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我勸你們還是快點將華酌叫出來的好。我想你們靳家也不想有一個私藏罪犯的名聲吧?”之前開口的警察開繼續道。聞言,靳景瀾頓時便是一聲冷笑,“我需要看到逮捕令。”男人的一句話落下,現場頓時便是一場死一樣的寂靜。那兩名警察大概是沒有想到靳景瀾會有這種要求。等到他們兩人反應過來之際,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帶所謂的逮捕令。畢竟,他們也是奉命而來,原本以為一定會成功把華酌給帶迴去,誰知道現在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數。兩人麵麵相覷,相視無言。靳老爺子看著眼前這場麵,要龍頭拐杖敲了一把地麵,發出了沉悶的響聲,“行了,要抓人還是拿著你們的逮捕令來吧。”扔下一句話,靳老爺子對著兩人揮了揮手。見狀,靳景瀾也沒有再猶豫,直接將人給送了出去。站在靳家門口的兩名警察看著緊閉地大門,相互看著對方,其中一人問道,“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哦?”另外一名警察似是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還不趕緊去找杜上尉解決。”“說的也是。”兩人似乎看到靳家的大門緊閉,所以根本沒有壓低嗓音說話的意思。而殊不知,此刻有個人站在三樓的窗口,打開窗之後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華酌穿著紅色衛衣和黑色寬鬆的運動褲,就真的抱著雙臂,身子慵懶的依靠在窗框上。當聽到樓下兩人的對話之時,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笑容還未收迴去,臥室的門便被打開了。靳景瀾打開門走進來,“睡醒了?”華酌看到自家男人進來,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醒了。睡再久晚上就要睡不著了。”聞言,男人點點頭。見著靳景瀾似乎沒什麽話和自己說,華酌不由得微微挑起了眉,“你不想跟我說什麽?”聽到華酌的這一句話,靳景瀾便知道自家這小媳婦兒分明是什麽都知道了。男人的唇邊不由得蔓延出一聲無奈的歎息——他走到少女的身邊將她懷抱在自己的懷中,堅硬的下巴落在華酌的額頭,低聲道,“阿酌,對不起。”“屁。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華酌好笑的在他的懷中轉了個身,然後雙手環住了自家男人精瘦的腰,“杜芳菲倒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看來,不做點什麽真是對不起她。”華酌說著,殷紅的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第二天,那兩名警察又來了。隻不過,這一次是帶著搜查令來的。程宜見狀,一雙眼睛都紅了。華酌站在靳景瀾的身邊,忍不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媽,你別擔心,我就去住兩天而已。”“屁,住兩天誰去監獄住?”雖然從昨天開始,程宜便已經從靳席林的嘴裏猜到了會看到這樣一幕,但是當真正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杜家那孩子的心怎麽就這麽狠呢?此刻的程宜並不知道,論心狠程度,在場的華酌或者靳景瀾,比杜芳菲更甚。靳席林伸手將自家妻子攬進懷中,低聲安撫了一道之後,抬眸看向華酌,“別擔心。”聞言,華酌頓時咧了咧嘴角,然後點了點頭。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她擔心什麽?隻是——看著靳景瀾那張陰沉的臉,華酌還是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然後伸手拽住了男人的幾根手指,“阿瀾,你別生氣。我很快就迴來了。”聞言,靳景瀾看著她,語焉不詳的‘嗯’了一聲。華酌被警察帶走了,這一件事情很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把話再給我說一遍?”軍區的某一個辦公室內,靳景瀾坐在主位上,斂著眸子。而他的麵前則是穿著一身銀黑色軍裝的高大俊美的男人。正是顧修瑾。顧修瑾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在軍區多待了一段時間,結果現在倒好,自家妹妹都進去了?真的是要把他給氣死不成?男人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所以當時你幹嘛去了?”迴答顧修瑾的是男人的沉默。“我操!”顧修瑾氣的直接抬腳踹桌子。“那現在有什麽辦法?”顧修瑾暴躁了一段時間之後,總算是清醒下來了。當然,清醒之後他也能夠理會靳景瀾了。燕京市警局的局長曾經是杜國強的學生,也是杜國強的親信。即便靳景瀾不允許那兩個警察將華酌帶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當時還有一個靳席林中將地位的人在。所以,可以看得出來,杜芳菲是下狠心想要整死華酌了。思及此,顧修瑾的眼神愈發幽暗起來。靳景瀾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兩秒鍾,忽然問道,“你之前調查阿酌的死的事情調查得怎麽樣了?”忽然聽到靳景瀾說起這件事情,顧修瑾還有些疑惑,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眼神猛地一亮。“你這麽一說,最近瑤光也該迴來了。應該是帶著好消息迴來的。”聞言,靳景瀾微微斂眸,隨後一向寡淡的嘴角勾出了一個令人心驚的弧度。**監獄內,華酌的房間還算比較良心。隻有她一個人住。當杜芳菲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少年微微閉著眼睛然後坐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獄警替杜芳菲打開了監獄的大門,諂笑著道,“上尉有什麽時候叫我們就行。”聞言,杜芳菲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神色淡淡的揮了揮手。待到獄警離開之後,杜芳菲這才抬頭看向華酌。此時此刻,坐在床上的少年已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就這麽淡淡的看著她。從華酌的眼神中,杜芳菲什麽也看不到。但是她的嘴角卻依舊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顧灼華,沒想到吧?”說著,杜芳菲便笑了。在軍隊的時候,她便一直被顧灼華壓著。好不容易等到顧灼華死了,結果她也降級了。但是現在——顧灼華還不是被她關在這裏?有那麽一瞬間,杜芳菲的鬱氣仿佛在一瞬間消散了。“你很得意?”華酌歪了歪腦袋,頗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難道我不應該得意嗎?”杜芳菲反問,她抬起腳步走到了華酌的麵前,麵上笑意盈盈,“你看你,還是顧灼華的時候,死在了我的手下。現在變成了華酌,照樣還是被我關在了這裏。”說著,杜芳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微笑著開口,“哦。對了。你哈不知道嗎?我過兩天就要結婚了。但是很可惜啊,估計你是無法出席了。”“結婚啊?”華酌聽到這麽三個字,殷紅的嘴角頓時勾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嘖嘖嘖。杜芳菲你說你可不可憐啊。謀劃了半輩子,結果還是嫁給了一個隻對你家族有利,然而卻是你一點都不愛的男人。可真諷刺。”最後四個字從華酌的嘴裏說出來,的確十足十的諷刺。“所以啊。”華酌繼續道,“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給我閉嘴!”杜芳菲猛地瞪著眼前的少年,“華酌,你很快就會死了。我會看著靳景瀾痛苦一輩子!既然當初他沒有選擇我,那麽我也不會再仁慈了。”杜芳菲對靳景瀾的愛已經全然轉移成了恨。她恨靳景瀾對她不屑一顧,恨靳景瀾出言傷她各種隻為保護顧灼華。恨當初若不是因為靳景瀾在顧灼華的死因中周旋,她也不會被降級。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靳景瀾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