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鏢師並沒有迴房,而是到了孟凡房間後立刻將門窗全都關上,十分鄭重且小心的道:“快準備準備,我們等下就走”。


    事發突然,孟凡看了莫鏢師一眼,然後道:“怎麽了”?


    “今日與你打招唿的那人實在可疑,無論是體型還是神態都和一心教教主相關,就算他不是本人,我也懷疑他與一心教有關,加上雲宗主與我們的消息,此地不可久留,你先準備著,在馬棚那裏等我,我去招唿一下另外幾人”,說著,莫鏢師已經動身離開。


    雖然孟凡不願意相信,不過細想一下莫鏢師想的的確沒錯,武林大會那人在,今日這裏那老伯又在,事情也未免太過湊巧,不過這次本來就是陪同,也沒有什麽行李,不需要收拾,徑直地走向了馬棚。


    才到不久,給馬解了韁繩,莫鏢師還有其餘幾人已經來了,幾人迅速地翻身上馬,還想著從客棧後門走,沒想到剛才遇見的那老者已經在後門候著了,見莫鏢師來,似乎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笑著打招唿道:“莫鏢師,這麽著急走啊”。


    “果真是你”,莫鏢師道。


    老伯快速的搖了搖頭,五官變得更加端正了許多,“沒錯,正是在下”。


    “這麽一說,你就是一心教教主”。


    老伯點了點頭,含笑道:“莫鏢師,我見你無力高強,為人也正直,何故要與那些賊人為伍,如果改投我教門下,他日作為可要比你當這一個小小鏢師大得多”。


    “出言不遜,看招”,莫鏢師猛抽馬臀,眨眼之間一槍刺出,這位教主絲毫不慌,連一根手指都沒動,隻見一刀架在槍下,道:“槍下留人”,此人正是來福客棧掌櫃,而掌櫃身後則跟著一大幫人,這些人孟凡剛才打過照麵,全是客棧裏的顧客,現在已不用說,這些也都是一心教的教眾。


    “你竟然會武功”,莫鏢師聞之變色,怒喝道:“你,你怎麽能幫這些賊人”。


    華掌櫃道:“莫兄此刻千萬不要動內力,這些事我可以和你細說”。


    “你竟然對我下毒”,莫鏢師更是震驚不已。


    華掌櫃道:“不是毒,隻是我這酒後勁大,凡飲用之人沒有喝對應的藥湯,三日之內使內力運功不但無助於招法,而是打亂身體的氣脈運行,不過隻要過了三日,一切就恢複如初了”。


    “你,你,你”,適才還是好友,眨眼之間卻是勢同水火,雖然在剛才街頭相遇的時候,莫鏢師已經猜中掌櫃和一心教可能有牽連,隻是沒想到牽連如此之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指著掌櫃的鼻子這樣說。


    那掌櫃用刀將莫鏢師的槍挑在一旁,“莫兄,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不過看在你對我爹的情義上,今日隻要你不出手,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放屁,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爹嗎?”。


    聽到這裏,一心教教主會心一笑道:“可能莫鏢師有所不知,華掌櫃的爹乃是我的至交好友,這一心教還是我和他爹兩人建立起來的”。


    “什麽”,這話當真有如九雷轟頂,如果說救命恩人的兒子是一心教之人還能勉強接受,可本人是一心教之人,還是創立者,這令莫鏢師實在是無法接受。


    他像一位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青年一樣吼道:“你這賊人,休得胡說,你們倆怎麽能相提並論”。


    又是一招,這一招已經沒使內力,因為剛剛那一槍刺出的時候,手臂有些痙攣,原以為是一時不湊巧罷了,沒想到是那藥酒的作用,但這有名無實的一刀,依舊被掌櫃一刀擋去,那教主依舊站在原地,還捋了捋他的胡須,絲毫沒有被莫鏢師的怒氣所影響。


    “花伯說得沒錯,這一心教的確是我爹和他一起創立的”,掌櫃正聲道。


    槍尖垂了下去,就連手臂上剛剛繃緊的肌肉都有些鬆弛,若不是槍尖已經抵在了地麵,孟凡都但心這槍莫鏢師會握不住,心中想著既然掌櫃開了這口,而且掌櫃與教主關係匪淺,應該是沒有大礙,剛想勸莫鏢師不要意氣用事,應該暫時性撤退,這花教主又開口道:“不僅如此,連救你的大夫都是我派之人,否則,以你當年重傷的情況,你以為在來福城能有這樣水平的大夫來醫治你嗎?”,花教主突然一改溫和的語氣道:“歸根結底,莫鏢師,要是認真的算你這條命就是我們一心教救的,應該也是屬於我們一心教”。


    “要真是如此,我當年寧願死了,也不願意被你們這種賊教所救”。


    “是啊”,教主道:“當年要不是他看你深受重傷,渾身傷痕累累,動了惻隱之心,請人來為你醫治,你早就死了,你在我教的幫助之下,也是時候將這條命還迴來了,你說是嗎”?


    這話一出,剛才掌櫃身後的人已經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在一旁虎視眈眈,隻要教主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如餓狼撲食一樣,朝著莫鏢師而來,這些人的實力,莫鏢師無從了解,但是武林大會那群人的實力,莫鏢師還是清楚,他緊握槍,正準備豁出去,沒想到華掌櫃道:“花伯,你答應我的,u看書w.uukashu.om 隻要莫兄不在城裏鬧事,你就不會動手的”。


    教主道:“的確,我是有這樣說過,不過你也曾親口對我說過,他來這裏隻是來祭奠我的好兄弟,沒有其他的目的,可是這幾日看來,你的莫兄的目的可不單純”。


    掌櫃道:“就算莫兄有其他目的,但對我爹的情義總是真的,要不然也會幾年來,年年今日來此,再說今天是我爹的忌日,不應該這麽做”。


    “你真是和你爹一樣,莫問奎這樣做無非就是來報恩的,這種恩情你受得起,我的好兄弟也受得起,不過今日確實是忌日,我也不想動刀槍”,說著,教主的眼光看向了莫鏢師。


    “哼”。


    孟凡跟著上去,隻喊了一聲莫鏢師,莫鏢師迴頭看了看身後這幾人,又想起此次任務乃是探查虛實,既然虛實已經探查得到,雖然一心教教主近在眼前,但是身邊都不是蝦兵蟹將,加上自己誤喝了藥酒,暫時又沒有解藥,要是真用蠻力,恐怕這些人要全都葬送在這裏,於是道:“華兄,你爹已經誤入歧途,你又何必再重複一遍,一心教胡作非為,遲早會被七大宗家討伐,我是真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駕”,莫鏢師調轉了馬頭,往出城方向而去。


    “你真的認為這樣值得”?花教主看著遠去的莫鏢師一行人,如此道。


    掌櫃也和教主盯著一樣的方向,“值得,就衝這幾年他年年今日來此,就值得”。


    “他確實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隻可惜,他是興龍鏢局的鏢師”,花教主歎道:“他下次恐怕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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