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忽地,婉玉微微嘟嚕小嘴,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咿咿呀呀的有些口齒不清的嚷了幾句:


    “阿---阿---阿瑪---。”


    弘曆頓時喜不自勝,眉眼間都是溢滿了欣喜的笑意。


    “小家夥,果真會喊阿瑪了,再喚阿瑪一聲,乖,喊阿瑪---。”


    弘曆難得眉眼溫潤的哄了她好久,小家夥依舊不吭聲,埋著腦袋將自己的腳趾頭,給盤起來。


    想要用嘴巴啃,被弘曆遏製住了。


    小家夥氣的憋紅了臉,直接牢牢的扒拉弘曆的手掌便胡亂的啃咬了起來。


    小家夥正處於磨牙期,看到什麽就往嘴巴內塞,惹得弘曆骨節分明白皙的大掌上全是黏糊糊的口水。


    弘曆有些哭笑不得,小家夥賣力的啃咬了一會。


    忽地,她抬起水汪汪的帶著朦朧水霧般的大眼睛望著弘曆,咧了咧小嘴,嘟噥了一句道:


    “額娘---。”


    弘曆麵色微微一黑,有些好笑的揚眉道:


    “爺不是額娘,叫阿瑪,阿瑪給你西瓜吃。”


    說完,弘曆從果盤內順勢拿了一塊西瓜,往婉玉麵前遞了遞。


    婉玉張牙舞爪的伸出兩隻胖嘟嘟的小手就要賣力的夠,夠不著。


    有些惱火的在那哼哼唧唧沒完沒了,也不知道在瞎嚷嚷什麽,惹得幾人啼笑皆非。


    蘇念輕笑道:


    “婉玉現在還沒學會說話,隻會勉強的突然崩出一個字眼,或者兩三個字。”


    “估摸要等一歲多才會說話呢,經常胡亂的喊嬪妾阿瑪,還認不清楚人,喜歡抓東西,見到什麽東西都喜歡往嘴巴內塞---。”


    弘曆見小家夥急紅了眼,也不想喊阿瑪,隻好妥協,將西瓜往小家夥嘴巴內塞了過去,小家夥啃得津津有味。


    “婉玉才幾個月大,不會說話也正常,當初永璉和永橫也是快一歲多了才學會說話和走路的。”


    “女孩子學說話比男孩子要早一些,想當初倆臭小子像婉玉這麽大的時候,還沒學會喊阿瑪呢,爺親自教了許久才勉強學會,那像咱們婉玉聰明伶俐,無師自通。”


    弘曆逗樂了婉玉一會後,便讓底下的人把婉玉給抱下去了。


    他轉目略顯嫌棄瞥了一眼蘇念手上的刺繡,微微皺眉道:


    “爺記得福晉曾經說過你的繡工不錯的,怎麽針線如此粗鄙不堪,書沒念過幾本,大字不識幾個,連最為常見的女紅也拿不出手,也沒什麽出彩的才藝,你還能做什麽?”


    蘇念撅了撅小嘴,揶揄了一句道:


    “爺就知道取笑嬪妾,主子爺說得對,嬪妾一無所長,嬪妾最為緊要的任務便是把主子爺侍奉的舒心滿意便是了,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嬪妾需要懂那些大道理作甚。”


    “再說,主子爺見慣了精巧無可挑剔的繡品,嬪妾這般胡亂繡製的哪能入了您的發眼。”


    “嬪妾覺得無聊隨便繡繡而已,也算是自個找個樂子,論繡工,在府邸,恐怕隻有海姐姐拔得頭籌,無與倫比,婉玉一年四季的衣裳和鞋子可都是出自她之手---。”


    弘曆微微擰眉沉思了一會後,緩聲道:


    “說起來,你還從未親自給爺繡製過任何東西,不如你便給爺繡一個香包吧!”


    蘇念頓了頓神色,微微皺眉道:


    “主子爺您剛才還嫌棄嬪妾針線粗鄙不堪,恐怕嬪妾繡製的東西也未必能入主子爺的眼,不如還是讓海姐姐為主子爺繡製吧!”


    旁邊的海容見弘曆微微沉了麵色,立刻附和了一句道:


    “既然是沈格格親手繡製的東西,哪怕繡的不好,也是沈格格的一番心意,想必主子爺定然不會嫌棄的,您盡心而為便是。”


    弘曆順手拿著旁邊的一疊圖紙瞟了幾眼,頓時眉心狠狠一蹙,怒喝了一聲道:


    “你這是鬼畫桃符畫的什麽玩意兒,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傷風敗俗,不堪入目,爺擔心若是讓你教養婉玉,遲早被你這不靠譜的額娘也養廢掉了。”


    弘曆麵色黑沉的將一疊圖紙往紅木桌案上,啪的一聲,扔了出去。


    頓時惹得旁邊候著的蘇念和海容有些麵色窘迫的紅了麵頰。


    蘇念今兒上午畫的圖紙,誰知道怎麽會突然讓弘曆瞧了去。


    本來她是打算讓海容,按照她的設計圖紙,給她裁剪幾件短衣短褲的。


    此刻,蘇念趕緊將散落一地的圖紙給收拾了起來,然後慌慌張張的往紅木匣子內一塞,僵笑了幾聲道:


    “爺,嬪妾就是閑暇之餘,隨便畫畫,鬧著玩兒了,嬪妾保證下不為例,還望主子爺恕罪!”


    弘曆斂了斂深諳不明的神色,薄唇輕輕一啟道:


    “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這會,底下的丫鬟忙恭順上前來,親自伺候蘇念和弘曆沐浴盥洗。


    夜色朦朧,月色嫵媚。


    幔帳內,一番纏綿繾綣的雲雨之歡後,弘曆目光熾熱深邃的凝視著蘇念,帶著幾分挑逗的撩撥她肚兜上的細帶子,。


    他嗓音低沉暗啞道:


    “爺喜歡看你穿煙紫色或者草綠色的肚兜,爺不明白你腦袋內為何總是崩出一些奇思妙想,那些圖紙你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如此香豔露骨,不忍直視?”


    蘇念微微喘了口粗氣,歎息道:


    “這叫時尚,嬪妾跟您說了也不明白,難道奴婢穿成現在這般就不香豔露骨,傷風敗俗呢?”


    弘曆麵色微微一暗,哼哧一聲道:


    “歪理,你莫不是真的讓海容按照那圖紙給你裁剪衣裳不成,成何體統?”


    蘇念目光微微不自然的閃爍了一下,輕嗔道:


    “怎麽會,嬪妾不是跟主子爺說了,嬪妾胡亂畫的,宮規森嚴,嬪妾即便要穿,也隻能私底下讓主子爺一人瞧。”


    “免得若是被人知曉了,還以為嬪妾狐媚勾搭主子爺,人人討伐嬪妾乃紅顏禍水,魅惑君主,便不好了。”


    弘曆麵色浮現一抹尷尬之色。


    “你---胡鬧!”


    蘇念故作嬌媚之態,朝著弘曆暗送秋波,語調輕柔曖昧道:


    “爺不是喜歡嬪妾私底下搔首弄姿,寬衣解帶,若是嬪妾穿上那些香豔清透的衣裳,說不定別有一番趣味,等改日嬪妾穿給爺試試看,不就知道了,說不定爺您喜歡呢?”


    弘曆麵色略顯緊繃暗沉,抬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玲瓏小巧的鼻子,輕哼了一聲道:


    “放肆!居然敢調戲爺,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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