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盛的目光看了過來,李崇神色鎮定的繼續說道。


    “在這個過程中,我靖海軍抓到的俘虜就可以用於開墾荒地,以及補充瓊州的勞動力空缺市場之外。”


    “並且,我靖海軍還可以通過剿匪來維持治安,進一步的鞏固瓊州的安全。”


    “一舉三得!”


    雖然暫時來說,瓊州大山中的那些土人並沒有出山給靖海軍添堵。


    但是,他們在哪裏,對靖海軍來說,本來就是一種隱患。


    有隱患,自然要想辦法解決!


    所以,對靖海軍來說,即使沒有勞動力的缺口,那派兵圍剿大山中的土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除此之外,還可以從外界引入勞動力,比如從越南陳朝和占婆等地花錢購買奴隸,當做勞動力使用。”


    李崇接著說道。


    這個世界上,勞動力是最值錢的東西,卻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現在瓊州缺乏勞動力,但東亞卻是自古以來就出了名的卷,其他地方可卻並不缺人口。


    就比如說越南,占婆,高棉等東南亞國家,現在都屬於是人口稠密的代表。


    他們可並不缺乏勞動力!


    李崇如果要和越南占婆的權貴做人口貿易,拿一枚玻璃珠換一個奴隸,有的是人搶著想和李崇做這筆生意。


    並且更加重要的是,不管是越南還是占婆,距離瓊州其實都不算遠。


    甚至直線距離還沒有從廣州到瓊州的距離遠。


    靖海軍想要從越南和占婆引進勞動力其實是很方便的事情。


    船隊從瓊州一出海,一蹬腳就跑到越南和占婆了。


    當然,李崇之所以有從外界引進人口的想法,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越南和占婆的主體民族也都屬於是黃種人,而不是那些黑了就白不迴來的全自動大型農具。


    對於這些國家的人口,靖海軍後續可以沒什麽隱患的同化掉的。


    引進這些國家的勞動力,和引進農具不一樣,並沒有以後會被種族入侵的危險。


    所以,李崇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蘇文盛聞言,開口稱讚道。


    “少帥英明!”


    李崇微微頷首,然後開口說道。


    “既然蘇知府也認為此事可行,那我便去詢問一下父帥的意見,若父帥也認同此事可行。”


    “那便照此辦理就是了!”


    ……


    隨後,李崇便帶著自己剿匪和引進人口的建議找到了李嘯。


    此時的李嘯也正在處理公文。


    埋首案牘,茶香嫋嫋。


    見自己兒子前來,李嘯抬頭詢問道。


    “吾兒今日來的正好,為父有事要同你商議。”


    李崇聞言,微微有些錯愕。


    但還是在李嘯對麵坐下,然後開口詢問道。


    “父帥有何事?”


    李嘯沒說話,而是將自己麵前的一疊報告推給了李崇,示意他翻開查看。


    李崇自然不會拒絕,翻開報告便查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靖海軍目前就的稅收近況報告。


    說是報告其實並不準確,準確來說,應該是稅收企劃報告。


    這份報告一共分為兩個重要部分。


    分別是農稅,以及商稅。


    農稅部分裏包括有田稅,有丁稅,還有各種雜稅。


    而商稅主要被封為兩個部分,一為關稅,一為市稅。


    關稅指的是貨物流通時所要收的稅。


    市稅指的是貨物在銷售階段所要交的稅。


    除此之外,還有雜七雜八的鹽稅,茶稅等稅種,挺複雜的。


    李崇翻看著手中的報告,忍不住歎氣。


    最近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各項繁雜的事務都堆積到了一起,整的李崇頭疼的不行。


    但這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要從無到有的建立製度,建立一個政權,怎麽可能簡單的了。


    複雜就對了,麻煩就對了。


    簡單和舒服是留給沒有用的人的。


    沒聽過一句話,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嗎?


    將李崇看的入迷,李嘯在一旁詢問李崇的意見道。


    “吾兒對稅收之事怎麽看?”


    “這些稅收政策在吾兒看來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嗎?”


    李崇聞言,微微沉吟一陣,然後開口說道。


    “有兩點!”


    “一是農稅方麵,我靖海軍最好是廢除一切的苛捐雜稅,包括丁稅,雜賦等,全部廢除。”


    “再然後,將農稅統一規劃為正稅一項,然後厘定具體數額,盡量避免稅吏對底層百姓的敲骨吸髓。”


    “無論何時,越是簡單稅法,就越能避免底層百姓被盤剝,越能避免那些經手稅吏的上下其手。”


    有的時候,很多壓的普通百姓喘不過氣來的苛捐雜稅,其實並非是朝廷要收的。


    而是底下人自作主張搞出來的。


    甚至有可能朝廷隻要求加稅一厘,底下就能給你層層加碼,等到底層之後,加稅的額度直接就可以變成一成兩成。


    最後結果卻是,好處被底下人瓜分,惡名朝廷來背。


    對於這樣的事情,李崇無法接受。


    是故,在他看來,農稅這玩意越簡單越好。


    苛捐雜稅一律全部廢除,隻收正稅,並且,正稅的額度也是最好確定下來,不要隨意更改。


    如此的話,才能不給底下人上下其手鑽空子的機會。


    李嘯聞言,點頭說道。


    “吾兒這話不錯,那第二點呢?”


    李崇微微沉吟,然後開口說道。


    “那就是商稅的征收方麵,我們或許可以增加一個生產稅的環節。”


    “減少市稅的比例,取而代之的,是在商品的生產環節征稅。”


    “收稅,說白了就是從別人手裏往出掏錢,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比起征收市稅,明顯是征收生產稅所得罪的人更多。”


    “兩者相較,我更傾向於在生產環節征稅。”


    其實李崇還有一句話沒說,市稅征收的話,屬於是直接收稅。


    而在生產環節收稅,便屬於是間接收稅。


    在生產環節收稅的話,可以在大眾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把稅給收上來。


    舉個例子就是傳統的農稅和鹽稅的區別。


    農稅是直接從農民手上收的,如果有加稅的事情發生,很容易就鬧出亂子。


    甚至搞到流民遍地也並非不可能!


    但鹽稅卻是不同,因為鹽稅是間接稅收,哪怕是朝廷加稅,最先承受代價的也是鹽商。


    即使因為鹽稅的增加而導致鹽價上漲,百姓們也隻會把怨氣宣泄在鹽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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