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牛神並沒有遺忘祂最忠誠的信徒。


    盡管和巨人鬥法失敗,但潤的時候卻帶上了信徒。


    千麵的感覺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暈的他快把隔夜飯吐出來。


    待身體靜止後,他發現自己已身處灰霧核心區。


    這裏灰霧的濃度是天坑的十倍,幾乎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了。


    不僅如此,此地的冰封強度和混沌沒什麽兩樣。


    短短幾個唿吸的功夫,千麵的半個手掌就凍成了“冰坨坨”。


    這時,一縷微弱的紅光打在身上,千麵總算沒有那麽“冷”了。


    紅光來自於前方一個身高超過百米的龐大的身影,正是牛牛神。


    千麵牢記引路老登的囑咐,神不可直視。


    主要是他想看也看不清,牛牛龐大的身軀都隱匿在迷霧中看不真切,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千麵把頭埋頭,右手放在心髒處:“我隻是想向他宣揚吾主的偉大精神,不料那堆廢銅爛鐵不識好歹。”


    “多虧主及時出手,不然我已化作一抔黃土。”


    聞言,牛牛陷入久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陣,祂用難以置信地口氣問道:“你說你對那個大塊頭進行了傳道?”


    千麵點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牛牛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的信徒。


    去給神傳道,真不知死字怎麽寫。


    不過從另一方麵而言,千麵對自己實在是太忠誠了。


    他連死都不怕,硬是要給神播撒光輝。


    沉吟片刻,牛牛道:“講講你這一路上的經曆。”


    千麵立即說:“主啊,您是不知道,為了見到您,我差點就去世了!”


    “剛一進入灰霧之界,我便遭遇智腦生命的襲擊。”


    “忠誠之心雖然為我指明了方向,但這些惡魔的爪牙卻不打算放過我。”


    “但是,我牢記主的教誨,用愛的光芒照亮萬物。”


    牛牛怔了怔,我說過這種話?


    千麵沒有理會祂的反應,繼續自顧自說:“後來我開始對那些智腦生命進行傳道,一邊按照忠誠之心的前進,一邊感化沿途的智腦生命。”


    千麵三句不離忠誠之心,向牛牛反複證明自己的赤膽忠心。


    對於千麵的表現,牛牛頗為滿意。


    為了對千麵目前的實力有個大概的了解,牛牛問:“你傳道了多少智腦生命?”


    千麵隨口迴答:“一兩百個吧。”


    “多少?!”


    牛牛的強烈反應給千麵整不會了,這是嫌少了?


    “屬下實力低微,待實力提升,定不給主丟臉。”


    牛牛又是許久的沉默,感慨道:“你這可一點都不低啊!”


    智腦生命可是有“神威”罩著的,牛牛本以為千麵傳道十幾二十個就已是極限。


    傳道不僅考驗精神力,也考驗肉身。


    若是強行傳道,整個人很有可能分崩離析。


    要不是千麵有個人樣,牛牛甚至以為麵前站著的是個詭獸。


    “好,好,好啊!”


    牛牛沒有想到,過了一個紀元還能讓祂找到這麽好的苗子,祂此刻已經看到了自己一片光明的未來。


    有此子在,何愁不能複興偉業?


    千麵並不清楚牛牛的心理活動,本著說多錯多的原則,他都是等著牛牛問再迴答。


    遠處的灰霧中,千麵能夠看到數個體型和牛牛相差不大的模糊輪廓若隱若現。


    而且,即便身處灰霧核心區,他沒有看到秦澤所言的混沌源頭。


    千麵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口道:“吾主,這裏……究竟是何地?”


    “從靠近天坑開始,我就感覺到深入湖水的寒冷。”


    “若不是主的神光庇護,我怕是早就凍成了冰坨。”


    牛牛從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迴過神,千麵這句話祂聽得很舒坦。


    換做曾經祂還是高高在上“牛神”的時候,祂肯定不會和手下的螻蟻說那麽多話。


    許是在這裏待了太久,又或許是起了愛才之心,牛牛的話便也多了起來。


    “這裏是諸神最後的決戰之地,現在喚作眾神塚。”


    秦澤眉頭一皺:“夢神曾經的藏身之地?”


    局域網中的分身很是激動。


    “金剛鏟終於又有用武之地了。”


    “快問問牛牛老荒埋在哪兒,狠狠撅了!”


    “這哪裏是墳地,簡直是藏寶點啊。”


    “千麵快撒泡尿標記地點,方便我們下次去。”


    “……”


    千麵沒理會分身,麵露震驚:“萬神塚?您……隕落了?”


    牛牛得意地笑了笑:“想要我死還沒那麽容易。”


    秦澤沉聲說:“除了牛,灰霧中的其他輪廓應該也都是幸存下來的詭神,祂們被混沌的力量封印了。”


    “拐彎抹角地問問,混沌源頭在哪兒。”


    千麵一把鼻涕一把淚:“這裏這麽冷,您受苦了!”


    “我儲物戒裏有些易燃物,我現在就給您生堆火。”


    牛牛心裏湧出莫名地感動,如此忠誠的信徒,即便在他巔峰時期也不多見。


    這更讓牛牛堅定了要把千麵轉職成戰將的想法。


    見千麵不停地從儲物戒裏掏木材,掏衣服,牛牛連忙阻止:“你所感受到的寒意是來源於混沌,哪怕是烈陽之火也無法與之對抗,更別說你這小小的火苗。”


    千麵滿臉茫然:“混沌是何物?”


    牛牛淡淡道:“日後你自會知曉。”


    見牛牛不想和自己浪費口舌,千麵擼起袖子:“這股寒意的源頭在哪兒?我現在就去堵了它,這樣您就能暖和起來了。”


    牛牛心裏感慨,千麵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你可以將混沌理解成類似眾神之地的存在,而這裏,便是混沌與眾神之地的交界。”


    “源頭是堵不住的,因為根本就沒有源頭。”


    秦澤之前想到了很多,卻從未想過灰霧之界是兩界的交界。


    千麵眼珠一轉,背痛著緊咬牙關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哪怕拚了命,我也一定會救您出去!”


    牛牛歎了口氣:“你有這份心便足矣。”


    “鎮壓此地的是一座大山,你現在的力量可不夠移山的。”


    千麵立即單膝跪地:“請主賜予我無上偉力,我將燃盡生命之源,掀翻大山!”


    牛牛淡淡道:“此地困不住我多久,你現在需要做的隻有提升實力,待我出去後,助我重新複興偉業。”


    千麵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滿臉堅定:“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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