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魏武的兒子魏源滿周歲了,於是舉辦周歲宴。


    這周歲宴並未大操大辦,隻請了本地同僚中親信之人一同慶祝。


    這時李管家來到大堂中行禮道:“老爺,劉關張三兄弟,不請自到,帶了禮物前來祝賀。”魏武聽聞眉頭一皺:我並未請他,這劉關張三人怎麽來了?這三個人可是公孫瓚的部下啊。


    鮮於輔行禮道:“魏將軍,這劉關張皆是公孫瓚麾下,主公向來與公孫瓚不和。此次宴會主公未來,而公孫瓚卻派人來訪,恐怕他們想拉攏將軍。將軍若見恐怕會引來非議。”


    齊周笑道:“鮮於兄,這劉關張三兄弟,相傳在桃園結義,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皆是忠義之人,上次肥如之戰,他們三兄弟也是鼎力相助。而且那劉備乃是漢室宗親,他定不會是公孫瓚麾下鷹犬。”


    魏武想了想笑道:“諸位,上次肥如之戰,我與那劉關張有些交際。在我看來這三人絕非鷹犬之徒,至少他們絕不甘淪為此類。劉備這人一向有大誌,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而這關羽張飛也是英雄豪傑。這劉關張三兄弟既然是為了犬子慶賀,我豈能將賀客逐出門外啊?”


    眾賓客聽聞連連點頭,魏武說道:“李管家,新設三席,請他們三人入座吧。” 李管家行禮道:“諾。”


    沒一會兒,劉關張三兄弟便來到大堂中,魏武看他們三人手中拿著一些東西,想必是送給自己的不由好奇不已。


    劉備捧著一個盒子,行禮道:“在下劉備,祝賀將軍之子周歲。這是在下所得白玉碗送於將軍。”李管家連忙將盒子拿到魏武麵前。魏武打開一看,隻見這白玉碗,玉如白脂,精美絕倫。不由心中感慨這真是個寶物啊。


    魏武行禮道:“多謝玄德兄,請落座吧。”劉備行禮落座,關羽上前道:“在下關羽,祝賀將軍之子周歲。在下喜讀春秋,送將軍一套春秋。”說完便獻上了一套春秋。魏武見狀行禮道:“將軍將心愛之物送我,我倍感榮幸。請落座吧。”


    這時張飛大笑道:“哈哈哈,魏將軍!俺也一樣,祝賀將軍之子周歲。俺在軍中聽聞將軍三拳兩腳打死猛虎,特意畫了一幅打虎圖送給將軍。”


    魏武聽聞震驚不已,連忙起身走上前去打開一看,隻見這打虎圖可謂栩栩如生、筆觸細膩、刻畫精細,將老虎的威猛和氣勢表現得淋漓盡致。


    魏武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真乃佳作也。翼德兄弟,竟然有如此技藝啊,在下佩服,這畫我定當放在書房,好好端詳。”張飛咧著嘴笑道:“雲飛老弟,上次是我不好,逼著你喝酒。嘿嘿,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魏武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來翼德兄弟,請落座。李管家!給翼德兄弟換上大爵!”李管家行禮道:“諾。”


    眾人喝酒慶祝,這時劉文君懷抱著子義,在四名丫鬟的簇擁下緩緩走出。眾賓客見狀紛紛行禮。


    此時數名仆人將一塊紅色的地毯鋪在地上,並在地毯上放上印章、經書,筆、錢幣、吃食、玩具、木馬、寶劍等等東西。


    魏武走到劉文君麵前,眼神溫柔地說道:“娘子,辛苦了。” 說著便接過子義。劉文君微微行禮道:“多謝,夫君。”


    眾賓客見狀紛紛稱讚魏武和劉文君的恩愛,劉文君隻是掩麵一笑沒有說話。魏武將子義抱在懷中笑道:“諸位,今日是犬子的周歲宴,要行抓周禮,請諸位在此做個見證!”眾賓客聽聞紛紛行禮道:“諾。”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魏武隨即便將子義放在紅色的地毯上,子義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東西,一下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一會,他便向著那筆爬去,但剛爬了沒幾步便掉頭看向木馬,隨即將木馬抱在了懷中。


    眾賓客紛紛鼓掌慶祝,劉備行禮道:“魏將軍,令郎以後定是大將軍。”魏武聽聞心中也是驚喜不已,連忙行禮道:“多謝,玄德兄,但願我的兒子,真的可以當大將軍吧。”


    抓周禮結束後,魏武將子義抱給劉文君,劉文君小心接過便返迴後院。


    魏武與眾賓客繼續把酒言歡,酒過三巡後,宴會結束眾人這才離開。魏武站在府門口看著劉關張三人離開的背影不由疑惑,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以及他們怎麽知道自己孩子的周歲宴的?


