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連城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有一把大嗓子,說話聲音很好聽,是個地道的關北漢子。


    但他也隻能送到褒斜道口。


    傳說。


    在古代。


    有一個名字叫薑褒的美女。


    此女軟眉細腰,乃是天姿國色的一個美女。


    有一個大貴族見到,說此女太美,非人主不可尚之,就把此女獻給了當時的末代楚王。


    楚王乃是楚皇之後,是人族三大古皇之一的祖王。


    但是父為龍,子為鼠。


    好的祖父先王,未必有賢明的子嗣。


    這個楚王,是末代楚王。


    他寵愛薑褒,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每每入睡,必手捉薑褒之足也,便是在睡覺時被薑褒一腳踢下了床,也是無所謂,仍然捉著薑褒的足繼續睡。


    其對薑褒之喜,乃至於到了抱壺自笑的地步。


    什麽是抱壺自笑?


    就是他經常搶著替薑褒倒夜壺。


    而且還笑著十分快樂。


    但是昏君禍國。


    所以好景不長。


    因為此女的緣故,讓早已經江河日下的楚國步入亡國。


    大楚亡國,天下大亂,諸侯征伐,在戰亂之中,薑褒,這個讓大楚覆國的女子,又有誰在意過她的命運呢?


    這個美麗的女人,被當時的草原戎王奪走,進入了草原人的天蘆之中。


    也許很多人並不明白,草原人的天蘆意味著什麽。


    這是草原人的一種原始規矩。


    很像中土早年的一種母係規矩。


    母係規矩就是氏族社會。


    其族中之子,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也。


    中土先進,早早擺脫了此之陋習,行一家一室一夫一妻之禮。


    但草原之上,生活困苦,很多人是執行不了一家一室這個理念的。


    很多的人,他就沒有那個財力,去搞一夫一妻製度。


    這樣的年輕人,長久的不能行男女之道,該當如何是好?


    有的人逮著牛馬羊什麽的就能發泄一通。


    但你能指望所有的男人都這樣撐過來嗎?


    因此。


    草原的人就喜歡相互攻伐。


    抓到別族的女人,關到一間超大的帳篷裏,讓自己族中之男排隊進入,與帳篷中的女子輪番交好。


    行此公共之法,才能結自己部族中人的民心。


    讓這些精力充沛的男人隨你打天下。


    所以,明白了吧。


    那個被大楚王捧在手心裏的女人,最終的下場,是在草原人的天蘆裏,了此一生。


    充當草原人的生育工具,她會在草蘆裏,和一個一個又一個的男人,生下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直到她年老色衰,才會被趕出大蘆,到外麵幹活。


