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外麵幽靜的院子遊廊下,侍妾陳氏和李氏,還有海格格正悠閑的坐在石凳旁悠哉遊哉的磕著瓜子。


    有一遝沒一遝的聊著一些家常話。


    這小廚房內時不時的有陣陣的香味飄蕩了過來。


    惹得陳氏眼饞的目光往小廚房內瞄了瞄,嫉妒蘇念一人吃獨食,忍不住酸溜溜譏諷道:


    “你們不知道,聽說那蘇氏每天滿院子的找吃食,就連長在陰溝內的水草也不放過。”


    “還滿院子挖野草,爬樹摘葉子,恨不得將樹上的樹皮也扯下來充饑,真沒見過這麽嘴饞貪吃的。”


    “畢竟是出身卑微的家生子,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也沒見過什麽好東西。”


    旁邊的侍妾李氏也跟著撇嘴附和了一句道:


    “你們不覺得最近這蘇氏跟從前相比大變樣了唄,以前整天悶在屋子裏頭那裏也不去,天天做刺繡活。”


    “可現在不得了,每天在院子內到處瞎晃悠,一天到晚都見不著人影,昨兒我還瞧見她跟那幫小太監廝混在一起玩篩子賭錢呢。”


    “還有她那小廚房內的油和米啊,還有那些七七八八的佐料,這些都那弄來的,咱們做侍妾的每月就那麽點碎銀子,都不夠平日裏吃穿用度的。”


    “哪有多餘的銀錢從禦膳廚內弄到這些東西,我估摸十有八九是那賤蹄子偷雞摸狗偷來的,連私通這種醜事都幹的出來,還有什麽事她不敢幹的。”


    “也不知道這福晉究竟怎麽想的,鬧出這麽大的事來,這福晉就這般輕而易舉的饒過她呢?”


    這李氏的話音剛剛落定,便瞥見,蘇念吃飽喝足的從小廚房內悠閑的走了出來。


    李氏柳葉眉微微一擰,沒好氣的譏諷道:


    “你廚房內的那些東西怎麽來的?該不會偷來的吧,你就不擔心我將此事稟明給福晉,讓福晉處置你。”


    平日裏這蘇氏和陳氏沒少背地裏在金格格麵前說她的壞話,亂嚼舌根。


    她懶得費那個精力去搭理她們,隻要她們不主動找事就成,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外頭吃瓜看戲有味道了。


    她喜歡看別人鬥嘴,但是不想自己動嘴皮子,因為她覺得吵嘴是件挺累的事。


    可這李氏主動找上門來了,慫到自己跟前了,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在這宮裏頭打混的,都是拜高踩低的主,若是今兒她不將她囂張的氣焰給壓下來。


    豈不是以為她是軟柿子,越發變本加厲的欺辱她。


    原主之前就是因為性子軟弱好欺,有點怕事,總想著忍氣吞聲,退一步海闊天空。


    因此,凡是逢年過節上頭分配的好東西都被她們倆私吞了去。


    這海氏還會跟她們據理力爭的爭辯幾句,可每次都被原主給拉住了。


    其實,這原主啊,之前就是不會利用自己與身俱來的優勢。


    蘇氏和陳氏雖然平日裏沒少花言巧語的討好金格格,可眼下金格格不得寵。


    即便日後得寵也越不過福晉去啊。


    原主好歹是當初福晉親自抬進府邸的,若是能靈活利用福晉這張擋箭牌,還愁日後沒好日子過。


    隻是原主本來是拿了一手好牌,卻被她打的稀巴爛,日子越過越不如意,還落個通奸被人杖斃的淒涼的下場。


    此刻,蘇念目光犀利冷沉的掃了李氏一眼,涼颼颼道:


    “你管我的東西哪來的,需要向你報備唄,你要是覺得好奇,不如親自去問問福晉?”


    李氏沒想到平日裏唯唯諾諾的,今兒居然學會頂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


    “你別囂張,我還撞見你跟那幫小太監廝混在一塊賭錢,你身為爺的侍妾這般不知廉恥規矩成天在外頭鬼混。”


    “你別仗著自己的親娘是福晉的乳娘便有恃無恐,我看這次福晉如何袒護你?”


    蘇念冷哼一聲,不屑的挑眉道: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在外頭鬼混了,再說,這高格格還隔三岔五的邀請姐妹一塊玩橋牌了。”


    “有時候主子爺興致來了,也會陪著高格格玩上幾把,這麽說來,連主子爺和高格格也是無規無矩呢?”


    李氏怒嚷了一聲道:


    “你一身份卑賤的包衣奴才,憑什麽跟他們相提並論。”


    蘇念冷笑一聲道:


    “我是包衣奴才,那你是什麽?莫不是身份比我還高貴,就沒見過你這般不長腦子的,就連罵人都不會,連帶著含沙射影的把自個也給罵了。”


    李氏和陳氏之前可是在熹妃娘娘身邊伺候的紅人,自然覺得自己比蘇氏要高一頭的。


    這才沒少明目張膽的背地裏欺辱她。


    李氏氣的夠嗆,顫抖著手指,指了指她:


    “你---你---金格格,這賤婢如此不懂規矩,您也不管管,若是在外頭給您惹了禍事,到時候還不是連累了您。”


    金格格依舊悠閑的用手溫順的捋了捋柔軟的小貓咪的絨毛,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瞥了蘇念一眼,不冷不熱道:


    “沒想到你何時嘴皮子變得這般伶牙俐齒呢?”


    平日裏她也沒少瞅見她們之間吵嘴爭論,不過大多數都是這蘇氏隱忍不發,今兒倒是學會頂嘴了。


    蘇念忙上前來,朝著金格格福了福身子,恭順道:


    “金格格,之前奴婢想著這李姐姐和陳姐姐畢竟年長奴婢幾歲,奴婢謙讓她們幾分倒也無妨,可兩位姐姐不但不見好就收,反而越發找奴婢的不是。”


    “無憑無據的,還誣陷奴婢偷竊,奴婢可不受這冤枉,這才免不了跟她爭論幾句,在這院子內,金格格您就是我們的主子,還望金格格給奴婢做主。”


    金格格瞅著她神情坦然的模樣,倒不像以前畏畏縮縮的,顯得落落大方不少。


    不由略顯詫異的掃了她幾眼,不鹹不淡道:


    “行了,一點小事而已,何必傷了姐妹們之間的和氣,隻是你這每天早出晚歸的在外頭四處瞎晃悠,還是謹守本分為好,若是在外頭惹了禍事,連累了我,仔細點你的皮肉。”


    蘇念低眉垂眼的忙乖順的諾諾應答了一聲。


    金格格好歹位分在她之上,她沒必要跟她針鋒相對。


    否則以後的日子指定不好過。


    剛才她敢跟李氏鬥嘴,無非是李氏先行挑起的頭。


    孰是孰非,這金格格心裏也會掂量幾分。


    好歹她是福晉抬進來的人,她也沒必要自討不痛快,下福晉的臉麵。


    隻要她們鬧得不過分,這金格格都懶得管。


    金格格壓根也沒有要問罪蘇念的意思,見她態度還算乖覺,便朝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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