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的摔倒,顯然觸動了二人的心弦,讓李淳風和柳清雪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柳清雪一把將小丫頭抱進懷裏,看著對方那麵色蒼白無比虛弱,連話都說不出的樣子,她的心裏充滿了擔憂。


    一時間,這大敵當前也不曾變色的女帝,竟然變得有些驚慌失措了。


    “國師,快!請賽神醫來!”


    “哦好!”


    李淳風一個閃身消失,五秒鍾後又扛著一個輪椅從天而降。


    輪椅上,還坐著個一臉懵逼的賽華佗。


    看著楚靈兒的樣子,賽華佗立馬把了個脈。


    “並無什麽大事!看症狀是用了大殺招,導致脫力了而已,你們做了什麽?”


    “為何永樂宮一團糟?這條深溝又是哪個傻逼弄的?搞壞了再修不要錢的?”


    “而且小靈兒怎麽也累成了這樣?”


    把完脈後,看著周邊這一切,賽華佗好奇的問了一句。


    見靈兒隻是脫力,李淳風與柳清雪相視一眼鬆了口氣。


    如此強大的劍術,能被一個五品小丫頭使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被抽空力氣也正常。


    不過當聽到賽華佗後麵的話時,李淳風老臉立馬漆黑…


    因為他就是對方嘴裏那個傻逼。


    柳清雪見狀,大體給賽華佗解釋了一番。


    賽華佗大驚!


    “陛下你是說…小靈兒的劍意比老不死還強無數倍?”


    “嘶…這怎麽可能!老東西雖然人品不怎麽樣,長得也醜,可一手劍法還是拿的出手的。”


    “一個沒練過劍的八歲小丫頭,就因為一個夢…然後領悟了劍意?”


    “這也就罷了,劍意還遠超苦練幾百年的劍神?臥槽!還有沒有天理!修羅王傳道這麽牛逼的嗎?”


    “咳咳,我想問問…如果我叫他一聲爹,他敢答應嗎?又會不會也教我一下劍意?”


    聽到真相後,賽華佗都忍不住驚唿了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衝擊著他的世界觀和認知。


    他很不願意去相信,但李淳風臉上的挫敗,卻全方位在表示他…真的輸了!


    聞言,李淳風翻了個白眼。


    “你他娘的在想屁吃!修羅王怎麽會看得上你這小蝦米,要不你叫我爹吧,我教你也行!”


    “快把你的靈丹妙藥拿出來,給小靈兒補補體力啊!”


    賽華佗點了點頭,從儲物戒指裏摸出一隻鹵豬肘子,然後剃下肉一點點喂給了楚靈兒。


    這看的李淳風嘴角直抽抽…


    “你踏馬…老子讓你給靈丹妙藥,你給豬肘子?”


    “你懂個屁!這是老子獨家秘方製的藥肘子,幾口下去就恢複體力了!這玩意兒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給小丫頭的東西,我怎敢含糊?”


    賽華佗立馬開噴,二人一見麵總會吵架,一旁的柳清雪早已習慣。


    吃完一些豬肘子後,楚靈兒恢複了過來,不斷的打著嗝。


    “好吃!大哥哥這個真好吃!”


    “對了李爺爺,我爹的劍法厲不厲害?”


    楚靈兒笑眯眯的抬起頭,滿是期待的望著李淳風。


    李淳風歎了口氣,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人家的劍法的確比他厲害。


    “你爹的劍法…遠勝於我,與他那草字劍訣一比,我的修羅劍法完全成了入門劍法了,唉!”


    “老夫從未想過,這區區一株草,能成為劍氣的載具,也能擁有如此強悍的威力。”


    “我以為人劍合一,就是劍道的終點,倒是我坐井觀天了!在我的見識中,你這草字劍訣可謂是天下第一劍法了!”


    李淳風一臉頹敗,歎息不止。


    在自己最拿手的領域被人擊敗,讓他內心有些無法接受。


    最重要的…擊敗他那人,連劍法都沒練過!


