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鬆結束了一早的修煉,洗漱了一番,換上一身新的捕快服,在街道上一個早餐攤子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向著捕衙走去。


    一路行來,街道上的行人比之以前恢複了些許生機,但那些影影錯錯的流民顯示著,這場災難給南武國帶來的影響還遠沒有結束。


    好在南武國向來以民為本,街道上的可以見到一些府衙的同僚在街道上支起來幾個發放吃食的攤子,向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們提供者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萬幸這清河縣縣城沒有受到什麽波及,還能給這些流民一個緩衝的場所。讓他們不至於背井離鄉逃亡他鄉。相信在後續一係列的安排下他們也能得到妥善的安置。縣城四周的一些安置住所此時已經在緊鑼密鼓的搭建之中,不過這些都是由府衙一手包辦了,江鬆所在的捕衙倒是無需操心。


    走進捕衙,與一眾捕快一一打著招唿,他們此時對待江鬆的態度明顯熱情了不少,也更加的發自內心,而捕衙的工作也恢複如常,一個個任務安排下去,大家不緊不慢的接領著人物便陸續離開了。江鬆今天沒有打算再出去執行任務,與張連年說了一聲便又返迴了住處。


    “老江,該帶你迴家了。”江鬆迴來以後沒有修煉,而是抱起那個盛放焦黑泥土的罐子向著山林裏麵走去。那個方向,正是去進山村的方向。


    “不知道進山村有沒有保留下來。”此時的山林已經見不到人類生存的痕跡了,雖然知道危機已經過去,但已經沒有人願意再迴去了。一路前進,隔三差五的就能看見一座座山頭被削平,一道道溝壑被劃開,原本鬱鬱蔥蔥的山林變得有些傷痕累累。


    說起來,這一切的起因還是從那妖獸領地的異像開始的,大家都很擔心那裏發生的狀況,生怕以前妖獸生活的區域會向外延伸。這是懸在每個人心頭的一把利劍,直接導致那些沒有受到波及的獵人村子也都選擇集體離開山裏,向著外麵的平原遷移。而江鬆此時有些藝高人膽大,不緊不慢的繼續向著那山林深處行去。


    “看來這裏的野獸也被驚到了。”不多時,江鬆又來到了江涼遇難的地方,讓江鬆有些意外的是,當初救了自己一命的那頭野豬屍體還靜靜的躺在那裏,放在以前,這屍體恐怕早就會被其他野獸吞食,根本不可能還完好無損的躺在這裏,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的野獸也被嚇得遠離了這裏。


    看著地上那些清晰的痕跡,江鬆的內心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四周尋找了一番依然沒有找到張婆婆的一絲痕跡,江鬆有些失望。


    “唉,終究是靠你活了下來,就將你安葬了吧。”江鬆抽出腰間佩刀,在地上刨出一個大坑,將那野豬屍體就地掩埋了起來。也算是當做報答了。


    結束這一切,江鬆不再停留,一路越過溝壑,翻過群山,終於再次抵達了進山村的位置。這裏比想象中的受災要嚴重,那墜落的火焰恐怕不止一次的落在了這裏。


    原本的山村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如果不是江鬆對這裏格外熟悉,恐怕都不會知道這裏之前還有一個村子存在。


    “唉,清河的河道都被截斷了,希望雨季來臨時不要發生水災。”江鬆來到村子附近的一處山坡,望著遠方有些錯亂的河道有些擔憂起來。


    “好了,老江,這裏可是風水寶地,你就在這裏安家吧。”江鬆收起情緒,抱著眼前的罐子咧嘴笑了一聲。從岩壁上削了一塊石頭立在墓前,江鬆鄭重的刻上了亡父江涼之墓幾個字。


    “沒見過給人當兒子還不願意的,以後到了下麵可別說自己沒有兒子。”江鬆咬破手指,一點點的將字體塗成紅色,一句句的與江涼訴說著什麽。眼角忍了許久也幹涸了許久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下了。


