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嘯對火器的威力存疑,可他對於老祖宗卻是百分百的信任。


    既然老祖宗把奇書交給了自己兒子,那把這件事交給自己兒子去做,肯定不會有錯。


    李崇摸著下巴說道。


    “我需要一些工匠的配合,來幫我把這本奇書裏的火器給作出實物來。”


    “還需要一些鐵料,硫磺,硝石,木炭等物資……”


    李崇開口提出了要求,李嘯全部答應了下來。


    李崇又摸著下巴說道。


    “對了爹,我帶迴來的那個秀才你要調撥給我幫忙。”


    李崇已經在有意的要組建自己的班底了。


    這倒不是說他準備要奪權內鬥什麽的。


    而是他明白,人想要成事,身邊沒有一群自己人幫著那是不行的。


    一個人就算是能力再強,孤家寡人,也永遠成不了大事。


    因為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個人的能力永遠不可能比得過群體。


    項羽夠牛逼吧?


    可由於他為人吝嗇,寡於恩義,不舍得賞賜底下人,不會收攬人心,拉小圈子。


    結果敗在了擅長給屬下施恩,維持團體利益的老流氓劉邦手上,被逼著垓下自刎。


    可見拉小圈子的必要性。


    ……


    與此同時,廣州城!


    在天亮之後,廣州城內的守城廂軍才敢出城,裝模作樣的準備追擊那些出城的賊子。


    可出城之後,他們才忽然發現,廣州城的城門上,竟然還釘著一顆首級。


    再然後,這顆首級便被取了下來,辨認之後被層層上報,最後消息送到蘇文盛的手上。


    府衙後堂中,一具穿著絲綢裏衣的無頭屍體就這麽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蓋著屍體的白布。


    錢氏趴在無頭屍體上嚎啕大哭,情緒崩潰。


    而蘇文盛則是站在一旁,聽著自己長隨的匯報,額角的青筋暴起,不斷的跳動,臉色無比的陰沉。


    “嗬嗬!”


    “該死的賊子,安敢如此挑釁本官,如此藐視朝廷!”


    長隨聞言,開口說道。


    “老爺,接下來該怎麽辦?”


    蘇文盛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傳令給廂軍都虞侯張勳和水師都統萬安盛,讓他來府衙見本官,商討出兵剿賊的事宜。”


    蘇文盛發誓,他要讓那些賊子付出代價。


    之所以他要召集廂軍的都虞侯和水師的都統,那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昨夜殺人劫獄的賊子是一群海盜。


    若想要剿滅海盜,水師肯定是不可或缺。


    沒讓蘇文盛等多長時間,張勳和萬安盛便一前一後抵達了府衙。


    兩人站在大堂上,一起向著蘇文盛下跪行禮。


    “末將拜見府尊。”


    蘇文盛命人給自己上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對恭恭敬敬站在他麵前的兩人開口說道。


    “昨夜的事情,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本官這麽說吧,這次賊子突襲進犯廣州城的事情,算是徹底鬧大了,本官也無力幫你們遮掩,接下來,朝廷那邊肯定是無法交代。”


    “估計很快就會有問責的詔令下來。”


    “到時候,本官雖然免不了也要吃掛落,但具體負責廣州城防的兩位的問題更大,若不能將功折罪,兩位將軍的官位必定不保。”


    雖然昨日的事情會發生,歸根結底是因為蘇文盛的小舅子無法無天,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非但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還讓廣州府衙顏麵受損。


    但是,朝廷在向底下問責時,可不會管事情發生的原因。


    而是會直接追究相關責任人!


    並且更重要的是,蘇文盛這個府尹在將事情上報朝廷,以做陳情的時候。


    肯定不會刻意強調自己小舅子的無法無天的。


    而是會想方設法讓上麵的大人物們把注意力放在,有海賊在廣州城內殺人劫獄,還殺了一個廂軍的都頭,攻破了廣州城門。


    甚至最後還能大搖大擺的出城逃走的事情上。


    進而,把這口大鍋給甩出去!


    畢竟我大宋自有國情在,武將不就是用來給文官背鍋的嗎?


    至於說,張勳和萬安勝會不會也上書陳情。


    蘇文盛則是完全不擔心。


    笑死,我大宋的朝堂有臭丘八開口說話的份兒嗎?


    兩個低賤的武夫,可沒資格在朝堂上發言。


    就算是這兩人也上書陳情,蘇文盛也有把握動用關係,將兩人的上書給按下去。


    這就是一個進士出身的正統文官的自信。


    蘇文盛此言一出,張勳和萬安盛兩人明顯都有些慌了。


    張勳的額頭上更是不斷的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因為,一但朝廷因為昨日之事怪罪下來,要拿底下人問罪責罰。


    那麽最大的一口黑鍋,一定具體負責廣州城防安全的張勳的。


    無論如何,一個守城不力,縱賊出城的罪過,張勳都是逃不掉的。


    誰叫他是廣州城內的駐防廂軍的都虞侯呢!


    廣州的城防出了問題,海賊劫獄襲城,甚至還能大搖大擺的離去,不找他追責找誰去?


    “末將實在惶恐,還請府尊教我!”


    張勳麵露惶恐之色,恭敬下拜說道。


    一旁的萬安盛也是跟著再次拜了下去。


    “還請府尊教我!”


    蘇文盛見兩人如此反應,心中暗自得意自己對這兩個丘八的拿捏。


    滿意的微微頷首道。


    “嗯,你們兩人雖然此次闖下大禍,但事情卻也沒到無法挽迴的地步。”


    “若能成功發兵剿滅那群攪亂廣州城的海賊,你們二人此次便可以算是將功折罪,到時候本官也會上書朝廷,為你二人請這靖平海疆之功。”


    “如此的話,兩位將軍非但前罪可消,還可以受到朝廷的嘉獎。”


    “兩位將軍意下如何?”


    打一棒子,然後給一顆甜棗,馭人之道,蘇文盛玩得爐火純青。


    此時的蘇文盛已然下定了,要剿滅這群敢打他臉的海賊的決心。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下令召水師都統也來見他的原因。


    想要剿滅一隻海賊,光靠廂軍是肯定不夠的,水師也得出力。


    當然了,蘇文盛此言也並非是危言聳聽。


    被海賊殺入廣州城內劫獄殺人,可不光是張勳要背一個城防不力,縱賊出城的罪過。


    萬安盛同樣也要背一個海防不力,以致海賊登陸威脅廣州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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