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管事們之後,崔雲汐就親自前去壽康宮看望前太子妃羅氏。


    想從羅氏口中探聽青菱的下落。


    移宮之後,羅氏整日裏閉門不出,就在屋子裏神神叨叨的,念叨著些什麽。


    崔雲汐看著屋裏的羅氏,問伺候羅氏的宮女:“你們可知道她整日裏都在念叨什麽?”


    宮女們支支吾吾地說道:“奴婢......奴婢們隻聽到她說能看到......能看到......鬼。”


    崔雲汐心裏發沉,若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何至於怕遇見鬼?


    她看著丫鬟們說道:“你們去將羅氏帶出來,就說本宮要見她。”


    雨杏前去搬了把椅子,崔雲汐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羅氏被丫鬟們帶了出來,她整個人形容枯槁,仿佛老嫗。


    崔雲汐直接問道:“青菱去了哪裏?”


    聽到這兩個字,羅氏開始大唿小叫:“鬼!鬼!別找我!別找我!!”


    崔雲汐被嚇了一跳,連忙讓宮人安撫住羅氏,待羅氏被安撫下來,她又開始哭。


    崔雲汐看著她,問道:“你哭什麽?”


    羅氏看了一眼崔雲汐,說道:“我本也是世家女,從小錦衣玉食,過著天真爛漫的生活,但自從嫁給了寧司盛,做了這太子妃,便開始過著痛苦的日子。我也不想害人啊,可是我若不害人,在這宮中,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


    羅氏絮絮叨叨地說了自己的痛苦,但是崔雲汐看著她,隻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憎,一點也不同情她:“你若身為太子妃都痛苦,那這世間忙忙碌碌生活的人,又何其痛苦?說什麽你不害人就沒有立錐之地,是別人害了你,你才去害別人,還是你為了自己的權勢、地位,主動去害人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你自己,去殘害無辜的人!”


    崔雲汐一番話,說的羅氏啞口無言。


    接著,崔雲汐又問道:“青菱到底去了哪裏?”


    羅氏一聽到這兩個字,又開始發瘋,嘴裏念叨著:“鬼,鬼,你放過我!不是我的害的,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一旁的宮女看著羅氏這個樣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啟稟太子妃娘娘,青菱姑娘已經死了,我們娘娘因此受了刺激,才變成這個樣子了。”


    崔雲汐雖然說心裏已經有預料,可此刻聽到青菱的死訊,還是很震驚。


    崔雲汐見羅氏已經瘋癲了,懲罰她作用已經不大,甚至是可以說幫她解脫了,便說道:“本宮不會對你做什麽,但是讓你這麽瘋瘋癲癲的活一輩子,便是對你最大的懲罰了。”


    說完,崔雲汐走出羅氏的宮室,去看望薑美人。


    兩人一番見禮,薑美人聽說青菱已經被羅氏殘殺,也是感歎,“可惜了,青菱是個忠仆,又大膽有謀略,季氏身邊若不是有這麽個人,也活不到今日,更生不下這個孩子。”


    崔雲汐也歎了口氣,說道:“這後宮,真是個吃人的地方。本宮今日去了壽康宮才知道,原來後宮中還住著那麽嬪妃呢,有些女子甚至沒有受過寵幸,隻能在這宮中,白白耗費青春,真叫人悲歎。”


    薑美人輕笑一聲,說道:“太子妃,這就是後宮女子注定的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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