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那沒用的,你跑山我不反對,下次能不能光著膀子去,你聞聞你身上的汗臭味兒。”老江微不可查的挪了挪身子讓自己朝向了門口的方向。


    “嗨,這不是背幾塊石頭嘛,迴頭我找幾塊圓滑些不硌身子的石頭就光著膀子跑。”江鬆繼續含糊著說道。


    “別老拿這套說辭糊弄我,你靠山決不是已經小成了麽,會怕石頭硌?照你這麽說,那些劈山斷海的強者都別出手了。”老江一聽江鬆這話就來了脾氣,嘴裏噴著肉沫著就要開罵。


    “好好好,這是最後一迴行了吧,明天我就光著膀子去跑山。”江鬆一邊躲著飛來的肉沫,一邊舉手投降道。


    靠山決這種玄武界人手一份的武學功法他確實早就小成了,腰背強度比這野豬皮也不遑多讓了,但江涼要是知道江鬆背的是多大的石頭,怕也是不會說這些話了。


    沒辦法,兩個大老爺們一起生活,洗衣服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老江身上的汗臭味一點不比江鬆身上的弱。他一直嫌棄江鬆也是存著江鬆洗衣服的時候,能捎帶把自己的那幾件陳年老衣給一盆子端了。


    “你可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倒了八輩子血黴撿迴來你這麽個懶散貨,明天開始跟我一起進山打獵,光學功法有個屁用,到頭來連個野豬都幹不過還是得餓死。”老江這迴卻是沒輕易放火江鬆,直接一句話改變了他的命運。江鬆歡樂的童年時光就此告一段落。


    “得咧,正好跑山現在對我提升作用也不大了,我就跟您進山長長見識。”江鬆倒是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實際上他早就想跟著老江進山打獵來著,隻不過老江多少有些不放心,如今江鬆也算是長大了些了,靠山決小成在他們這片群山邊緣地帶足以自保了。借著今天的由頭,也該讓他知道知道做為一個獵戶的職業操守了。


    “你小子,別吃光了,留個後腿給你張婆婆送去。”安排完畢,江涼終於開始專心啃起來眼前的豬頭,但見眼前大鍋裏所剩不多的肉食,又是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父子倆幾乎一頓就吃了大半天野豬,可能這也是這個世界人比較壯碩的原因之一吧,好在,野豬有的是。。。


    其他地方江鬆不知道,但他所生活的這個小山村,從來沒有為吃食發過愁,靠山吃山,各種野味野果常年不斷。


    “這不留著呢麽。”江鬆一手拿著根豬骨頭啃食著,一手提著一大塊豬腿肉,溜達著就出了院落。


    張婆婆是老江戰友的娘親,可惜他那戰友沒能活著迴來,本來住在鎮上的江涼索性直接搬到了這個靠山的小村落定居了下來,平時就靠打獵為生。


    “唉,如今也小五十的人了,也不說找個婆姨。”想起張婆婆江鬆就想笑,因為這張婆婆隻要一見老江沒二話,開口就是給他說媒。弄的現在送吃的這事兒都落到了江鬆的頭上。


    “張奶奶,今天有野豬腿吃嘍。”江鬆對張婆婆跟對自己奶奶一般,從來都不見外,一進門就吆喝起來。


    “你個死孩子,非讓全村人都知道你孝順我不是?”張奶奶腿腳不靈便,但還能走動,一瘸一拐的走出門就開罵,但臉上確是笑的眼都眯成一條縫了。


    “嗨,這不是怕有人跟我搶著孝敬您嘛。”江鬆笑著連忙迎了上去。實際上每次見張奶奶他心裏也多少不是滋味,無他,自己的娘親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啊。張奶奶還有自己還有老江,但他那母親可真的就是沒人照料了啊。


    “咋的了,小鬆子有心事了?”張奶奶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來江鬆眼底那一抹優色。


    “這不是老江嫌我光吃不幹,明天讓我跟他一起進山打獵嘛。”江鬆適時的岔開了話題。


    “打獵有啥難的,看把你愁的,等會兒奶奶教你兩招,保你一兩年就攆上你那便宜爹。”張奶奶這倒是沒說大話,老江這打獵的手藝還是張奶奶一手帶出來的,別看是個婦道人家,但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麽男尊女卑的說法,早年張奶奶實打實是這一帶打獵的好手,要不是那次遇到了一頭出來晃蕩的妖獸,也不至於落到這幅田地。


    饒是如此,拚著折了一條腿,合著老江,兩人竟將那妖獸獵殺了。


    也因為那次,張奶奶死活將妖獸肉全給了老江,讓他突破了一個小境界,成為了遠近少有的一把好手,自己的一條腿卻也是徹底廢了。


    本來如果拿那頭妖獸去換一顆療傷丹藥的話,是有可能治好自己的腿的,但張奶奶卻執意否決了。


    按她的話說就是,自己好了又能怎麽樣,這麽多年自己也累了,廢了一條腿正好可以歇歇了。


    “您說的對,老江那就是半吊子貨,每次竟打些野豬麅子啥的,我都快吃膩了。等我上手了,弄他兩頭妖獸迴來,給您老好好開開葷。”江鬆一邊攙扶著老人往屋裏走一邊奚落著老江。


    “哈哈,咱這地界也見不著啥妖獸,就傻麅子多。”張奶奶嘴上雖這般說,但還是認真交代了江鬆一些注意事項,尤其是萬一真碰到妖獸,啥也別想有多快跑多快。


    江鬆幫著收拾了一番屋裏屋外的雜事,入夜時分才迴返自己與老江的院子。


    “迴來了?該幹的活都幹了麽?”剛一進院子,老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事兒還用交代啊?”江鬆沒好氣的迴了一句,uu看書 .uuanshu.om明明自己上著心,老是讓我幹這活兒。


    “少廢話,接著。”老江聞言習慣性沒有好臉色,但也不是真生氣,兩人日常拌嘴就這樣。


    “呦嗬,都準備好了啊。”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牛角弓和一柄重刀。


    牛角弓雖是普通貨色但威力卻也不小,對付尋常野獸自是不在話下,這重刀就比較專業一點了,算是屬於這個世界打獵必備刀具了,尋常武者用這個稍顯笨重,但對獵人而言卻是正好,野獸大多皮糙肉厚,一般刀具質量雖好但卻有些輕了。重刀刀身寬厚,刀鋒窄短,與野獸近身搏殺,開皮斷骨,再適合不過了。


    “開!”重刀在握,單指拉弦,牛角弓登時張如滿月。


    “嗬,蠻力倒是不小。”見江鬆如此輕易就能將牛角弓拉滿,江涼也是有些意外。尋常像他這般年紀,縱使靠山決小成,也做不到像江鬆這般輕鬆。難道這就是他平時跑山帶來的效果?


    “行了,牛角弓可金貴著呢,愛惜著點兒。開始練刀法吧。”見江鬆還在那裏顯擺,江涼真的生怕他一個上頭直接把弓弦給拉斷了,這裏吃食不缺,但器具卻是極貴的,若不是明天要帶著江鬆一起進山,他可舍不得再買一把牛角弓。平時打獵迴來自己的牛角弓愛惜的跟什麽似的,哪會讓他這般糟踐。


    “得咧。”江鬆將牛角弓甩在一旁,反手就褪去刀鞘。與走到近前的江涼像往常一樣練習著他學自行伍的刀法。這也是自江鬆能提起刀以來,幾乎每天睡前必備的項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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