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烏蘭哈達的東南處平原。晴空萬裏,陽光打在鐵甲上,閃爍著冷硬的光。


    蹋頓單於和丘桓戈的大軍正在對峙。蹋頓單於的士兵都為精兵強將,各個身披鎧甲,宛如寒冷的長矛,他們的眼中毫無恐懼,隨時準備刺出致命的一槍。而丘桓戈的士兵大多為部落勇士,雖然沒有鎧甲,但數量是蹋頓單於的三倍。


    蘇仆延、難樓和烏延這三名部落的首領,紛紛對著蹋頓單於鞠躬行禮,他們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赴死的準備。


    在這寧靜的平原上,兩股巨大的風暴正在對峙。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感到一種沉重的壓力。蹋頓單於立於馬上,而丘桓戈則盤腿坐在木台之上,雙方目光交匯,仿佛在無聲地交流著什麽。他們都知道,這一戰將決定烏桓的命運。


    魏武騎著黑風,帶領著部隊遠遠地在側翼伺機而動,鮮於輔看著兩軍的陣勢感歎道:“即將是一場大戰啊。但願他們能夠兩敗俱傷,這樣對大漢是最好的。” 魏武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夠少險傷亡,蹋頓單於能夠大勝而歸。”


    鮮於輔眉頭一皺:“哦?將軍此話何意?” 魏武看著天上盤旋的老鷹道:“草原上有許多部落,各個都是豺狼虎豹,都想等著對手最弱時,吞掉對方。如果烏桓被吞並,那麽大漢將會麵對更強大的敵人。再者烏桓一直對大漢俯首稱臣,如果被滅,新的人會聽話嗎?”


    鮮於輔諾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這蹋頓單於一直有稱霸草原的野心啊,不可不防。” 魏武笑道:“他有野心就是好事,他想稱霸草原那麽就不會顧及到中原了。無欲無求的才是最恐怖的,因為他想要的是你給不了的。”


    鮮於輔行禮道:“將軍所言甚是,請問我們何時出兵。” 魏武目光嚴肅地看向大軍道:“蹋頓單於自有計劃,你讓大家帶上麵具,隨時準備。” 鮮於輔行禮道:“諾!”


    魏武拿出麵具仔細端詳,這麵具形如鬼怪,恐怖異常。他雖然不信鬼邪之說,但與麵具對視依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魏武帶上麵具往後看去,隻見眾軍士皆戴上了麵具,宛如一支的軍隊。


    這時鮮於輔指著丘桓戈的大軍道:“將軍!有一名戰將出來了!”


    魏武隨即望去,隻見一名烏桓戰將從陣中衝出,正在叫陣。


    那戰將大聲喊道:“我乃是水丘部落首領!烏都!蹋頓小兒欺世盜名!這單於位應該由我們丘桓戈單於擔任!爾等鼠輩!敢不敢與我單挑!”


    突然一個小山一般的身影從蹋頓軍中衝出,竟然是桓弼!


    烏都見狀大聲嗬斥道:“爾乃何人!報上名來!” 桓弼搖了搖頭道:“廢物閉嘴!吃我一錘!” 烏都大怒提槍殺來,二人隨即交戰在一起,烏都一槍刺出,桓弼左手用錘直接將槍頭彈開,隨後右手大錘直接向著烏都砸去。


    烏都見狀提槍便擋,但這怎麽抵擋的了,隻聽“撲哧”一聲。這大錘直接將槍砸斷,一下子打在了烏都的臉上,瞬間被砸成爛泥。蹋頓單於的部隊見狀歡唿雀躍,士氣高昂。桓弼舉起血淋淋的大錘指向丘桓戈笑道:“就這,還敢叫戰?笑話。”說完便策馬迴陣。


    丘桓戈見狀大怒,隨即下令讓第一隊衝鋒。


    隻見最前麵的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隊伍快速向著蹋頓軍衝去,蹋頓單於絲毫不亂一揮手,隨即五十名騎兵衝了出來,這些騎兵人馬皆穿黑色重甲,雙手各握一把彎刀。他們兩列衝出,即將接敵時,一字散開。他們將彎刀平托,刀刃向前,借助馬的速度推劈向敵人身體。隻見他們從敵陣中穿過,所過之處猶如鐮刀割稻草一般,砍倒一排排的士兵。


    一波衝鋒下來,無數敵人被砍落馬下,而那些騎兵也隻剩下了二十人。


    魏武見狀連忙問道:“鮮於兄!你知道這些是什麽騎兵嗎?怎麽如此厲害?” 鮮於輔行禮道:“將軍,這些是烏桓突騎。各個都是百戰勇士,是草原上最厲害的騎兵。” 魏武不由好奇道:“哦?這種騎兵如果被我所用該多好啊。”


    鮮於輔笑道:“將軍,我們大漢的鐵騎不比他們差!”


