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弘曆旋即麵色微微一沉,順手將青花茶盞往桌案上一擱,嗬斥了一聲道:


    “胡鬧!”


    他緩了緩神色,又繼續開口道:


    “爺又沒說不相信你,富察大人也是循例行事,這才將你給半夜抓了進去,詢問了幾句,你犯不著尋死覓活的。”


    蘇念淚光點點,抽抽噎噎道:


    “爺說的倒是輕巧,富察大人那是循例問問這般簡單啊,若不是主子爺的厚愛,他分明是自己無能查不了案子,想讓奴婢當替死鬼。”


    “免得無非跟主子爺交差,對奴婢嚴刑拷打,脅迫奴婢認罪畫押。”


    “剛才若不是主子爺趕去的及時,說不定奴婢這條小命便折到那裏了,奴婢現在想想都後怕不已。”


    “這富察大人無憑無據的就膽敢肆無忌憚的在爺的府邸胡亂抓人,簡直是目無王法,主子爺您可一定不能恣意縱容,務必要嚴懲不貸才是---。”


    弘曆瞅著麵前女子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不知為何多少有了幾分憐惜,輕歎了一聲道:


    “行了,今夜你也受了不少的驚嚇,趕緊的迴去歇息吧!此事爺自會派人查清楚,若是你沒做過,日後有爺護著你,自然無人敢刻意的為難你。”


    其實,今夜,好歹是富察傅恆把人給抓了,若是換成旁人恐怕這丫頭早就被酷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慘不忍睹的樣子。


    富貴傅恆辦事向來穩妥可靠,也不是那般沒有分寸,胡亂抓人的,若不是這個丫頭身上真的存有疑點,也不會對她下手。


    說實話,他對這丫頭了解的也不太透徹,隻是覺得她比以前變得靈動有趣了許多。


    又加上,最近她的性子跟以前變得截然不同。


    若是她真的是府邸被人安插的奸細,他即便對她再有興趣,自然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等蘇念退了下去後,旁邊候著的李玉難免有些憂色的開口道:


    “主子爺,奴才即便要受主子爺的責罰,也要鬥膽說上幾句,奴才覺得那蘇氏的性子變得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平日裏行為舉止也略顯古怪。”


    “富察大人向來辦事沉穩,若是那蘇氏真的身份有疑,畢竟是主子爺身邊伺候的人,自然要防備一二才是,萬一有個什麽好歹,奴才是擔心主子爺您遭遇什麽不測---。”


    弘曆微微頓了頓神色,沉聲道:


    “行了,你親自去福晉那裏走一趟,讓她將全府的人召集起來,誰也不許將今晚的事泄露了出去,若是那個多嘴多舌的人在外頭胡說八道,爺絕對不會輕饒!”


    “另外找兩個辦事機靈可靠的人,時刻盯著蘇氏的一舉一動,若是有任何異常之處,隨時來報。”


    李玉微微頷首,恭順的應答了一聲,轉身便退了下去。


    ***


    那邊,蘇念神色匆匆的剛踏入屋子裏頭。


    海氏便急匆匆的迎上前,一臉憂色道:


    “你可算是迴來了,真是嚇壞我了,我見你深更半夜還沒迴來,便讓小德子去四處尋你,這才知道你被富察大人當成奸細給帶走了。”


    “我實在著急的團團轉,沒法子這才去求了福晉,讓福晉將此事稟告給主子爺,那慎刑司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進去沒撥一層皮,別想著出來,還好你安然無恙。”


    “要不然---虧得今晚抓你進去的是富察大人,否則,恐怕你現在早就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蘇念一想起此事,就氣的不行。


    剛才在牢房內跟富察傅恆說的口幹舌燥的,又加上笑得嗓子都發啞了。


    這會,喉嚨疼得厲害,她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股腦的全部灌入自己的嘴裏,這才緩了緩神色,氣咻咻道:


    “你別跟我提富察傅恆那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今兒我算是跟他把梁子給結下了,老娘跟他徹底沒玩。”


    “若不是他胡亂抓人,我會這麽倒黴,把自個給折騰到牢房裏去唄。”


    “早知道當時我就不多管閑事了,這主子爺遭人暗殺,自有女主挺身相救,我一路人甲,透明的小角色,在這兒瞎操什麽心啊---。”


    海氏聽的眉心直跳,一臉疑惑出聲道:


    “你這說的什麽啊?什麽路人甲,什麽女主的,我怎麽越聽越迷糊啊,最近這府邸出了刺客,外頭肯定不太平的很,這段時日你少往外走動,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如今咱們乾西二所外頭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守著侍衛,比平日裏多了好幾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說咱們府邸出了奸細,如今富察大人正秘密四處盤查呢,你啊,還是小心為上,別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蘇念神色略顯不耐的點了點頭,朝著她揮了揮手道: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迴去歇息吧,今兒我也被鬧騰的精疲力竭了,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有事明兒再聊。”


    ***


    翌日,蘇念又如往常一般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的醒來,簡單的做了點早膳。


    匆匆忙忙吃完之後,她便去找小德子和小海子他們去打聽富察傅恆的生活習性了。


    並順便把前幾日畫好的話本子拿給他們,讓他們這些底下的太監們輪番換著看。


    她畫的那些話本子早就在這些太監堆裏火出圈了。


    清穿文中對於富察傅恆描述的筆墨並不多,他在書中的戲份跟她差不了多少,都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透明小角色。


    因此,她對這個人了解的也不是太清楚。


    至如,之前她吐糟的富察傅恆的各種糗事,都是她平日裏閑得無聊的時候,她聽那幫小太監聊八卦的一些小道消息。


    當時她也就聽了一個樂嗬,昨兒,她惱羞成怒這才一股腦的跟抖豆子似的全部說了出來,就是想讓富察傅恆丟盡顏麵。


    她這人向來喜歡有仇必報,若是不把這吃的啞巴虧給找迴來,她心裏就不舒坦。


    等打聽完了,蘇念便暗自琢磨怎麽把這虧給討迴來的事兒了。


    這會,她正埋著腦袋沉思著什麽心思,剛步履進了院子內,就撞見陳氏和李氏正在石桌旁聊一些閑話。


    這會,陳氏瞅了瞅蘇念,柳葉眉微微一橫,譏諷出聲道:


    “喲!昨兒你不是被當作奸細給抓起來了,怎麽這麽快就被放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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