    看著對方那悲傷的樣子,楚靈兒老氣橫秋的拍著李淳風肩膀。


    “李爺爺,按草字劍訣裏麵說的,人劍合一才是起點呢,真正的大成是做到萬物皆劍,一草一木都能當成武器。”


    “而劍道登頂的話…就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心劍才是最厲害的,一個念頭過去劍氣便能斬出,無劍勝有劍,直接斬破靈魂!”


    “不過靈兒修為不夠,還做不到這一點,我想爹爹應該能輕而易舉做到!”


    聽完楚靈兒的話後,李淳風渾身巨震,那久久不動的劍道,居然開始鬆動了!


    萬物皆劍?


    無劍勝有劍?


    原來…自己還處於劍道的第一個階段?


    而修羅王卻已登頂!


    虧我還一直沾沾自喜,以劍道傲視他人,原來終歸是我目光短淺啊!


    也許之前自己的挑戰,在修羅王眼裏隻是孩童般那毫無意義的兒戲吧?


    李淳風學著楚靈兒在地上拔了一根草,想用草射出劍氣。


    可劍意一灌注,手裏的草立馬就炸成了虛無。


    反複試了多次,又用枯樹枝試過,但都無法承載手中的劍意。


    這一刻,李淳風明白了許多,內心更是豁然通達!


    看來,自己在劍道一途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如果哪天自己也能用草射出劍氣,那麽就預示著劍道將再進一步。


    看了看手裏的草,又看了看旁邊那可愛的楚靈兒,李淳風雙手抱拳深深地行了個禮!


    “靈兒,李爺爺在此謝過,感謝你與修羅王,讓我看到了未來的方向!”


    若不是他是柳清雪的師父,輩分不合適,他都想磕頭拜小靈兒為師學劍了。


    隻有自己試過才知道,一株草想釋放劍氣,該有多難。


    李淳風的動作,給楚靈兒嚇了一跳,立馬躲在了柳清雪身後。


    “李爺爺使不得,又不是多大的事,你要是想學…靈兒可以教你呀!”


    聞言,李淳風猛然抬起頭,驚喜的看著對方。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李爺爺對靈兒這麽好,有好吃的還有漂亮裙子都會給我帶來,就像自家爺爺一樣,靈兒教下劍法爹爹不會有意見的。”


    楚靈兒甜甜一笑,大大方方的擺了擺手。


    李淳風已經激動的渾身顫抖了起來,再度拱手笑道。


    “靈兒小師傅,那以後就有勞了!”


    而一旁的柳清雪卻是眉頭微皺…


    自己麾下這麽多大臣高手,為何一教靈兒,就都變成了對方的徒弟?


    這…要是自己也教教她,會不會也陰差陽錯被折服拜師?


    不行不行,找女兒當師父,成何體統?朕這女帝的麵子不要了?


    “嘻嘻,吃了賽哥哥的肘子,口渴死了,等靈兒喝口果汁休息一下,等會兒就教李爺爺!”


    說罷,楚靈兒打開了腰間的破布袋,從裏麵掏出一個容量一升左右,普普通通的瓷瓶子。


    輕輕搖晃,瓶子裏發出哐當哐當的水響聲,聽起來似乎還剩有半瓶。


    楚靈兒拔出塞子,滿是陶醉的喝了幾大口,喝完還不忘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咂了咂嘴。


    “嘶…哈!好喝!酸酸甜甜真好喝!”


    看到此情此景,三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孩子就是容易滿足,一瓶果汁就讓她開心的眯起了眼睛。


    不過…隨著塞子打開,一股濃濃的果香味與生命之力便從瓶子裏慢慢飄了出來。


    當這生命之力飄進賽華佗的鼻中時,他的笑容頓時凝固。


    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定,有驚喜、有期待、也有…惶恐!


    感受到自己那天殘之腿傳來的細微變化,他整個人更是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靈…靈兒,你…你這果汁的瓶蓋,能否…能否讓我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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