    又過一個月,漢靈帝派使者升劉虞為太尉,封容丘侯。


    之後劉虞按之前計劃,將孫瑾、張逸和張瓚派往了常山國,而魏武、齊周和鮮於輔便帶上各自的家眷和三萬軍士以及軍屬一起前往了漁陽。


    一路上,可謂是滿地餓殍,周圍村莊更是一片焦土。魏武見狀也是連連搖頭。


    來到漁陽後,魏武看著堆積如山的公文更是眉頭緊鎖,齊周卻淡定自若地笑道:“將軍,切勿心急,這些雖多但皆為百姓之事。” 魏武連連搖頭道:“沒想到這鄒丹竟然根本不料理這些。”說著便拿起一份公文道:“你看看,這還是去年的!”


    這時鮮於輔走了過來行禮道:“魏將軍,齊從事,這隨軍的軍屬都已在城中安排妥當,請將軍吩咐。”魏武點頭道:“有勞鮮於從事了,你在這裏陪我們一起看公文吧。這鄒丹竟然根本不管公務,連去年的公文都有,真搞不懂他怎麽做到的。”


    鮮於輔行禮道:“諾。”


    於是三人挑燈夜讀直到戌時,魏武看著這公文眼睛都快花了,將公文摔在案上罵道:“我服了,這公文裏麵怎麽連李寡婦家丟狗的事都有?這麽不是縣衙他們該幹的事情嗎?”


    齊周點了點頭:“看的出來,下麵的這群官吏啊,都應該找他們好好談談了。” 鮮於輔盯著一份公文,眉頭緊鎖,拿出算籌便開始算起來。齊周見狀問道:“鮮於兄,你算什麽呢?” 鮮於輔連連搖頭道:“怪哉,這漁陽郡各地的稅收上報怎麽那麽奇怪?”


    齊周見狀眉頭一皺:“哦?給我看看。”說著便拿過了公文仔細查閱,便看到齊周那眉頭就如同麻繩一樣卷到了一起。他看向魏武問道:“雲飛兄,本郡的丁冊可在你哪裏?”魏武連忙尋找,在一堆公文下找了出來,連忙遞給齊周。


    他看過丁冊冷冷一笑道:“鮮於兄啊,我是看出來了,這哪裏不對了。” 鮮於輔忙問道:“我也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就看不出來。”魏武聽聞也站起身靠了過去。


    齊周看向魏武道:“雲飛兄,這些丁冊、稅冊、軍戶冊、田冊都是假的,完全核對不上。漁陽這些官吏是都不想活了嗎?”魏武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內容不由疑惑道:“仲元兄?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齊周神情嚴肅道:“你看著上麵寫的,如果真按這上麵所說,這漁陽郡應該是一片祥和的盛世場景。但想想我們來時看到的場景,這是真的嗎?就算不是,你看著上麵寫了人口共計五十萬人口,除去老弱婦孺,至少有三十萬青壯年。再看這田冊,裏麵寫了良田一百五十萬畝。”


    魏武聽聞不由眉頭緊鎖,眾所周知一家如果三口人,那麽五畝良田便是基礎。如果真有這一百五十萬畝的良田,我們來的路上應該一片田海而不是一片廢墟,這冊做的太漂亮了,漂亮到能把煉獄畫成廟堂。


    魏武坐到一旁淡淡地說道:“毒瘤不除,危及生命啊。” 鮮於輔聽聞眉頭一皺低聲道:“雲飛兄的意思是?殺?”


    魏武開口道:“割除毒瘤,清除毒源,肅清流毒。” 鮮於輔連連搖頭道:“若是如此,牽扯巨大啊。他們膽敢如此肆意妄為,定是有士族在後撐腰,恐怕困難重重啊。”


    魏武微微一笑道:“背後之人還能有誰?不就是公孫瓚的麾下嗎?公孫瓚靠的是什麽?兵權!這群官吏既然歸我管理了,還敢如此行事,就依法處理!”


