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割喉案告破,兇手二人一死一傷!”報童們把割喉案兇手被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楓葉鎮,沸沸揚揚,很快就成了鎮上的時興話題。


    “霍醫生竟然是割喉案的兇手之一。”賣花女揣著籃子走在大街上,心裏久久無法平複。想到在林子裏為她指路的醫生,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有冷酷心腸的男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嗎?


    賣花女不禁歎口氣。


    “啊。”她光顧著發呆,也沒看腳下的路,一不小心撞在一個小胡子男人身上。


    賣花女窘迫得漲紅了臉,“抱歉。”


    那人不介意的捋捋衣服,“哎呀,我真是幸運,正愁這地方沒有花店。小姑娘,來一束白玫瑰。”


    “是要送給女朋友嗎?”賣花女問。


    “是去見一個朋友,我還沒女朋友呢。”小胡子摸摸鼻子,“不過,你那麽可愛,我不介意有一個小女朋友。”


    賣花女把花遞過去,雙頰比籃子裏的紅玫瑰還要豔麗,小聲嘀咕:“真是無賴!”


    “走啦!”小胡子擺擺手,哼著小調來到孤兒院附近的大橋下。


    那裏的河水早已經幹涸,如今隻剩下裸露的河床。就在林溪死去的地方,有一堆碎石頭,像是一座小墳包,上頭還長出一朵潔白的小花。


    雖然微弱,但依舊在風中搖曳,並未被吹倒。


    “邵東已經死了,你也可以瞑目了。”羅勒把白玫瑰放在橋下,望向遠處的一棟高樓,那是提籃橋監獄的瞭望塔,押送犯人的車子通常會經過那兒。


    也是死刑犯唯一能見到的風景了。


    盼著霍青進監獄的還有馮鐫,他此刻住在玫瑰大飯店裏,西裝革履,手裏抓著演講稿,上麵用鉛筆圈圈畫畫,顯然已經籌備許久。


    他原本想帶夫人過來,可是一想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樣比庵裏的尼姑還乏味,恐怕會讓眾賓客失了興致。


    可他對鏡子左看右看,馮鐫始終不滿意自己的胡須。他摸摸嘴角的傷疤,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雙鬼火般的瞳孔。


    “我在醫院裏見到了怪物。”


    雖然霍青已經束手就擒,但馮鐫堅稱自己被怪物打傷了。


    “它有一對青色的瞳孔,火紅的皮膚,鋒利的獠牙。”


    “馮先生,您想象力真豐富。”雷天明做著筆錄,寫著寫著卻忍不住聳肩,甚至笑出聲來。


    馮鐫皺眉,“你說什麽?”


    “那是致幻劑的作用。”雷天明咳嗽一聲,連忙正色。


    馮鐫一臉茫然,難道是我神經錯亂胡說咯?


    “霍青是個醫生,他最擅長用致幻劑放倒被害人,然後將其殺害。你在醫院所見到的都不過是幻覺。”雷天明對此堅信不疑,“而且我向醫院和您的夫人了解過情況,他們都說您在出事當天犯過病,精神狀況不太穩定。”


    犯病不過是哮喘病發,可雷天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當真是幻覺麽?”馮鐫自我懷疑一陣,隻覺得腦仁疼的厲害。


    不過比起霍青,他目前更頭疼的是邵東的兇手身份,如何將自己和他撇清關係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這裏,他又改改稿子,自言自語了兩句。


    “哆哆。”有人敲門。


    “進來!”


    “老爺,有位姓葉的女士找您。”下人進來通報。


    “葉小姐?”