    比如喂馬,放羊之類,哦,還有,撿牛的米田共。


    這就很辛苦了。


    此外,她們仍然要承受一些男人的傷害。


    畢竟進天蘆的男人,是部族的勇士,是強壯的男人,是為了部族打仗立功的男人。


    很多已經不行的男人是沒資格進天蘆的。


    但這些男人卻可以上那些從天蘆裏出來的。


    所以,進入草原的女人,一生都是在受苦。


    除非,在她們離開天蘆後,仍然有男人願意要她們,和她們在一起,組建家庭,過日子。


    可就算如此,也是一般情況。


    因為有些女子被男人養護好了,又有了一些姿色,就又會被部族的貴族看上。


    苦難,是無窮無盡的。


    所以。


    薑褒。


    這個美麗的女子。


    她的往後餘生。


    估計都在痛苦,自己沒有和楚王過好一些。


    史載薑褒對楚王,殊無顏色。


    就是沒好臉子。


    想來她往後就知道,楚王對她的好了。


    楚王對她當著舔狗,她沒好臉子。


    但在天蘆,在草原,她就知道,誰對她的好了。


    據說,此女,就是從此褒斜道口,被擄走的。


    當年,楚國覆滅。


    那些北方的戎狄,大軍衝入中土,就是這樣把薑褒在內的美人財物,一掠而出的。


    去別的地方,也就算了。


    但如果是去北方。


    那就要上冰川了。


    冰川是由北方吹來的寒氣,在平地吹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冰,冰層一層層的疊加。


    形成了這一層層的冰豁口的冰淵。


    冰麵的平滑。


    寒冷的北風。


    人在上麵走,是很困難的。


    如果不小心,整個人,吹入麽冰淵都不是沒可能。


    進入這樣的冰淵,任你有天大的武功,也難以出來,隻能在冰川下,給活活的凍成了冰雕。


    劉醒非擁有過人眼力,早早已經注意到地下類人的物體了。


    不過,他伸出了手。


    一種極寒的刺痛湧上了心頭。


    “郭教授,今天到此為止吧,往後要看天氣,這個時候,風頭太大,上冰川和送死一樣,我們先在這個褒斜道口休息一晚上吧。”


    郭教授道:“也好,我們在旁邊搭帳篷,如果可以,還是不要打擾老百姓了。”


    郭教授看得出來。


    在這個幾乎是土坯牆搭的村子,裏麵的人小心翼翼,不敢和他們說話交流。


    這讓他很心疼。


    所以他打算先在這兒住下來。


    這是一個小土村。


    說土村,是因為這裏真的土。


    全都是黃土堆砌的牆垣。


    牆很矮。


    一個人扒著牆頭,很輕易就能翻過去。


    不要說一個成年人了。


    哪怕是一個孩子,也大約是能做到的。


    村中有二三十戶人。但青壯並不多,細數也就十來個人,小孩也很少,隻三五人,土頭土臉,全是熊孩子和尿玩泥的模樣。


    很多中老年人。


    這是個正在消亡的村子。


    曾經它也繁華過。


    但那是曾經。


    在大乾時期。


    也許大羅時也發達過。


    當年,很多商家從這走道往草原做生意。


    大量的牛馬出關,進關,發達發財。


    可現在不一樣了。


    大普羅斯,還有關北的重鎮大城,都能往草原輸入輸出。


    所以這褒斜道口也就沒落了。


    因為小股的商隊,從這兒走,不叫做生意,叫送羊入虎口,等不到你把生意給做了,就會被土匪馬匪什麽的給搶了。


    他們唿嘯而來,唿嘯而去,根本是防不勝防。


    再大的家業,這麽做生意,都會賠個幹淨的。


    所以這地方也就這麽的廢掉了。


    甚至,時不時的,還有土匪來打秋風。


    為了維持生計,這個地方一直做一些陰私黑暗的生意。


    比如出賣一些從此地走過路過人的消息給土匪。


    郭教授要留下,一是想對此地風俗民情了解一二,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天氣的影響。


    倒是劉醒非左右看看,他把男生女生都叫了過來。


    “這個地方不幹淨,別以為老百姓窮就都是好人,他們這樣的村子,能一直存在,就很有問題,一個個迴去,不要單獨行動,不要闖人家的房子,特別是女同誌,哪怕想上廁所,也得給我叫上男同誌們陪著,別笑,嚴肅一點,什麽時候你們給摸走了,到時就笑不出來了。”


    劉醒非沒有和他們開玩笑。


    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話不是開玩笑的。


    是有先人親身體驗過來的。


    他們經曆的多,才知道人心險惡。


    劉醒非他們隊伍中,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


    這些年輕漂亮的姑娘對於土匪來說簡直是擋不住的誘惑。很多土匪,哪怕是死,隻要讓他們幹到了,他們連死都覺得這一生這麽做是值得的。


    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這一輩子,有可能碰到考古隊裏這種級數的美女嗎?


    不可能的,對不起。


    因此嚐這麽個鮮,哪怕是死了,難道不值嗎?


