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魏武身穿皮甲,手握雄鷹弓,三尖兩刃槍豎於一旁,威風凜凜立於屋前,怒目視來。


    賊兵首領不由渾身冷顫驚唿道:“快撤!撤!快撤!”


    賊兵聽聞紛紛向著村口衝去,就在此時隻見十多名軍士猛然推出數輛堆滿稻草的手推車,將路堵死,隨即拉弓便射。


    一瞬間所有的退路都被堵住,賊兵首領見狀大怒指著魏武道:“好你個婦人養的!竟敢用計困我!眾軍聽令斬殺此人!殺死此人賞千……”話沒說完魏武一箭正中其肩膀,將他射落馬下。


    魏武微微一笑道:“廢話真多。”說到此處隻見魏武舉起三尖兩刃槍大喝道:“眾軍聽令!斬殺賊兵!殺!”一聲令下,隻見無數甲士手握大刀長槍從民屋中衝殺而出。


    賊兵見狀大亂不已,其中一人高聲喊道:“列陣!掩護將軍突圍!”話音剛落隻見這群賊兵集結一起隨即向著同一個方向衝去。


    魏武所率領的軍士各個都為百人將,經驗豐富。他們取來數丈長的麻繩兩旁各站五人,等到對方騎兵陣型衝來,兩頭猛然用力,麻繩隨即崩起。


    賊兵躲閃不及,馬匹被絆,瞬間人仰馬翻。


    同時周圍甲士紛紛手持長槍從四麵而來,列出槍陣逐步縮減騎兵衝鋒的空間。慢慢地那群賊兵被擠到一起,外圍的賊兵不斷被長槍打落馬下。


    半個時辰不到,便結束了戰鬥。一名百人將快步而來道:“主公!此戰斬首賊兵八十五人!俘虜三十名!活捉敵方首領!”魏武笑道:“好!把那首領押上來!”


    很快兩名甲士將賊兵首領五花大綁,押到了魏武麵前。


    此時魏武正坐在石頭上,悠閑地吃著蘋果。他看了看眼前這人滿臉是血,灰頭土臉的樣子不由一笑道:“來人啊,拿桶冷水給這人洗洗臉,妝這麽濃搞得跟出嫁一樣。”周圍軍士聽聞不由哈哈大笑。


    很快一名甲士打來了一桶水放在賊兵首領麵前,隨即按住他的頭直接懟到桶中,幾下之後賊兵首領破口大罵道:“魏武!你個混賬!要殺就殺!何須辱我!”


    魏武聽聞笑道:“哎呦,這不是北海勇將王衝嗎?怎麽落草為寇了?哈哈。”王衝罵道:“呸!你個婦人養的東西……”魏武身旁甲士聽聞勃然大怒,上去直接給了王衝三個大耳刮子。


    “啪!啪!啪!”


    魏武見狀抬手道:“住手,好歹也是北海勇將,罵兩句也傷不了我分毫。來人啊,將俘虜統統押上馬車!眾軍隨我一起前往薊城!你返迴漁陽城!讓齊從事在各個村鎮中建造烽火台!”


    “諾!”


    於是魏武帶軍押送俘虜快馬加鞭火速前往了薊城。


    ……


    一日後,眾人抵達了薊城內,當魏武看到城內場景時不由大驚,隻見城中出現了許多傷員和流民。他見此情形不由擔憂,難道廣陽郡也被掠奪了?


    想到此處魏武連忙帶兵前往了州牧府,剛到府門口,一名甲士將魏武攔下道:“將軍!爾為何帶兵前來!”魏武神情嚴肅道:“我有要事,要稟告州牧大人!”甲士聽聞連忙道:“請將軍稍候,我這就去稟告!”說完便快步入府。


    過了一會兒,甲士跑了出來:“主公請將軍到大堂議事!”魏武聽聞隨即拽著王衝大步走入府內。


    剛入大堂,魏武不由一愣,隻見趙該、尾敦和魏攸都在大堂之中。


    此時劉虞看到魏武拽著個人進來,不由一愣道:“女婿,你這拽著是什麽人?”魏武行禮道:“此人乃是鄒丹麾下北海勇將王衝!這混賬帶領軍士偽裝成為烏桓兵馬掠奪我漁陽郡內村鎮,被我當場擒拿!還有俘虜三十名現在正在府外!請州牧大人依法嚴辦此事!”


    劉虞神情嚴肅地說道:“尾主簿,你把那些人押去大牢好好審問!”尾敦聽聞隨即帶領幾名甲士將王衝那些人統統關入了大牢。


    魏武看向劉虞問道:“外舅,今日進入城內發現大量傷員和流民,請問發生了什麽事?”劉虞答道:“女婿不瞞你說,本郡也出現大量烏桓騎兵掠奪村莊,而且我派人贈與蹋頓單於糧草車隊也被公孫瓚襲擊,我等正在討論此事。”


    魏武聽聞果斷行禮道:“外舅!掠奪村莊定然是公孫瓚派人假冒!在下以為應該出兵討伐公孫瓚!以絕幽州後患!”魏攸聽聞大驚道:“主公不可!咳咳咳!今天下引領,以公為歸,謀臣爪牙,不可無也。瓚雖有小惡,固宜容忍。”


    趙該行禮道:“主公!魏曹掾所言實屬匹夫之見!公孫瓚實屬虎狼之徒,如果不趁其勢弱,借機除之,日後定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再者公孫瓚的暴行引得幽州百姓怨聲載道,我們更應趁此機會發兵討伐,以應民心!主公!切勿猶豫!”