    此時那些烏桓突騎在敵軍中四處衝殺,逐漸將對方騎兵像趕羊一般趕到了一起。蹋頓單於見狀猛然揮手,無數箭矢齊齊射出,遮天蔽日,落入敵方陣中。


    瞬間無數騎兵和馬匹紛紛中箭倒地,很快丘桓戈的第一隊便被消滅。丘桓戈見狀大怒,站起身來揮動長刀,隨即所有的部隊便向著蹋頓軍衝去。


    蹋頓單於見狀命令眾軍衝鋒,隻見丘桓戈的弓騎兵策馬衝鋒拉弓射箭,無數箭矢如同雨點般落入蹋頓軍中。


    蹋頓軍分為兩隊,最前麵的都是有盾牌的騎兵,而後麵多為弓騎兵。兩軍距離太遠,丘桓戈的箭矢落入最前麵的盾騎兵中,許多騎兵被射落馬下,但是大多都被盾牌擋住。


    此時蹋頓軍的弓騎兵,紛紛立在馬背上拉弓射箭。這些箭矢竟然越過了前麵的盾騎兵,落入後排弓騎陣。


    魏武見此情形大驚不已:“這弓騎兵還能這麽用嗎?你哥也會這招麽?鮮於兄。”說著便看向鮮於輔。鮮於輔目光嚴肅道:“迴將軍的話,我哥所帶領的騎兵各個都會。” 魏武笑了笑:“沒想到,你哥竟然給我留了一手。”


    鮮於輔行禮道:“將軍,我們什麽時候出擊?” 魏武擺了擺手:“還沒到時候。兵在出奇,必須要等待時機。”


    此時雙方的騎兵衝殺到了一起,隻見蹋頓軍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撕開了丘桓戈的陣型,丘桓戈見狀揮動領旗,便看到許多步兵猛然聚集在一起長槍前伸,形成槍陣。蹋頓的騎兵,從兩翼分開沒有和他們硬碰硬。


    而是亮出後麵的弓騎,無數箭矢迎麵飛來,槍陣瞬間被突破。但是丘桓戈的人數實在太多,蹋頓軍逐漸被包圍,陷入困境,雙方廝殺在一起血流成河。


    突然,天空發生變化,太陽竟然一點點被黑暗吞噬,黑雲快速湧動,像被巨大的吸盤吸引,它們越聚越多,越壓越低,逐漸吞噬了藍天。


    明亮的天際線也消失不見,突然一道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如同銀蛇在夜空舞動,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鳴聲迴蕩在戰場上空,整個戰場仿佛陷入了黑暗。


    閃電照耀刀刃,映照出蹋頓軍緊張而堅毅的麵孔。


    丘桓戈的軍隊不知為何竟然因為閃電而陷入混亂,魏武見狀大喜不已道:“兄弟們!天助我也!衝啊!”隨即率領軍隊衝殺而來。


    丘桓戈見狀連忙命令部隊迎敵,一道閃電劃過戰場。借著閃電的光亮,他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恐不已。


    隻見黑暗中,衝出無數如同邪魔一般的部隊,他們的外表兇神惡煞恐怖異常,在陣中橫衝直撞無人能敵。


    突然一名士兵發出了驚恐的嚎叫:“長生天怒了!他們是長生天的使者!長生天怒了!”就這一句話,一瞬間丘桓戈整個部隊便發生了潰敗,無數人爭先恐後,逃離戰場。丘桓戈也是愣在了原地,竟然直接跪了下來叩首道:“長生天在上!請寬恕我和我的族人吧!”


    蹋頓軍見此情形歡唿雀躍,蹋頓單於隨即大聲命令道:“長生天助我!殺!”隨即帶領眾軍衝殺。來不及逃跑的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戰刀,跪地投降,很快丘桓戈、塔兒泰和古塔帖便被俘虜。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放晴,烏雲退散,太陽逐漸照耀大地。此時眾人才發現那些如同邪魔一般的部隊,正是魏武的部隊,蹋頓的軍士見此情形紛紛議論紛紛。


    丘桓戈見此情形哈哈大笑道:“這就是長生天的使者嗎?看來我是當不了大汗了!”


    此時蹋頓單於已經命人搭建好了氈帳,他命人將丘桓戈帶入氈帳內。蹋頓單於和丘桓戈跪坐在木案兩旁。他抬了抬手,周圍的士兵紛紛退下。丘桓戈抬頭看向他,眼神冰冷開口道:“蹋頓,現在你是大汗,我是你的階下囚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二人麵對著麵席地而坐,蹋頓單於表情淡然地說道:“叔叔,我寬恕你。” 丘桓戈地下了頭:“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此時他抬起頭,神情淡然地說道:“我依然是你的絆腳石。我問你,你怎麽知道今天有異象的?”


    蹋頓單於答道:“時間,地點都是你挑的。” 丘桓戈聽聞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長生天是不願助我啊。蹋頓,你想怎麽處置我?” 蹋頓單於微微一笑:“你要是我,你會怎麽辦?” 丘桓戈聽聞哈哈大笑:“我會殺了你,侄子。”


    蹋頓單於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氈帳。隨即三名士兵衝入,將丘桓戈拉了出來,帶到一匹馬前。那士兵說道:“你走吧,這是單於的命令。” 丘桓戈難以置信,但也毫不猶豫地騎上了馬,他策馬跑出一段距離後,迴頭道:“侄子,你放走了你的敵人。”說完便策馬離去。


    蹋頓單於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我放走的是我的家人。”


    此時蹋頓單於走到那些俘虜麵前,隻見幾萬人跪在他的麵前,塔兒泰和古塔帖也在其中。蹋頓看向二人笑道:“塔兒泰、古塔帖,我們好久沒見了。” 塔兒泰和古塔帖不敢迴答,隻能默默叩拜。


    蹋頓單於大聲命令道:“把所有人,都編入我軍!”說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數萬俘虜聽聞齊齊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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