    馮鐫腦海裏立刻現出一抹靚麗的身影。


    聽雷天明說,這葉小姐的摯友被割喉案兇手殺害,一直在追查兇手。他遭到霍青刺殺那天,就是她報案找來了警察才叫霍青伏法的。


    馮鐫歎了口氣,他那日受傷嚴重,沒來得及見葉小姐一麵,光記得她的側影,當真是娉娉婷婷,柔媚入骨。


    馮鐫朝下人揮揮手,“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等裝扮妥當,他快步來到飯店會客廳,見一個女人端坐在那裏翻閱報紙。


    馮鐫整整衣袖,上前說道:“葉小姐。”


    女子一愣,手中的報紙滑落下來。


    “抱歉。”馮鐫彎腰撿起來,發現上麵刊登的恰好是他介紹蛇紋匕首的版麵,不由得心中一喜。


    起身把報紙還給她,“是馮某不好,驚擾到小姐了。”


    葉瑛搖搖頭,臉頰微紅,“馮先生正忙,是我打擾了。”


    “不,競選要午飯後才開始,我還有時間。”馮鐫請葉瑛去餐廳就坐,叫了兩杯咖啡。


    馮鐫道謝:“那天多虧葉小姐報案,救了馮某一命,還沒來得及謝謝小姐。”


    葉瑛弄弄鬢角,“要說感謝,葉瑛還得感謝馮先生才是。倘若不是馮先生智勇雙全同兇手搏鬥,讓他掛了彩,警察也沒那麽容易捉到他。”


    “葉小姐客氣了。”馮鐫微笑。忽然問道,“對了,葉小姐也對刀劍感興趣?”


    “啊,你看我,差點把正事忘了。”葉瑛含笑,從手袋裏拿出一塊油布,裏邊包著一把匕首,刀鞘上有蛇形蜿蜒,精致中透著一股子詭異。


    馮鐫欣喜,“這匕首你是在哪裏撿到的?”


    “我是在林子裏發現這把匕首的。真是馮先生您的?”葉瑛笑了,“說來也是巧合,我有幸讀過一篇報道,聽聞馮先生您得墨大師眷顧,曾收藏有一柄蛇紋匕首,就想著是不是您丟下的。”


    “正是在下的。”馮鐫撫摸刀鞘,但想到在飯店裏露出兵器恐怕不好,趕緊收起來。卻是按耐不住心裏的激動,“沒想到葉小姐年紀輕輕,對墨大師作品很有研究嘛。”


    “是家父喜好搜集古劍名器,尤其喜歡墨大師的作品,他老人家一直想見見大師。我聽聞馮先生是大師的朋友,若能得到您的引見是再好不過了。”


    “令堂好眼光啊。”馮鐫眼神發亮,“這樣,我寫一份信給墨大師的徒弟說明緣由,得他引薦,大師見你的機會總會大些。u看書 .uukansh ”


    馮鐫想到往後能和葉小姐談起刀劍從而結緣,心中一陣竊喜。他抽出一張名箋,在背後寫上一個地址,交給葉瑛。


    葉瑛接過來,“還祝賀您今天馬到成功。”


    “借小姐吉言。”


    ……


    ……


    葉瑛走出飯店,愣了一下,外麵熙熙攘攘擁著好多記者,都想著捕捉最新消息,可惜被警察局的人攔住,隻好在門外幹瞪眼。


    “現在還沒到時間,都給我安靜點。”雷天明叫道。


    “雷警長。”葉瑛打招唿。


    雷天明笑了,“葉小姐,見到馮副鎮長了?”


    “是,多謝你放行。”


    “這點小事不算什麽。”


    “陳小姐怎麽樣了?”葉瑛問。


    “她在醫院靜養。”說到陳安安,雷天明隻能苦笑,“這事情對她打擊很大,恐怕還要些時間才能恢複。”


    “頭兒!”小林急急忙忙跑過來。


    葉瑛見他們有要談正事,轉身迴避。可耳朵裏還是傳來幾個字眼,“霍青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好啊,了去我一樁心事。”雷天明拍拍小林的肩膀。


    小林搖頭,“不是,提籃橋監獄沒接到人。霍青半道上就被人劫走啦!”


    “什麽人劫走的?”


    “不清楚,派去的警員都被人打暈了,隻有司機還清醒些。他說……”小林欲言又止,“他說劫走霍青的不是人,是個怪物,青麵獠牙,一雙碧眼。”


    雷天明氣急,“怪物?我看他是喝酒醉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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