    魏攸聽聞怒目道:“趙別駕所言才是鼠目寸光!愚夫短見!這天下諸侯何人沒有掠奪過百姓?何人沒有屠過城!主公貴為大漢宗正,如果以公孫瓚掠奪百姓為罪而殺之!那就是給天下諸侯都定了死罪,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咳咳咳!就比如徐州牧陶謙,其麾下有一將名為笮融,此人在下邳一帶殺人搶劫,在陶謙的庇護下做盡惡事。華友強盜闕宣,曾與陶謙聯手打家劫舍。還有流竄於青、徐一帶的泰山群盜,其匪首臧霸也深受陶謙厚恩!


    不說徐州,我們說是冀州袁紹,掠奪百姓如同家常便飯!其為了討伐董賊讓甘陵相姚貢劫掠甘陵國,最後姚貢竟因為搶不出什麽東西了,而被袁紹處死!孔伷、韓馥、孔融、等等諸侯各個手上沒有幾萬百姓性命?


    如果以掠奪百姓為罪殺死公孫瓚!等同於定了天下諸侯的死罪,到時候定將血染九州!天下動蕩啊!主公身為大漢宗正萬萬不可做這糊塗事啊!咳咳咳!”


    魏武聽聞不由心中不快,但仔細一想也確實有幾分道理,行禮道:“外舅,這公孫瓚有過惡,隻是罪名未正。外舅可以武臨之,敲山震虎!也……”


    劉虞聽聞抬手打斷了魏武的話,他神情嚴肅道:“此事我定當三思,這樣女婿,你且先返迴漁陽郡警惕烏桓動向!下迴如果再有劫掠者,無需帶到我處,直接斬殺便可!”魏武行禮道:“諾!”


    劉虞看向趙該道:“趙別駕,你先下去好好安撫百姓,然後帶領軍中甲士巡邏各村鎮提防賊兵掠奪。”趙該行禮道:“遵命!”


    劉虞眉頭緊鎖看向眾人:“好了,我有事和魏曹掾單獨談,你們下去吧。”


    “諾。”


    於是魏武便和趙該離開了州牧府,他剛準備上馬離開卻被趙該叫住:“魏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說著便來到魏武麵前鞠躬一拜。


    魏武見狀連忙下馬行禮道:“趙別駕切勿如此,請問何事?”趙該問道:“在下並不了解兵馬,這賊兵來去無蹤,請問魏將軍我該如何剿滅?”魏武答道:“趙別駕,你可以在各村鎮中建造烽火台,隻要有敵來犯便點燃狼煙,周圍巡邏軍士見狀便可前去救援。”


    趙該行禮道:“多謝魏將軍指點。哎!”


    “趙別駕,因何歎氣?”


    “在下跟隨主公多年,但這段時間議事,主公不知為何變得猶猶豫豫。哎。”


    “或許我外舅有自己的打算吧,在下漁陽內還有事務,告辭了。”


    “告辭!”


    ……


    與此同時,州牧府內。


    劉虞歎口氣道:“魏曹掾,你跟隨我已有二十多年,這犬子被困袁紹處,而這幽州更有公孫瓚這餓虎,如果殺了公孫瓚就等同被袁紹掌握,其定然拿犬子性命威脅與我。這幾日我感覺身體逐漸變差,擔憂如若我離世而去,這幽州百姓恐怕又陷於水火之中,幽州到底該何去何從?”


    魏攸行禮道:“主公,在下以為幽州現在最大的隱患不僅僅是公孫瓚一人,還有魏武。”


    劉虞眉頭一皺道:“哦?此話怎講?”


    “主公一心想除去公孫瓚,但請主公想想,假如主公傳位於劉和,那麽請問何人可以製衡魏武?如果魏武擁兵自重,敢問何人可以阻擋?魏武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公孫瓚?漳水一戰,魏武斬殺十萬賊兵,而自己一兵未傷。此人將才極為出眾,或許會比公孫瓚危險十倍乃至百倍!主公不可不防啊!”


    “魏武此人向來仁愛,絕不會做這背信棄義之事。”


    “主公!人心難測,轉瞬即變。魏武此人若不是大善之人,那定是大惡之徒!月旦評上許劭曾評論魏武為‘其有將才,而難測其誌,堪憂也。’再者,如果魏武真是忠孝文武雙全者,為何幽州無人知曉?毫無聲望?咳咳咳!


    主公令愛曾說過魏武所練槍法為魏家破陣槍!但我這幾年探尋幽州各郡武者,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槍法。我曾經派人前往昌平查閱戶冊,都沒有見到魏武的名字,當地也沒有魏氏大族!”


    劉虞聽到此處微微一笑:“這月旦評無非就是結黨營私,一個月內便行褒貶,實在太過草率。不可盡信,再者其已然是我女婿,犬女在其身旁監督服侍,未曾見其有叛漢之行。”


    魏攸歎了口氣道:“哎,主公,人心難測啊。幽州要姓劉,而不能姓魏。咳咳咳。”


    劉虞見魏攸一直咳嗽,關心道:“你最近身體如何?”魏攸微微一笑:“多謝主公關心,在下依然可以為主公分憂。”


    劉虞說道:“你啊,迴去好好休息休息。放心,這次我定然不會出兵。你說的事我會好好思考。”魏攸行禮道:“主公英明。”於是緩緩起身轉身離開。


    劉虞見他離開後,便掏出一把銅錢扔在案上,開始演算。


    ……


    魏武連夜返迴漁陽城後第一件事就是加固城防,檢查城中四個糧倉的糧草儲備,加強兵甲為與公孫瓚的大戰做準備。


    數日後,魏武並沒有收到劉虞進攻公孫瓚的命令,相反劉虞卻將王衝斬首於東市,並且書信公孫瓚痛批其惡行,還將此事上表朝廷。公孫瓚得知此事後,也上表告發劉虞辦事不力,兩人相互指責,朝廷也無力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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