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眼珠一轉。


    “我從哪裏來,讓我想想這個問題該怎麽迴答你呢……”


    秦澤輕歎一聲:“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我直接搜魂吧。”


    “你稍微堅持一下,挺一挺,這輩子也就過去了。”


    話落,那些血色尖刺開始迅速生長,刺進白白的皮肉中。


    白白瞬間發出尖銳爆鳴:“我是從混沌裏掉出來了!本來有個詭神想通過混沌卵離開,不過被我搶了先!”


    尖刺立即停止生長。


    白白見狀鬆了口氣。


    秦澤揚了揚眉毛,這貨果然是從混沌中來的,又是個舊時代的老東西。


    不過它搶了一個詭神的名額,這對萬族倒是一件好事。


    秦澤:“你是詭獸?”


    白白猶猶豫豫,兩隻爪爪在雲上蹭來蹭去:“是也不是。”


    秦澤道:“我們的時間有很多,你可以慢慢說。”


    白白組織了下語言:“我以前的確是詭獸的,就和其他詭獸一樣渾渾噩噩,隻聽腦海中冥冥的聲音做事。”


    秦澤此刻知道了異獸為什麽前仆後繼進攻萬族,原來是有幕後主使在指揮。


    “什麽聲音?”


    白白迴答:“就是一個聲音,但說是聲音也不準確,更像是一個精神枷鎖,強製你去做事,你不能違背。”


    秦澤:“強製你做什麽了?”


    白白說:“還能有什麽,無非就是摧毀萬族,殺死諸神之類的。”


    “不過我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進入了混沌中,那裏有好多好吃的,我吃的很飽。”


    “之後我腦子裏的聲音就不見了,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一個單純的詭獸了。”


    秦澤掂了掂手裏的光球:“你吃的都是這種東西?”


    白白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口水差點流出來。


    “差不多,不過我之前吃的可要比這幹淨多了。”


    “但是現在出門在外,也不能強求太多,有的吃就不錯了。”


    不出意外,白白吃的都是混沌獸。


    吸收了一定量的混沌後,白白成了獨立的個體,獲得了自由。


    逃離五行兩界,大抵是如此。


    可白白腦海中有聲音,眾神的腦海中難道也有?


    見秦澤不出聲,白白以為他反悔了,連忙道:“這個東西你是吃不得的,人吃了會去世!”


    秦澤扯了扯嘴角:“我沒興趣吃它。”


    “繼續說說你,你是怎麽誕生的?也是媽媽生的?”


    白白輕哼一聲:“我跟你們人族不一樣,我才不是媽媽生的。”


    秦澤來了興趣:“難道直接從新地裏長出來,連個種子都沒有?”


    白白想了想:“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一睜眼睛就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白白似乎對現在的深淵很熟悉。


    這說明它從新地裏長出來的時候,諸神之戰已經進行到後期,眾神之地大多變成深淵。


    白白即便在混沌中待了許久,出來後也沒有水土不服。


    秦澤繼續問:“你第一次墜入混沌時,後麵是怎麽出來的?”


    白白小臉一垮,這對它來說似乎是某段非常屈辱的迴憶。


    “可以不說嗎?”


    秦澤點點頭:“當然可以。”


    剛剛抽離出來的尖刺,再度插進血肉。


    白白炸了毛,大聲道:“是一個狗星神帶我出來的!”


    “哪個星神?”


    “我忘了。”


    “哪個星神?”


    白白頭頂上的雷雲越來越厚重,其中似有一張人臉,在對著它咆哮。


    “我想起來了!荒神!是荒神!”


    雷雲刹那消失。


    那些刺進白白皮肉的尖刺也紛紛拔了出來。


    秦澤麵色凝重。


    原來如此。


    難怪白白會知道人族。


    步輕搖說過,曾經的人族世界是荒神的信仰之地。


    身為荒神的寶可夢,白白不可能沒來過人族。


    歲月史書最新的一部分便是荒神踏入混沌,想必就是那一次在裏麵遭遇的白白。


    白白見秦澤又不出聲,它提心吊膽地也不敢多問。


    內心不由得發出一聲哀嚎,自己這輩子就算是毀在人族手上了。


    片刻,秦澤從繁雜的思緒中迴神。


    “荒神把你帶離了混沌,你怎麽又迴去了?”


    白白聳了聳身子:“我不得不迴去,離開混沌太久我會發瘋的。”


    “時間一長,我會重新變迴曾經那個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我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白白已經見過了光明,自然無法再忍受黑暗。


    秦澤卻想到更多。


    白白吸收了很多混沌獸,甚至本身已經實現了逃離五行兩界。


    但離開混沌,沒有混沌大環境的壓製,逃離狀態正從它身上一點點剝離。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秦澤隻想到了一種可能,白白不幹淨。


    砂神說過,祂跟荒老爺都是雙管齊下。


    一邊分離體內雜質,一邊吸收混沌獸。


    即便如此,祂們兩個都失敗了,更別說吃貨白白。


    怪不得秦澤手上的混沌雜質那麽多,白白也來者不拒。


    它要是再不吃,會“死”。


    白白歎了口氣:“混沌現在也出了問題,反正早晚都會出來,不如提早出來圈塊地。”


    倒是個有理想的。


    秦澤望著白白腳上的圓環:“那個東西,荒神給你的?”


    白白抬起腳腳甩了甩了:“祂硬給我套上的,我才不稀罕要呢。”


    “而且,我不是祂的寵物!”


    對於做寵物這件事情,白白一直耿耿於懷。


    秦澤問:“你是從哪裏進入混沌的?靈族的禁地,還是墳場?”


    白白歪了歪腦袋:“你說的地方我都沒聽說過。”


    “我無意間進入混沌的入口,離這裏不遠。”


    此地距離靈族可是有著漫長的距離。


    眾神塚更別說了,那在另一個維度的世界裏。


    白白所說的地方,顯然是深淵與混沌連接的第三個入口。


    秦澤道:“帶我去。”


    白白偏頭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那是另外的價錢。”


    旋即,它盯著秦澤手上的混沌球咽了口唾沫。


    “那是我迴答你問題的報酬。”


    “帶路是格外的價錢。”


    “雖然我現在實力下跌打不過你,但我白白一生不弱於人,要殺要剮隨你便。”


    這貨把頭一偏,倒是硬氣了起來。


    秦澤心念一動,圍剿白白的血刃消失。


    他將手裏的混沌球拋了過去,道:“帶我過去,我還會付你一筆報酬。”


    白白迫不及待將混沌球一口吞掉,美汁汁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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