    “我會再迴來看你的,等我再來,給你帶個百十來本的功法燒給你,讓你在那邊闊綽一把。”看著墓碑靜立了許久,江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身離開了這片他熟悉的山林。


    “小鬆你迴來了?我正好想要找你呢。”迴到住處,江鬆卻是發現,張連年不知何時已經等在了那裏。


    “怎麽了張伯伯,又有流匪了麽?”江鬆疑惑的問道。


    “不是,進去再說。”張連年眉頭緊鎖,神情有些凝重。


    “發生了什麽事了麽?”進入院子,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嗯,上午我剛將我們這邊的情況匯報上去,沒多久州城那邊就傳來了命令,讓我們派一隊人去支援三穀縣。那邊出現了一個棘手的事情。”張連年神色沒有緩和,語氣有些沉重。


    “三穀縣?那裏離我們不是太遠啊,他們那裏的匪患比較嚴重麽?按理說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賊匪會流竄到那裏才對啊。”江鬆知道三穀縣的大致方位,與清河縣相隔兩個縣,但比這邊要富裕很多,那裏土地肥沃,是南武國的產糧大大縣,人口也不是清河縣可比的。


    “確實,那裏的捕衙可是人手充足,捕頭還是一名氣海境強者,但他們那裏來了一名邪藥師,如今追風捕都去了三人卻還是拿對方沒有辦法,上麵已經開始從相鄰的縣抽調人手過去了。”張連年有些懊悔,要知道是這個情況他就不急著去表功了,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嘉獎,反而是一個這麽棘手的案子。


    “邪藥師?”江鬆知道藥師,但邪藥師他還真沒聽說過。


    “嗯,就是專門研究邪門歪道的藥師,一般的藥師是研究良藥,而他們是專門研究毒藥的,這些人向來手段毒辣,為了提升自己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如果不是追風捕那邊實在抽調不出人手來,也不會冒險讓我們去頂了。”張連年一邊說眉頭一邊皺的越深。


    “那我們去有什麽用?追風捕和氣海境強者都解決不了的人,讓我們去不是送死麽?”江鬆更納悶了,執行任務可以,但這明顯是去送死啊。


    “我問了一下那邊的同僚,據說是這邪藥師行蹤太過詭秘,幾次圍捕都沒能找到對方的蹤跡,而且那人似乎有恃無恐一般,一直沒有離去,所以上麵決定采用人海戰術,先將對方的蹤跡給逼出來,u看書 .uukanu 然後再由三名追風捕去解決。”


    “那還好,張伯伯是想讓我帶隊過去麽?”江鬆頓時了然,這任務雖然有些危險,但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不是我,是上麵點名讓你去,也怪我,把你的功勞如實上報了過去,不然你也不會被上麵注意到了。”張連年有些氣惱起來。他本意是想給江鬆多積攢些功勞的,尤其是在這個特殊時期,這樣以後到了都城能有些立足的根本,沒想到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哈哈,張伯伯你不要太過往心裏去,我的本事你還不了解麽?別的不好說,逃命我還是有把握的。”江鬆倒不是太過擔心。相反,他很像去見識一下這所謂的邪藥師到底有些什麽手段,畢竟他連對藥師的了解也僅限於煉丹製藥這些。而他們顯然不會僅憑這些在這個世界立足。


    “你不要大意就是,據我那朋友說,對方可能到達了黃階中期的境界,實力實力起碼氣海中後期,巔峰都有可能。如果你遇到了,什麽也不要想,逃命要緊,匯報蹤跡什麽的都可以往後放一放。”張連年鄭重的提醒道。


    “嗯,我又不傻,這迴去我就當是去長長見識。畢竟還有追風捕在不是麽。”江鬆一聽心裏也慎重起來,不過既然隻是去參與圍捕,自己又不是主力,自然不能把小命給搭進去。


    “嗯,上麵催的緊,你下午就帶隊出發,還是讓衛武他們跟你去,傍晚應該就能到。”張連年又交代了一番,臨走前將自己的佩刀和弓箭都交給了江鬆,這讓江鬆很是欣喜的在院子裏耍弄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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