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和大宋朝廷談判的技巧,李崇可謂是拿捏了。


    因為他知道,大宋的朝堂上從皇帝到臣子,不敢說清一色,但最起碼有一大半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


    想要和這些貨色談判,你就必須得表現的足夠強勢,展現出自己實力來。


    唯有這樣,你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但你要是軟下來,他們可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李嘯沉思一陣,然後說道。


    “正好,那我們就去打廣州!”


    “現在廣州水師全軍覆沒,廣州的駐防廂軍也是被我李氏打掉了一大半,此時的廣州城防可謂是空虛至極,不堪一擊。”


    “隻要我軍能拿下廣州,我李氏也就有和朝廷進行談判,讓朝廷承認我李氏建鎮的籌碼了!”


    除此之外,李嘯還有打下廣州,放任軍隊大掠全城,兌現自己給底下的弟兄的許諾的想法在其中。


    在今天白天海灣內戰事激烈之時,李嘯親自許諾,戰後要帶弟兄們去廣州發財。


    以此為條件,換取了李家手下的海賊們拚死作戰,堅持到李崇帶兵來援,進而鎖定勝局,取得了勝利。


    現在戰事結束了,那李嘯作出的許諾自然也要兌現。


    大海上的漢子,最重信譽。


    因為李嘯知道,一但自己沒了信譽,那人心就要散了,隊伍也要不好帶了。


    李崇剛想要點頭表示讚同,就聽到了腦海中響起了一聲係統提示音。


    他略微一凝神,光幕上憑空浮現一行文字。


    【隨機任務:廣州止殺】


    【任務簡介:大宋景定五年六月初,海賊破廣州,屠城大掠之,請製止】


    【任務獎勵:1000積分】


    看著任務簡介,李崇臉上的表情微微變換。


    廣州止殺?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隻攻破廣州,並屠城大掠之的海賊,說的應該是他們李家吧?


    李崇臉上的表情變換,想不通自家的船隊的水手們為何要屠城?


    劫掠的事情他能理解,這個時代的軍隊都這樣。


    更別提自家還隻是一群海盜,不劫掠才不正常。


    但為何會屠城?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李崇開口對李嘯說道。


    “父親,此次進攻廣州,對我軍來說最首要之事,便是應當嚴格約束軍紀。”


    “絕不可放任亂兵在廣州城內胡作非為,敗壞我李氏名聲。”


    別說有任務了,哪怕是沒有係統任務,李崇從小所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對屠城這樣的事情熟視無睹。


    哪怕是出於良知,他也必須得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嘯聞言,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十分幹脆的答應李崇的要求,而是臉上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開口說道。


    “怕是不成!”


    “在今天白天戰事激烈之時,為父親口作出許諾,隻要此戰獲勝,便親自帶著弟兄們去廣州發財。”


    “如今戰事結束,我軍大獲全勝,為父也不好出爾反爾啊!”


    李崇聞言,忍不住蹙眉道。


    “父親,我們或許可以在別的方麵補償下麵的士卒,但屠城劫掠之事,絕不可放縱。”


    “我李氏即將開府建牙,若是在開府建牙前在廣州搞出這麽一件事情來,不管是對內對外,都不是什麽好事。”


    李崇此話一出,李嘯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他們還是海盜,那麽殺人劫掠便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既然現在李氏準備開府建牙了,那再去做殺人劫掠的事情,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李嘯沉思一陣,還是想不到什麽好辦法,開口詢問道。


    “崇哥兒有什麽辦法嗎?”


    李崇沉思一陣,開口說道。


    “我有三策,或許可行!”


    李嘯開口詢問道。


    “哪三策?”


    李崇伸出三根手指,並開口說道。


    “發錢,分田,娶媳婦!”


    一共三個詞,李崇說一個,曲一根手指。


    “一是發錢,父親給底下的兄弟們每人發一筆錢財,算是給他們不能劫掠廣州的補償。”


    “二是分田,在打下廣州之後,於廣州城外給弟兄們按照軍功進行分田。”


    “三是給弟兄們娶媳婦,有了田,有了媳婦,哪怕是再桀驁不馴的人,也能安定下來。”


    中國人骨子裏都是顧家的,隻要有了老婆孩子,再怎麽桀驁不馴的孤狼,也能變成忠誠老實的大黃。


    李嘯忍不住蹙眉詢問道。


    “方法不錯。”


    “但問題是,執行這三策所需的錢財,田地,女人,該去哪裏搞?”


    李崇嗬嗬一笑,然後說道。


    “廣州!”


    “等我軍攻破廣州之後,在廣州城內挑幾個民怨很大的大戶出來公審殺掉,再將其抄家,自然是就什麽都有了。”


    “俗話說的好,搶一百家貧農不如搶一家地主,搶一百家地主,不如殺一家大戶。”


    那些大戶誰家沒有萬貫家財,良田千頃?


    誰家沒有成百上千的美婢侍女?


    殺上那麽幾家大戶,自然是錢財,田地,女人,要什麽有什麽。


    李嘯聞言,開口反問道。


    “那這和放任弟兄們大掠廣州有區別嗎?”


    李嘯的思維短時間內沒能轉過彎來,他覺得既然都是要從廣州得到犒賞大軍的物資,那還廢這力氣幹嘛。


    直接讓弟兄們進城去搶不就是了嗎?


    倒是一盤的馬秋反應了過來,開口說道。


    “啟稟船主,學生認為這兩件事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按照小爺的方法來做,那我軍殺人抄家那也是有章法,有依據的殺人抄家。”


    “代表廣州還有規矩存在!”


    “如果是放任軍卒去城內劫掠的話,那代表的就是無序和混亂。”


    “而對一個政權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規矩,哪怕是再差再差的規矩,也要比無序和混亂強。”


    李崇也是開口說道。


    “父親,我們李家如果想要發展壯大,那就不能隻做一個破壞者。”


    “必須要在破壞掉原有的規矩之後,樹立起新的規矩來才行。”


    李崇所說,也就是典型的流寇和坐寇的區別。


    流寇一般就是破壞地方,搶完就走,不做建設,不事生產。


    雖然短時間內來看確實輕鬆肆意,暢快無比。


    但流寇是沒有根基,沒有未來的,哪怕是可以囂張一時,但遲早也會被剿滅。


    而坐寇則是在破壞掉原有秩序的同時,建立起新的秩序。


    隻有這樣的勢力,才有未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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