    齊周搖了搖頭道:“此事恐怕很難,如大行殺戮,定會引起漁陽郡混亂,甚至會對主公不利。群狼行惡,皆有頭狼領導,棒打頭狼,群狼定退。老虎、狡狐和飛蠅,這三種各有不同打法,不如先打虎,虎亡狡狐散,飛蠅自然定。”


    魏武點頭道:“仲元兄,有何良策?” 齊周眉頭緊鎖道:“首先我們要知道當地豪紳士族到底有多少錢糧,但這並不容易,容我三思,我好好想想明日再說。”


    ……


    這晚魏武久久不能入睡在院中踱步,思考應對之策。劉文君見狀走了出來問道:“敢問夫君為何事擔憂?” 魏武歎了口氣:“剛剛上任,鄒丹不理公文,各地官吏皆做假賬,錯誤明顯簡直拿我當傻子了,我恨不得斬殺了這群人。剛一上任便遇到這種事,簡直氣死我了。”


    劉文君微微笑道:“夫君,切勿生氣傷了身子。夫君可曾想過,這群官吏為何如此?” 魏武聽聞也是一愣:對啊,為什麽?


    魏武搖頭道:“請娘子恕罪,夫君我不知啊。” 劉文君掩麵一笑道:“那是怕夫君懲罰,當地官員並非癡人,但為何做假?夫君新上任若果看到慘不忍睹的數據會如何?定會將他們罷官,所以寧可做假也不說真話。”


    魏武疑惑不解道:“不對啊,那他們就不怕我怪罪嗎?”


    劉文君微微笑道:“怕,當然怕,但是他們更怕公孫瓚,也更怕鄒丹在這裏的勢力。現在這漁陽郡並非夫君和鄒丹爭鬥,而是我父親和那公孫瓚的鬥爭。所以這群地豪紳士族還有官員也在看哪邊值得投靠。夫君可以不喜歡他們,但是萬萬不能動怒,將他們推向鄒丹那邊。”


    魏武點了點頭道:“娘子說的在理,是我太容易動怒了。但我應該怎麽不讓他們投靠鄒丹那邊呢?”


    劉文君行禮道:“夫君想必知道,這些豪紳士族皆為權利,而當地官員皆為官職。與豪紳士族相談無非利益交換,而當地官員如要升官就要有政績。公孫瓚掠奪村莊眾所周知,這同時破壞了豪紳士族和當地官員的利益。現在夫君剛擔任太守,維穩更重要。”


    魏武仿佛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問道:“娘子,農民起義大多因無地可耕,而豪紳士族土地眾多應該如何?”


    劉文君想了想答道:“我對這並不懂,但我父親曾經說過,讓豪紳士族把多餘的土地拿出來,再讓無地的百姓去耕種或者去開墾荒田。他說若要豪紳士族交出良田需要予以新利,他們自然會同意。”


    魏武聽聞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抱住劉文君吻了一口道:“娘子!你這一說我瞬間知道怎麽辦了!多謝娘子。”劉文君被這突然的一吻弄得有些愣神,她迴過神來,緩緩答道:“服侍夫君為你分憂是我做內人的本分。”


    魏武行禮道:“今後願聽娘子教誨。” 劉文君掩麵一笑:“不敢當。”


    第二天一早,齊周便來找魏武,二人在大堂商議。齊周答道:“雲飛兄,昨日我想了想,可以書信給本郡各大豪紳士族,請他們前來赴宴,宴會之上用甲士將他們控製住。再讓鮮於兄前往他們家中,讓他們家人交出田產賬簿。”


    魏武想了想說道:“仲元兄,我昨夜也想了想,我想先不已動兵馬,鄒丹在此不理公文,百姓定是怨聲載道。我不信這些豪紳士族各各都願同流合汙,我決定先禮後兵。曉以利害,如若有出頭鳥,那就一棒打死。”


    齊周眉頭一皺問道:“雲飛兄可有良策?”


    魏武答道:“現在流民逐漸向幽州而來,為了避免田地不公,少數人有多數地。我決定同時實行屯田製和井田製。用屯田製讓士兵和農民墾種荒地,以取得軍隊供養和稅糧,再用井田製減少豪紳士族的田產。”


    齊周搖頭道:“這恐怕很難實行,想讓那些豪紳士族拿出田產恐怕很難。”


    魏武微微一笑道:“我想了,主公說著漁陽郡要開通與烏桓的貿易,那就讓這群豪紳士族去弄貿易,這貿易的錢糧可比種田多啊,我也算是給他們一條活路。” 齊周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但如果他們給假的呢?”


    魏武想了想答道:“仲元兄,我們雙管齊下,先控製他們,再向他們家屬要,但是要悄悄的來。” 齊周點頭道:“如此也好,這樣我把你的計劃屯田製和井田製並行的方法,先告知主公,讓其知曉,此事也需要他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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