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須臾片刻後,兩人雙雙的躺在床榻上,各自蓋在一床柔軟的蠶絲被褥,各懷心思。


    按照書中劇情所述,蘇念知道弘曆除了做那種事外,不太喜歡跟女子有過於親密的舉動。


    閨房之事對於他來說,隻是簡單的緩解壓力,解決生理需求而已。


    因此,除了那種事外,蘇念也不敢在床榻上跟弘曆有過於親呢的舉動,免得惹得弘曆惱怒之下,將她從床榻上踢下去。


    此刻,折騰了一晚上,蘇念實在筋疲力盡,才一會功夫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剛開始她還老老實實的,不敢逾越,可後來不知不覺,便雙手直接稀裏糊塗的擼著弘曆的胳膊睡著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剛開始弘曆確實有點不太習慣,可後來聞著她身上散發著清清淡淡的花香味。


    他居然覺得一點也不討厭,便索性由著她了。


    他平日裏不太喜歡跟女子過於親近,那是因為她們身上散發的那種胭脂水粉的味道實在太過熏人了,聞著過於難受。


    即便,侍寢的女子,都是洗的幹幹淨淨的,可那濃重胭脂味卻貌似怎麽都驅散不了似的。


    因此,他鮮少會在後院的那些女子那裏過夜,大多數,做了那種事後,便會匆匆離開。


    唯獨福晉那裏,畢竟是自己的嫡福晉,大麵子上是要給的,像寵妾滅妻這種事,他斷然是幹不出來的。


    他每次在福晉那裏留宿都會過夜,畢竟福晉每晚都會點上有助於催眠的淡淡渺渺的熏香。


    因此倒是也睡的安穩,至少他不會太過排斥。


    翌日一清早,蘇念不敢從以前那般一樣貪睡,因此,聽到旁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聲。


    蘇念趕緊也跟著下了床榻,然後迷迷糊糊的親自伺候弘曆更衣盥洗一番。


    剛開始伺候弘曆,她有些無所適從,可伺候的次數多了,蘇念自然熟能生巧,井井有條。


    這會,蘇念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弘曆係腰帶,一邊斟酌道:


    “主子爺,奴婢這幾日實在憋壞了,還望主子爺開恩,可不可以今日恩準奴婢去街上溜達幾圈,奴婢保證天黑之前必定會迴來,再也不會自作聰明的跟主子爺您耍心眼好不好?”


    弘曆毫不猶豫的冷聲拒絕道:


    “不行。”


    蘇念微微揶揄了一下,又嬌嗔地輕輕的扯了扯男子寬大的衣袖,信誓旦旦道:


    “主子爺,奴婢保證不會再生出半點旁的心思,否則,主子爺您---您怎麽責罰奴婢都可以---。”


    弘曆幽深的眼眸輕瞥了她一眼,沒理會她,而是直接往那邊的紅木椅子上緩緩的入座。


    蘇念忙狗腿似的在旁邊悉心的給弘曆布菜。


    慕然間,便聽到男子冷冰冰的嗓音飄蕩了過來:


    “宮女私自潛逃出宮,其罪當誅!”


    蘇念頓時麵色微微僵了僵,有些尷尬的勾了勾嘴角,頭皮發麻的忙岔開了話題道:


    “主子爺,奴婢知道您的胃口向來不好,因此奴婢今日特意讓底下的人備上了酸辣的泡菜,還有鹵鴨舌和雞爪,給主子爺您調調胃口,主子爺您嚐嚐看,味道如何?”


    弘曆忽地目光定定的睨向她,一字一頓的嚴肅道:


    “蘇念,爺可以容忍你一次,就當你小孩子心性,一時任性,可若是再有下次,爺必定會按照宮規處置,絕對不會法外容情。”


    蘇念忙斂了斂心神,這弘曆若是繃著臉的時候,還當真有點嚇人。


    她朝著男子福了福身子,小聲諾諾道:


    “奴婢知道了,奴婢謝主子爺的恩典寬宥,保證下不為例!”


    弘曆微微緩了緩神色,輕歎了一聲道:


    “行了,一塊入座用早膳吧!”


