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福晉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前幾日,她還以為這丫頭有所長進,沒想到今兒又開始犯蠢了。


    這會,她忙立刻站了起來,有些愧疚難當的朝著主子爺福了福身子,自責道:


    “主子爺,這丫頭畢竟是從臣妾的府邸出來的,如今犯下此等蠢事,都是臣妾平日裏疏於管教,一時失察疏忽,這才縱的這丫頭沒章沒發的,幹出此等不知廉恥的醃臢事來。”


    “即便今日主子爺將她拉出去直接打死也是她活該,如何發落全憑主子爺處置。”


    弘曆幽深如墨的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纖細修長的手指來迴把玩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悠閑的轉了轉。


    微微沉吟了良久後,他方才揚了揚劍眉,輕描淡寫道:


    “嗯,確實該死!”


    他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沉聲下令道:


    “但爺念及她初犯,便罰她抄寫《女戒》百麵,以此反思悔過吧!”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整個院子內的人各個瞠目結舌,不可思議。


    主子爺向來最為看重規矩禮儀的,使了如此齷齪卑劣的手段趁機爬床,主子爺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饒過她了。


    此刻,福晉神色也有些愕然,愣了愣神色,目光睨向跪在地上神色呆愣的女子。


    她頓時眉心狠狠一蹙,嗬斥了一聲道:


    “你犯下如此彌天大禍,主子爺開恩,饒你不死,你還傻杵在那兒幹什麽,還不快給主子爺磕頭謝恩,就沒見過你這般木訥的丫頭!”


    蘇念也沒想到事情反轉的這麽快,主子爺向來厭惡底下的人不安分,幹出勾搭下作的爬床之事。


    之前有個不知羞恥的底下伺候的丫鬟,想要趁機爬床爭寵,後來便被這位爺無情的給直接攆出了宮外。


    怎麽到了她這裏,變成簡單的抄寫《女戒》就這般輕而易舉的揭過了。


    她處心積慮的設計了這麽久,怎麽換來了這個一個結果,她都想好了。


    隻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大不了挨一通板子或者找人牙子將她發賣了出去也好啊。


    隻要能順利出宮,加上她有銀錢榜身,會一點拳腳功夫,到時候隨便找個機會也可以收買人牙子,趁機逃走。


    蘇念還想努力爭取一下,不想這般輕言放棄。


    旋即,她拿起手帕子又使勁的揉了揉眼眸,一副懺悔萬分的模樣,小聲啜泣哽咽出聲道:


    “主子爺施恩於奴婢,奴婢自然感激不盡,可奴婢不知羞恥幹出此等下作醃臢之事,實在無顏再在主子爺跟前伺候。”


    “不如主子爺還是將奴婢也發賣了出去,也省的日後主子爺見了奴婢,給您添堵,惹得主子爺生了厭---。”


    旁邊的側福晉也跟著略顯惱怒出聲道:


    “是啊,主子爺,這丫頭不知分寸幹出此等爬床的醜事來,若不是依法處置,讓底下的人見了,有樣學樣,豈不是滋生助長了不良的風氣。”


    “還望主子爺務必要嚴懲不貸,好借此立威,殺雞儆猴,對其他的人也是一個警示。”


    弘曆微微頓了頓神色,略顯肅穆出聲道:


    “行了,爺心意已決,此事到此為止,日後誰也不許再提及此事,各位都散了吧!”


    “蘇氏留下!”


    旋即,諸位隻好神色各異的朝著主子爺福身行禮後,轉身紛紛的退了下去,魚貫而出。


    瞬間,整個諾大華麗的屋子裏頭,隻剩下了蘇念和弘曆兩個人,氣氛顯得格外的寂靜蕭冷。


    弘曆目光犀利而陰冷的直勾勾的凝視了她好半晌後,方才揚眉質問道:


    “說吧,昨晚的迷迭香真是你下的?若是有半句欺瞞不報,爺會毫不猶豫的賜死你。”


    蘇念心裏頓時咯噔一聲脆響,目光有些忐忑不安的朝著男子的麵上偷偷的瞟了瞟。


    莫不是弘曆真知道了什麽,還是故意對她的一番試探。


    按照書中劇情所述,弘曆應該不知道實情啊。


    還是他故意詐她,套她的話的。


    她內心徘徊不定的暗自咬了咬紅唇,正神色踟躕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弘曆瞅著她神色糾結不定的模樣,劍眉微微一蹙,又神色肅穆的警告道:


    “最好想清楚了,再迴答,若是敢欺上瞞下,爺絕對不會姑息!”


    被他這麽冷聲恐嚇,蘇念心裏多少有些惴惴和後怕,畢竟這位爺在曆史上可是殺人如麻的赫赫有名的乾隆皇帝啊。


    她暗自運量了一下心神,這才斟酌小聲道:


    “迴主子爺的話,昨晚竹玉軒的迷迭香確實不是出自奴婢之手,奴婢無意間在牆角跟聽到側福晉和底下的丫鬟的言語,這才知道側福晉想要借此迷迭香之事栽贓陷害高格格。”


    “奴婢想著上次奴婢因為私通一事,差點被側福晉給打死,後來還是高格格出手相救。”


    “奴婢一直記掛著高格格的恩情,想要日後必定挾**報,奴婢今日方才鬥膽認下此事,就是為了報答高格格的大恩大德,無意欺瞞主子爺,還望主子爺恕罪!”


    弘曆微微沉吟了一下,又沉聲道:


    “剛才為何不將實情和盤脫出,你該不會還藏匿著別的什麽目的吧!”


    蘇念微微正了正神色,略顯無辜道:


    “迴主子爺的話,奴婢畢竟身份卑微,人微言輕,又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怎敢隨意攀咬身份尊貴的側福晉啊,若說奴婢真的有什麽目的,奴婢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著投桃報李罷了。”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有半句虛言欺瞞,還望主子爺明鑒!”


    弘曆冷哼了一聲,若不是之前無意間撞見她千方百計策劃離宮之事,他真要被她單純無辜的外表給蒙騙了。


    瞧著外表像一隻純潔無暇,嬌軟呆萌的小白兔,其實骨子裏一肚子的算計和心眼。


    說實話,若不是昨晚無意間聽到她的計劃,今兒一清早,查到爬床的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他向來厭惡不知廉恥自視輕賤的行為。


    即便他對她再中意,有了些許興趣,也會選擇毫不猶豫地將她攆出宮外。


    隻是令她沒想到區區一身份卑微的侍妾膽子倒是挺肥的,為了策劃順利離宮之事,居然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弘曆不屑的蹙了蹙劍眉,譏諷奚落道:


    “投桃報李?說的可真好,爺怎麽感覺你巴不得能夠借足此事順利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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