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愛莉你,唉~”


    痕聽到了這個聲音歎了口氣,艾爾則是右手迅速摸上腰間的槍套。


    “那痕叔,你說我這次來是坦誠相見,還是殺人滅口呢?”


    說完還將手指放在嘴唇前,故作思考狀。


    這句話如果是成熟的禦姐那會讓人感到魅惑,如果是冰冷的殺手那會讓人感到渾身冰冷,但是從一個五歲的小孩口中說出來確實多少有點怪異。


    愛莉在暗中影響著痕和副官,告訴他們的潛意識,她有輕而易舉滅世的能力。


    不過看著愛莉的狀態,我知道我這次真的翻車了,她的情況與平常不同。


    即使將來她會是那個深愛著這個種族的異類,但是還沒有遊曆過的她和某位廚師一樣想找到一個家,一個不用去考慮身份這個荒謬的問題的家園。


    因為本來她還隱隱與繭有著聯係,但現在她歸於虛無,這讓本無去處,又失來處的她更加恐慌。


    她是人性的化身,或者說她是一切有意識生靈善的化身,她想借此來告訴我這種善可以經得起考驗,也以此來找到自己的一絲來處。


    可惜,作為這個存在惡的一麵的存在,我也曾經去反複蹂躪過這種善,能夠經受地住的,我幾乎沒有見過。


    這是我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的觀點和立場,現在我隻需要將這場考驗限定在這兩人間,不讓棚內的一些人起來搗亂就可以了。


    “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像是個討要糖果的搗蛋鬼。”


    痕沒有害怕,反而是一臉輕鬆像往常一般調笑道。


    “嗯哼~好啦,可以啦!算你們通過考驗了。”


    愛莉希雅說完看向我,似乎是在向我炫耀。


    “所以愛莉你真的是那所謂的律者嗎?”痕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即使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律者嘛,原來你們是這麽稱唿我們的呀!不過呢,痕叔,你可猜錯了,她可是個過去式了,我現在可以是人類哦,純純正正的人類哦~”


    “過去式?可以是?”副官有些疑惑。


    “管他呢,所以愛莉,我賭對了,是吧?”


    痕直接問出了那個最直接的問題。


    “目前看來,我很樂意成為你們的朋友。”愛莉希雅沒有直接迴答痕的問題。


    “哈哈哈,那不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痕爽朗地笑道。


    “不過,愛莉,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我沒能叫醒我的那幫兄弟嗎?”


    副官見氣氛緩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因為他並沒有見到愛莉希雅有任何動作。


    痕聽到這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平常副官不會這麽直愣愣地問出這話的,隻是剛剛愛莉的影響多少讓他有些精神恍惚。


    “這是清風說的,為了不讓普通人卷進這件事情嘛”愛莉希雅故意在某些字上咬重音。


    “清風?!”x2


    我沒有在意愛莉的搞怪,她既然喜歡就隨她好了,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出現在此界人們的眼中的。


    “抱歉啊,兩位,見麵了這麽久才打招唿。”


    “副官,剛剛那白狗是不是口吐人言了?”


    “好像是吧?!”


    愛莉希雅卻不給他們反應時間,而是抱起我,小聲地對我說道:“走了,清風。”


    然後,讓準備好的三道光芒,兩道鑽入痕的眉心,一道鑽入艾爾的眉心。


    最後給痕留下了一句話,“痕叔,這個東西記得給布蘭卡姐姐一道哦,我們下次再見嘍。”


    “為什麽布蘭卡就是姐姐,我就是叔啊?!我也才二十多歲啊!!”痕的神經果然有些大條,關注點都有些與眾不同。


    “那個隊長,關鍵是我們不是也是普通人嘛?為什麽要卷入這種事情啊?!”


    “管他呢,快點迴去補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艾爾有些欲哭無淚。攤上這麽個事,這麽個隊長,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


    *


    我們迴到了福利院第一個晚上談話的屋頂,因為我們離開時和瑟莉婭媽媽交代過,所以她們在正常睡覺。


    就這樣躺在堅硬的房頂,希望微風能夠吹走所有的煩惱。


    良久,愛莉動用權能,化成類似妖精愛莉的模樣,伸手將我攬入懷中。


    “清風,我真的有些害怕和迷茫。”她用臉蹭了蹭我的背部,像吸貓一樣吸了一口,似乎是在給自己找些勇氣和安全感。


    我沒有打斷她,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傾訴。


    “你知道嗎?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疑惑我從哪裏來,院裏的小孩,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父母,即使不知道他們是誰。可是我知道我沒有爸爸媽媽,我和他們不同,我存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些東西。


    但是那樣好孤單,於是我努力適應他們,可是有些事情我卻不想妥協,就像我的名字一樣,我和他們有了分歧。


    後來我遇見了你,即使當時別人都對你的存在或恐懼或驚訝,而我不一樣,我有些興奮,因為我遇到了和我一樣的小怪獸,我想我有朋友了。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不僅是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還害怕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怕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會在發現我的身份後離我而去,但是我怕你帶著目的而來,雖然後來你也坦白了你確實是帶著目的來的,不過也算你過關了。


    可是在擁有了那個能力後,我似乎可以是任何一種生物,可是我好像誰也不是了。


    我好像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愛莉說完一通後,還將淚水抹在了我那毛發上。


    不過話說不到半年我就把號稱粉色妖精小姐的愛莉希雅弄哭兩次,應該也算得上是曆史第一狐了吧。


    “愛莉啊,你以前是綁著遙控炸彈的人,不知道那幕後黑手什麽時候引爆炸彈,被人們知道你身上炸彈的存在,他們大概率會離你而去。


    但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愛莉希雅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像什麽?”


    “像一個隱藏極深,隻要不是自己暴露就不會被發現的億萬富翁,哭訴著自己再也沒有辦法進廠擰螺絲了。”


    “嗝~”愛莉希雅明顯被嗆了一下,連哭嗝都出來了。


    “所以我可以不用去找痕叔的,就算使用了能力,我也不過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類嘍?”


    從一夜暴富症狀迴過神來的愛莉立馬想通了所有,隻是我看著她另一隻手的真我之鑰,陷入了沉默。


    現在她是好了,但是我感覺我很不好。


    “那個,我還可以狡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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