    蘇念這才有些神色惴惴不安的往對麵的紅木椅子上入座。


    兩個人沉默了好幾秒後,弘曆神色深沉不明的睨了睨對麵的女子,忽地有些不解道:


    “蘇念,爺就不明白了,這底下的宮女那個不想法設法的想要往上爬,飛上枝頭過榮華富貴的日子,可你倒好,為何總想著出宮呢?怎麽爺待你不好嗎?”


    蘇念一邊低垂著腦袋,一邊囫圇的吃著碗內的小米粥,悶聲悶氣道:


    “奴婢不敢說。”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對上男子嚴肅認真的眼眸,方才神色遲疑道:


    “奴婢若實話實說,主子爺肯定會生氣,可奴婢若是虛言,奴婢恐有欺君之嫌,因此奴婢不敢說。”


    弘曆神色微微一凜道:


    “實話實說,爺恕你無罪。”


    蘇念神色糾結了一會後,微微擰眉道:


    “爺,這可是您允許奴婢說的,那奴婢便直言不諱了,奴婢覺得也許每個人的追求和想法不一樣吧!”


    “隻是奴婢天生愚鈍,也沒什麽大誌向,每天隻想著得過且過好好的活下去,主子爺的恩寵,每個人都想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


    “可奴婢沒那個腦子鬥不過人家,規矩也是學的一塌糊塗,又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才華,與其這樣,奴婢還不如知難而退,在宮外躲清閑。”


    “雖然日子清貧一些,但是至少能好好的活下去,也自在一些,沒那麽多規矩約束---。”


    弘曆氣的臉色一黑,溫怒嗬斥了一聲道:


    “你---你---難怪福晉老說你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就是一塊木魚,怎麽敲都不敲不響---簡直是一塊爛泥扶不上牆。”


    弘曆被她的話給氣飽了,也沒什麽興致用早膳,旋即便將碗筷擱下,氣鼓鼓的直接怒色的拂袖離去了。


    蘇念有些納悶的癟癟嘴,明明剛才說好的不生氣的,果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今日弘曆去外頭辦差,比平日迴來的早一些,剛繞過一道長長的複古的遊廊。


    隔著老遠,便瞥見一身姿嬌小玲瓏的女子似津津有味的在采摘著院子雜草叢內的野果子吃。


    弘曆神色略顯訝異的朝著她走了過去,背著手,悠閑的開口道:


    “這野果子能吃嗎?你怎麽什麽東西都敢往嘴內塞,就不怕有毒啊。”


    蘇念朝著男子眯眼一笑道:


    “主子爺,今兒您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啊,這野果子名叫樹莓,可甜了。”


    “奴婢的家鄉是很難尋到這樣大片的野生樹莓,沒想到今兒奴婢四處逛院子的時候,居然在這旮角內發現了這個,小時候奴婢經常吃,要不主子爺您嚐嚐看?”


    蘇念將一顆樹莓往自己身上蹭了蹭,這才笑盈盈的遞到了男子的跟前。


    弘曆神色遲疑了一下,這才從她的手心內,徑自拿了過來,吃了一顆,味道確實挺甜的,微微點了點頭。


    他免不了囑咐了一句道:


    “這個野生的東西少吃點,免得吃多了拉肚子。”


    說完,弘曆便沒在理會她,轉身便直接走掉了。


    蘇念忙幾步追了上去,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試探性小聲開口道:


    “今兒主子爺這麽快就迴來了,莫不是求見沈老爺,又吃了閉門羹?”


    弘曆聞言,頓時微微沉了沉麵色,雙目略顯狐疑的瞥了她一眼,這小丫頭片子怎麽什麽都知道。


    難怪富察傅恆老是懷疑她是奸細,一小黃毛丫頭懂得太多,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蘇念嗬嗬一笑,諂媚道:


    “主子爺,若是奴婢有法子可以讓沈老爺答應見您,主子爺您到時候可不可以恩準奴婢陪著您一塊出府溜達幾圈,散散心,順道跟著您見見市麵。”


    “若是再繼續待下去,奴婢真得快要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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