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蘇念暗自冷嗤一聲,這福晉說起話來當真滴水不露,八麵玲瓏。


    一邊故意在她的香薰內動了手腳,讓她終身無孕,一邊又有意無意的喂給她一顆甜棗,讓她甘心為她賣命。


    當她手裏遊刃有餘的棋子。


    讓她覺得自己是有機會和奔頭可以攀龍附鳳成為主子的。


    虧得蘇念早就識破了她的廬山真麵目,否則她還不得被她的糖衣炮彈哄得團團轉。


    可即便她知道福晉心懷鬼胎,她一區區身份低賤的奴婢不會愚蠢到跟福晉這樣的大boss對著幹。


    她又沒有女主光環加持,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福晉拿她當作棋子,可她拿福晉當擋箭牌,各取所需罷了。


    福晉仔細叮囑了她幾句,見她態度乖順,旋即便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了。


    如今福晉有了身孕,心裏頭自然高興,盼了這麽久總算盼來子嗣。


    現在她有孕在身,主子爺體恤她不易過多的操持府邸雜事,如今側福晉又被主子爺下令閉門思過。


    主子爺便讓高格格從旁協助她料理府邸諸多事宜。


    福晉雖然心裏頭不太樂意,對高格格不喜,但是府邸能夠有能力主事的隻有她了,便隻能勉為其難的應承了下來。


    旁邊的丫鬟寶月趕緊的將桌案上的話梅遞到了主子跟前,輕笑一聲道:


    “奴婢瞧著主子這般喜歡吃酸的,這古話說的好,酸兒辣女,說不定福晉您這一胎肯定是個小阿哥。”


    珍珠看了對麵的寶月一眼,有些憂色的皺眉揶揄了一句道:


    “這高格格隔三岔五的邀請蘇氏過去,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思,奴婢是擔心這蘇氏是個眼皮淺,缺心眼的。”


    “高格格又慣會拉攏人心,到時候被高格格給哄騙了,反而背叛福晉您。”


    “若不是您有心抬舉,蘇氏她能有今日這般風光,奴婢擔心您啊,到時候養了一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出來,還是要小心提防為好。”


    福晉冷哼一聲,譏諷道:


    “我還不知道高格格心裏憋著的那點小心思,無非是想要借此離間我跟蘇氏之間的關係,好在這蘇氏的娘親和兄長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上。”


    “量她也翻不出什麽風浪出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她是個聰明的,會明辨是非,知道誰才能成為她背後可以倚仗的靠山。”


    ***


    此刻,在富麗堂皇的前院內。


    富察傅恆微微正了正神色,恭順的朝著正在桌案前神色專注的處理公務的某男,稟告道:


    “四爺,昨兒臣審訊了一整晚,可那奸細是塊硬骨頭,臣軟硬兼施,她依舊不肯招供,一口咬定是她一人的主意,背後無人指使。”


    弘曆一邊用毛筆沾了沾墨汁,一邊神色嚴肅道:


    “留活口,不著急,慢慢審,總能審出個眉目來。”


    富察傅恆神色略顯凝重的沉默了幾秒,這才鄭重其事道:


    “臣還有一事實在不吐不快,臣覺得那奴婢蘇氏身份可疑的很,四爺您兩次遇刺,她都恰巧在場。”


    “而且第一次您遇刺的時候,也是蘇氏大聲嚷嚷將臣引了過去,這次又這麽湊巧,恰好被蘇氏看出了那奸細的端倪之處。”


    “一身份卑微的奴婢那有這番察言觀色的好本事,就連四爺您都未曾發現任何蹊蹺之處,反而被她靈機一動給看出來了。”


    “臣是擔心這蘇氏詭計多端,信口雌黃,恐怕兩次四爺您遇刺的事,都是她背地裏做的局。”


    “還有在她的院子內發現了字條又是怎麽迴事,最近這府邸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跟蘇氏脫不了關係。”


    “隻要仔細琢磨皆可發現紕漏之處,臣希望四爺您不能因為對她的厚愛,便放鬆了對她的警惕---。”


    弘曆微微斂了斂複雜晦澀的神色,劍眉微微一蹙道:


    “行了,此事爺自有分寸,蘇氏的事,你不用插手,爺自有決斷。”


    富察傅恆恭順的應承了一句,便轉身神色莫測的離開了。


    大約過了半晌功夫,弘晝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旋即便朝著旁邊的紅木矮凳上款款入座,微微擰眉道:


    “四哥,我聽說前幾日你遭遇了刺客暗殺,可查出幕後真兇了嗎?”


    弘曆微微頓了頓神色,沉聲道:


    “還沒有,本來我有意瞞著皇阿瑪的,沒想到紙終究包不住火,還是被皇阿瑪知道了。”


    “昨兒上早朝的時候,他還問及此事,府中潛伏的奸細倒是抓到了,隻是還未曾審出點什麽眉目來。”


    弘晝冷哼一聲,眼底寒光咋顯道:


    “估摸十有八九又是三哥那個王八羔子背地裏幹的,隻是苦於查不到確鑿的證據,否則非的在皇阿瑪麵前告他一狀不可。”


    弘曆微微凝了凝劍眉,又語氣頗顯沉重道:


    “對了,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呢?”


    弘晝細長妖媚的桃花眼微微暗了暗,略顯無奈的暗歎了一聲道:


    “咱們的人還是晚了一步,據探子來報,說是三哥已然跟沈家搭上了線。”


    “定遠侯當年本來就是鼎力支持八皇叔的黨羽,加上八皇叔慣會籠絡人心,擅長利用攻心術,當初跟著他的那些黨羽那個不是對他忠心耿耿,鞠躬盡瘁的。”


    “當年八皇叔失敗後,便打算秘密輔佐三哥為儲君之位,如今以前八皇叔留下的那些餘黨,暗地裏依舊未曾放棄,好借此扶持三哥上位。”


    “定遠侯的夫人又是沈太爺唯一的寶貝女兒,向來疼惜的很,我估摸三哥肯定跟沈家達成了什麽協議,這沈家方才肝膽塗地的為三哥效命。”


    “這些年來,三哥居心叵測一直在秘密招兵買馬,若是有沈家這般家財萬貫的雄厚的財力做後盾。”


    “豈不是越發如虎添翼,如今咱們想要沈家反水定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咱們的線人也查到了三哥好像也在秘密尋找沈家失散多年的千金的事。”


    “若是咱們的人能提早一步搶先找到這沈家千金,到時候拿她做人質,說不定可以對沈家起到掣肘震懾的作用。”


    弘曆眼底寒光微微一閃而過,冷聲道:


    “繼續探,一有消息隨時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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