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弘曆神色不明的輕輕的嗯了一聲,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沉聲道:


    “可爺聽聞好像是明月不管不顧的要搶走婉玉手裏的彈弓,還對婉玉動了手,把婉玉的手臂劃傷了,婉玉這才推了明月一把,導致明月無意間額頭撞到了石頭上受傷了。”


    “此事畢竟是因為明月而起,你身為嫡母,卻隻是責罰了婉玉,是不是處事有失偏頗,你讓婉玉會怎麽想---。”


    福晉富察氏頓時心裏咯噔一聲脆響,有些慌亂道:


    “婉玉也受傷了,剛才婉玉沒說,臣妾也不知曉,此事,臣妾處事有些不當,等明月傷勢好了。”


    “臣妾便親自帶著明月給婉玉道歉,臣妾身為嫡母,自然主子爺的子嗣便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理應視若己出,不分彼此!”


    福晉幽暗的眼眸微微閃爍了幾下,又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綠翠,板著嚴肅的麵孔,嗬斥了一聲道:


    “你究竟是如何辦事的,婉玉手臂上受傷了,為何不及時稟告於我,你趕緊的將我匣子內的上等膏藥給她送過去。”


    “念及明月還年齡尚小,她做錯了事,便是底下的人看管不利,凡是明月格格身邊伺候的宮人各自杖責***板,以儆效尤!”


    明月畢竟才一歲多年的年紀,又加上打小身子虛弱,若是挨戒尺怕是連小命都沒有。


    被主子爺一頓質問,福晉心裏惱火,隻能將氣全部撒在底下的宮人身上,但願能讓主子爺息怒。


    珍珠掃了一眼麵色陰沉的弘曆一眼,旋即便顫巍巍的應答了一聲,有些不服氣的扁扁嘴領命而去。


    才一瞬功夫,外麵便猝然響起霹靂巴拉沉悶的板子聲和宮人們慘烈而痛苦的嚎叫聲,顯得極其悲涼哀切。


    福晉富察氏微微緩了緩神色,又繼續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道:


    “對了,臣妾有件喜事忘記稟告主子爺了,蘇格格有了身孕,咱們府邸好久沒這樣的大喜事了,主子爺您又要添子嗣了,臣妾提前恭喜主子爺。”


    弘曆暗沉的麵色稍微緩和了幾分,揚了揚劍眉道:


    “嗯,有喜脈確實是好事,隻是眼下高側福晉病情反複無常,常常夢遊,蘇格格眼下跟她住在一塊,恐怕會叨擾她休養,不如讓蘇格格搬到其他僻靜院落安胎吧!”


    福晉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緩聲道:


    “臣妾早就跟蘇格格提及過了,可蘇格格向來跟高氏交好,兩人姐妹情深,蘇格格想要多陪陪高氏,若是突然遷居於陌生的地方,反而睡得不安穩,不利於她安胎。”


    “平日裏她們倆待在一塊也好說說知己話,互相寬慰幾分,臣妾隻好恩準了,臣妾自會找人悉心照看蘇格格的,還望主子爺安心。”


    弘曆輕輕嗯了一聲道:


    “如此甚好,你自己看著辦!”


    他順勢將手裏的筷子擱下,又拿著手上濕潤的純白色的方帕子擦了擦手,淡聲道:


    “爺去瞅瞅婉玉!”


    福晉眼眸難免浮現一抹失望之色,忙跟著起了身,恭送主子爺。


    她深諳不明的眼眸久久的凝視著那一抹高大偉岸的身軀逐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無奈的嗟歎了一聲。


    自從寶月出事後,弘曆除了每月規定的日子會歇到正院外,便從未在正院留宿過。


    說到底,因為雅格格夭折一事,對她起了芥蒂之心。


    平日裏除了傳沈格格侍寢外,便會偶爾臨幸性子溫順的蘇格格。


    沒想到蘇格格也是個運氣好的,熬了幾年光景,當初跟富察格格差不多時間入府邸的,也算終於熬出了頭,懷了子嗣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弘曆剛步履進了雲水台,婉玉便抽抽噎噎的委屈的吧啦著小嘴,直接往弘曆的懷內鑽,嘟噥道:


    “阿瑪,您終於來了,婉玉和額娘今日被人給欺負了,福晉今日可兇了,她還命人打了額娘,那嬤嬤是個壞人,把額娘的手都打傷了,都是婉玉的錯。”


    “若是婉玉早點把彈弓給明月姐姐,明月姐姐就不會動手打婉玉,婉玉就不會推她了,可婉玉一想到彈弓是阿瑪親自送給婉玉的,婉玉便有點舍不得。”


    “婉玉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婉玉和明月都是阿瑪的孩子,就因為明月是福晉所出,便打出生開始就要比婉玉高貴,婉玉就得處處謙讓於她。”


    “婉玉知道這府邸的宮人們都瞧不上額娘,私底下議論她是出身低賤的商賈之女。”


    “可額娘也常常跟婉玉說,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是因為這世道亂了,阿瑪,你是齊天大聖,您可不可以整治這個世道啊,做到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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