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害我?”


    孫伯愣了一陣,繼而大笑,“露露,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幹嘛說這種不吉利的玩笑話?不過你說的不錯,倘若真有人能害到我,也隻有你這個小美人了!”


    他正想站起來摟住她,卻發現自己雙腿發軟,竟是站不起身來。


    不至於會醉到沒法動吧。孫伯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雖感到異樣,卻也沒往壞處想,隻是暗暗自嘲,看來是露露的魅力太大,叫他心醉了。


    女人拂袖嫣然一笑,“我沒開玩笑。杜仲死了……”


    她忽然收住笑容,眉宇間露出肅殺之氣,“下一個就是你!”


    孫伯隻覺得眼前一花,紅影已經掠到跟前,頸脖的動脈隨即被一雙纖手給掐住了。


    孫伯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這才反應過來這女人是想動真格,不由得懊悔自己看走了眼。


    “露露,你這是幹什麽?”他驚訝萬分,原以為她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沒想到竟是深藏不露。可孫老大百思不得其解,露露為什麽要害他?難道跟杜仲一樣是為了他手上的產業?


    孫伯依舊留有奢望,“露露,你遲早要嫁給我,待我老了,到時候我一撒手,手頭的財產都是你的。何必現在就急著要我的命?”


    孫伯表麵上在懇求,手卻偷偷摸向桌上的剪子。


    沒想到卻被露露察覺。


    “別以為我看不見。”她長袖一揮,剪子瞬間被卷到手裏。


    孫伯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掌中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剪子狠狠刺進肉裏。


    門外卻沒有一個人闖進來。


    孫伯不由得後悔,這幫兔崽子剛才鬧得歡,如今怎麽沒人從門縫裏瞧瞧動靜。唉,早知道就不把人趕走了。


    “財產?”美人冷笑,“誰稀罕你的臭錢,我要的是你的血,用來祭奠東華族人!”她拔出剪子,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抬手一劃,孫伯的手臂又被深深紮了一下。


    孫伯嗚咽著,氣得渾身發抖。此刻,他的腦海裏飛快旋轉著她說的話,東華族?東華族?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他剛喝過酒,雖然醒了大半,卻依舊沒有頭緒。


    美人見他一臉茫然更是氣急,眉毛一揚,厲聲叫道:“你一輩子殺人太多,根本想不起來吧?我們東華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直與世無爭。我父親見你們重傷,好心用雪靈芝救你們,沒想到卻引狼入室,好心得不到好報!”她情緒激蕩,又給孫伯添上一道傷口。


    孫伯痛得牙關打顫,臉上的兩坨肉因為顫抖而左右晃動。初覺得“東華族”這個名字很是耳熟,直到聽到“雪靈芝”三字,方才想起十八年前他同杜仲犯下的一樁大案。


    那還是他在山上當土匪時犯下的事,沒想到如今還有仇家找上門。


    孫伯不敢相信,“你父親……你是那個衛兵長的女兒?”他眯縫起眼睛,終於想起來那張已經湮沒於歲月中的臉:當年他派內應潛入村莊,以為很快便能攻下來,沒想到葉凡卻帶人負隅頑抗,殺了他不少手下。


    倒算是一條漢子。


    “不錯,我的父親叫葉凡,我叫阿瑛。”


    孫伯瞧著眼前的美人,依舊覺得像在夢裏一般:她肌膚勝雪,明眸善睞,哪裏像個來複仇的魔頭?


    然而,當他聽到這個和亡妻近乎同音的名字。孫伯忽然醒悟過來,他是被對方的美貌蒙了心,卻沒意識到自己早已落入對方的圈套。


    杜仲如是,杜少如是,他亦如是。


    “所以老杜被趕走,也是你用的離間計?”孫伯咬牙。


    阿瑛把玩著剪子,“他想奪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不過是利用他的野心罷了。”


    孫伯痛苦閉上眼睛,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他根本沒想到,她表麵上一介弱質女流,眉宇間更和亡妻有幾分相似,竟是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孫伯啊孫伯,你好糊塗!


    等冷靜下來,再瞅一眼美人,孫伯的眼神已然一片死灰,猶如在看一具紅粉骷髏,“你為什麽不立刻殺了我?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你還不算糊塗。”阿瑛不緊不慢,“我問你,當年你們洗劫我們東華族,究竟是什麽目的?”


    “當然是為了良藥,和值錢的珠寶。”孫伯照實迴答。


    “我們東華族人行事向來低調,行蹤隱蔽甚至與世隔絕。就憑你們一窩土匪,一幫外人如何能找到我們的居所?”又要紮上一剪子。


    “慢著!”孫伯喝止,雖然嘴硬,但麵對酷刑,uu看書 ww.uukanshu他這把老骨頭怕是挨不了太久。不過,阿瑛的話倒刺激他想起些許過去。


    “我想起來一個人!”


    “誰?”


    孫伯臉色蒼白,聲調沙啞,“是一個姓白的年輕人,一身白衣,一頭白發……”


    “白發?年輕人?你休要騙我!”葉瑛嗬斥。


    “我沒有撒謊!”孫伯眼中滿是血絲。葉瑛這才作罷,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來到我們黑龍寨說是要投靠我們落草為寇。當時我們寨子剛剛遭遇一場惡戰,兄弟們死傷無數,正好需要人手。那白發人提議,東華一族自避秦時亂逃到雪山腳下,隱世已有千年。藏有不少珠寶,更有治傷的良藥雪靈芝。那人說要擺脫當下困境,唯有打劫東華族,取得良藥。”


    “胡說八道!”聽到這裏,阿瑛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孫伯臉上,登時劃出五條道色指痕。


    孫伯氣得臉皮發抖,但看到對方麵色鐵青,很是解氣。


    她繼續逼問:“除了雪靈芝,沒有帶走其他東西?”


    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孫伯苦思了一陣,終於想起來,“當年我們還進過一個鍾乳石洞,好像叫什麽仙人洞,可裏麵沒有什麽值錢東西,除了一張香台,就隻有一些石板。那上麵寫著一些古怪的文字,我想興許值點錢就全叫人帶走了。”


    孫伯奇怪,難道她是想問石板的下落?


    剪子又逼近些,孫伯喊道:“你如今逼我也沒用,石板已經被我轉手……”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阿瑛打斷他的話,“聖石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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