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該交換線索了,對吧?”路晨說道。


    “不錯。”伍尋雁說。


    “說來慚愧,我已知的線索都已經斷了,我說說我的兩個推測吧。通過我跟寧馨雨她媽的對話,我認為她知道女兒可能會死。我推測她背後的組織,就是這起案件的參與者。


    “我昨天分析怪物作案提到的三角形,在繁城案件中我也做過類似的分析。我相信九司辦案肯定也會標注地圖,我就不贅述了。我想表達的是,這也可能是一個儀式,丟失的胸針則是儀式的關鍵道具。這個組織通過儀式想達到什麽目的,我就猜不到了。”


    伍尋雁緊抿嘴唇,思考著路晨的話。很快,她仰起頭看向後視鏡說:


    “你說的地圖標注,我們肯定做了,不過並未朝這方麵過多分析。看不出地點的關聯,當然我們也不會放棄這個方向的推理。至於儀式,我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我手上的線索也不多。雷獷和孫烈,也就是在遊樂場和你書店外抓獲的兩個人,他們都屬於某個神秘組織,他們都在尋找胸針,據此推測,他們或許跟寧馨雨的母親屬於同一個組織。”


    “這個組織的人似乎都愛穿紅衣服。”路晨說完,聯想到赤炎魔典的主色調也是紅色,這應該也算是一個線索。


    “問題就在這裏,這太明顯了。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對紅色衣服的偏愛,如果地圖推論是真的,也算是明顯的線索。好像他們就是在很明顯地告訴我們,他們在進行一個儀式。”


    伍尋雁一邊思索一邊說著,最後下結論般地說:“明顯得令人懷疑。”


    “要麽他們太自信,要麽他們明白欲蓋彌彰的道理,幹脆反其道而行之。我們還是掌握的線索太少了,所以才這麽被動。”


    伍尋雁點頭,沉思。


    路晨想了想,問:“對了,九司為什麽接案子啊?你上次說是朗月廣場和冷月廣場的區別,應該不至於這麽簡單吧?”


    “確實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女孩死於窒息,但身上並沒有被掐脖子或捂住口鼻留下的瘀傷,包括主播安安。直播中她看著是被掐死的,但脖子和身上各處都沒有任何傷痕。每個女孩的現場,都有精神力量的殘餘,我們因此斷定是超凡者作案。”


    “精神力量?”路晨問。


    “你應該對此不陌生吧。”


    伍尋雁這麽說,路晨也不好再問了,可是他怎麽就不陌生了?當然,從這個詞的字麵意思,路晨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


    “雷獷和孫烈,他們也是通過精神力量在尋找胸針。”伍尋雁補充說。


    “那他們有作案的嫌疑嗎?”


    “沒有。我已經將他們放了,讓他們繼續尋找胸針。”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計謀。”路晨稱讚,然後繼續道:“有他們背後組織的線索嗎?”


    伍尋雁搖頭:“那個組織對他們的精神壓製特別深,跟組織相關的信息一點都未透露。”


    “既然是這樣,假如他們殺人也是組織要求的,他們不也能夠掩蓋嗎?”


    “他們的行蹤都沒有問題。”


    伍尋雁沒有再多做解釋,路晨已足夠明白。他想了想說:“組織很可能不再讓他們繼續尋找胸針。”


    “我們看了4月25號遊樂場的監控錄像,發現了幾個該組織的可能成員,還有機會找到胸針。”


    已有線索交換完畢,車內暫時安靜下來,路晨看著窗外徐徐經過的風景,整理著思路。


    “今天是11號,是不是又有一個女孩可能遇害?”路晨略顯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我們已經安排人手,保護可能遇害的女孩,希望不會出事吧。”


    路晨注意到,伍尋雁的語調有些不確定,這在她身上是難得發生的事。


    “叮~”


    伍尋雁的手機傳來收到信息的聲音,她打開手機,看完消息後,沒有說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路晨和桑何都沒有問話,車裏的氛圍一時顯得凝重。


    幾分鍾後,伍尋雁才開口說話:


    “今天早上八點,紅杉小區發生爆炸,跟蹤保護其中一個女孩的警員,因為離爆炸現場最近,便第一時間趕過去查看。等其他警員趕到,他迴到女孩屋外,見房門大開,女孩已經遇害,死法跟前幾個一樣。”


    她的聲音冰冷而自責。


    “爆炸中有人員傷亡嗎?”桑何問。


    “沒有。那是一棟沒有人住的空屋,爆炸原因還在排查中。”


    伍尋雁短促地、幾不可聞地歎息,隨後用沉重的語氣說道:“女孩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司長你對自己要求太嚴格,你可以責怪我們整個司辦事不利,但這絕不是你一個人的原因。”桑何勸慰道。


    “前幾起案件,我可以這麽想,但這次,確實是我的責任。第一,我還是低估了兇手,自以為安排已經足夠保險。第二,我就不應該去寧縣。我承認,我此前一直懷疑路晨,看到你離開繁城,便覺得跟案情有重要關聯,才想著親自走一趟。我在此向你道歉。”


    “我讚同桑哥說的,伍司長你對自己要求太嚴了。看書 .ukanh你沒必要跟我道歉的,我本來就是嫌疑人,你懷疑我是應該的。今天的案件雖然是壞消息,但也未必全是壞的,兇手製造了爆炸案,他們參與的越多,暴露的可能越大。”


    “沒錯,自責是不解決問題的,不過適度的自責可以成為動力。你把定位設備給我吧,沒必要再帶著了。”


    伍尋雁變迴路晨最初見她時那副冷靜嚴肅的表情。


    他取下定位手環,在此刻的氛圍下,不適合說任何輕鬆的話,他便沉默地將手環遞給她。


    之後,三人都很少說話。


    桑何開車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他們很快迴到繁城。


    在開往警署大樓的路上,路晨收到關瀾發來的消息:“路晨哥哥,我感覺到又有人跟蹤我,你能不能來幫幫我?”


    路晨問伍尋雁:“昨天從書店去九司的女孩,叫關瀾的,你有派人保護她,是吧?”


    “是。”


    “她說被人跟蹤,要我去看看。”


    “正常來說,不應該被她發覺的。”


    伍尋雁說完,拿出手機打電話。


    掛掉電話後,她轉頭對路晨說:“我剛給保護她的同事打電話,應該沒有被發現。既然她找你,你還是去看看吧,我把同事的電話給你,有事可以聯係他。我等下給他發消息說明情況。”


    路晨發消息問關瀾的位置,離他現在的地方不遠。


    “我就在前麵的地鐵口下車,過去比較方便。”路晨對桑何說。


    “注意安全。”


    路晨下車的時候,車裏的兩人同時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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