎？有沒有想過給乘風尊者找個道侶之類的等等問題讓司馬歡哭笑不得。
他也基本上都給了迴應，幾人的關係越來越近。
飯後，四女在竹樓內收拾桌子。吳界與司馬歡在門外半靠著桃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人間煙火氣，感覺怎麽樣？”司馬歡問道。
“挺好，但不適合我。”吳界如實迴應。
“怎麽才叫適合？”司馬歡嗬嗬笑著。
“不知道，還在想。”吳界迴答的很快。
“刀術創的怎麽樣了？”司馬歡又問了個問題。
“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想多看看四大坊的刀術，再考慮怎麽創刀術。”
吳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這個問題上，身為刀仙的司馬歡有絕對的發言權，他也想聽聽對方的建議。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刀就是刀。”
司馬歡平和的說道：“翻過來調過去，刀式也就是那些，玩不出來什麽花樣。你自己以什麽樣的意誌去用刀，便會衍化出什麽樣的刀意。”
“倘若心中隻有仇恨，那麽你會被複仇的信念支配，成為隻知殺戮的劊子手。這不是禦刀，而是刀的傀儡。”
吳界沉默的聽著，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很有道理。
司馬歡起身之後撣去身後的灰塵，看著夜行輕聲笑道：“吾弟，我並非是要勸你放棄報仇的念頭。而是在等你找到一條最適合自己的路，別送了，改天再來找你喝酒。”
吳界目送對方離去，沉默片刻之後拔出夜行刀，看了許久。顏小心的仇他不可能不報，但報了仇之後呢？
他開始有點明白司馬歡的話了，仇恨與殺戮，確實不該是自己人生的全部。
他想到了曾經跟陳非塵一起在青樓頂上喝酒聽曲兒的日子，不禁喃喃低語道。
“陳兄，你總說要浪跡江湖快意恩仇？可誰能快意，誰又能沒有恩仇？”
吳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初入江湖之時，自己還懷揣著對江湖的憧憬和對正義的追求。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明白了江湖的複雜和人心的難測。一場場殺戮染紅了自己的前半生，那麽以後呢，以後又會是什麽樣？
在遇到司馬歡之前，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默默地把夜行歸鞘，走進了已經收拾幹淨的竹樓小築內。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江湖的重量。
他隨手把刀靠在床邊，自己則雙手抱頭躺在了床上。此刻的他，感到無比的疲憊。
今日累了，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