    此刻已經有很多土匪有了覺悟。


    他們也得清楚,自己一手的血腥。


    不管怎麽樣,隻要被抓到,就是個死。


    迴不了頭了。


    與其這麽被一點點消磨掉,不如逮個機會玩個大的。


    現在的土匪,最重視的,已經不是什麽錢了。


    有錢也是花不掉的。


    既然如此,他們最想要的,就是物資,是資源。


    又或者是女人。


    最頂級,最漂亮,鮮嫩的,像奶油花一樣的女人。


    這應該是死前的瘋狂吧。


    所以此時仍然十分危險。


    可惜軍方已經走了。


    一句話,說軍方現在忙,這不是在開玩笑的。他們忙於鎮壓各地的土匪,在到處打擊不法,整頓城鄉的舊製,消滅掉那些曾經在舊社會上的頑疾。


    天很快就黑了。


    郭教授從村裏迴來。


    他一臉悲痛。


    “小劉,我們的工作還做得不到位啊,人民群眾現在還不相信我們啊!”


    劉醒非安慰他:“一切困難隻是暫時的,將來會好起來的。相信有新朝珠玉在前,未來人民群眾會站到我們一邊的。”


    郭教授道:“對,對,就是這樣。”


    一頓飯功夫。


    這趕一連串的路大家都累了,都要去休息。


    女的還好,她們知道無論如何也要打盆水把腳洗一下。清潔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不能腳太臭,影響了美女形象。


    大男人就沒這毛病了。


    直接一倒頭就睡。


    好在劉醒非拉過來了一個人。


    這人是魏小軍。


    在男子之中,這魏小軍原本並不出眾。


    可這幾天下來,他用行動能力讓自己冒頭了,雖然在很多方麵仍然很稚嫩,但卻可以冒頭了。


    不像劉江河,也是軍二代,但和魏小軍一比那就那啥兒的了。


    很快,魏小軍和劉醒非到了一塊兒。


    看得出來,魏小軍有些疲憊。


    劉醒非倒了一杯酒給他。


    劉醒非的酒,那能簡單嗎?


    魏小軍一口下肚,頓時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仿佛一個人第一次喝咖啡水一樣,效果杠杠的。


    “喝,好東西,您還藏著這寶貝呢?”


    劉醒非明白他的意思。


    有好東西為什麽不拿出來。


    他苦笑一下。


    “你是聰明人,我也就用聰明人的方法和你說話了,這種酒你覺得好喝,因為它是真的好,你覺得這麽好的東西,需要多少製作成本呢?如果我大方起來,那我就會很快的窮下去,並且有些材料,也不是說得手就能得手的,釀酒是一門學問,還要看運氣,可能同樣的配方,但每一年的產酒,它味道就是有一些差別。所以對這酒我是大方不起來的,但是吧,在私下裏,給你一杯,這還是可以做到的。”


    魏小軍幹笑一下。


    他沒想到是這樣。


    隻以為劉醒非是暗中藏了私。


    可不是麽。


    如果是普通的東西,大方也就大方了,但如果是對方也很稀少的呢,也大方?這不是窮大方,傻大方嗎?


    魏小軍隻是比較單純,不是傻。


    他幹咳一下道:“隊長,我們也算累了一天,真有些扛不住了,有事您直說啊。”


    劉醒非低頭道:“睡,死了可以慢慢睡。這個鎮口有問題,晚上別睡太死了,衣服穿整齊點,還有,把銃子抱在懷裏,那些女孩子不好指望,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魏小軍大感自己受到了器重,頓時一揮拳道:“我知道了,交給我了,不是,這事不需要告訴大家夥兒嗎?”


    劉醒非無奈道:“你也不看看我們這隊人的素質,那個梁冰不要說了,王土地同誌要時刻盯著她,不能把他當戰鬥人員用,陳青卓和孫佳玉是女孩子,你指望她們站第一線嗎?小羅就是個書癡,吳那漢有些小聰明不假,但指望他,我可不敢放心,至於劉江河,他是你的朋友,你比我了解他,還有就是郭教授,你覺得我們把這問題交給一個文弱書生,這合適嗎?現在,這個隊伍裏,真正可靠的,也就是你和我了,我看外,這隊裏的,就要看你了。一旦出了事,你要第一時間把同學叫起來,把女生給保護好了,並且隨時準備支援我,明白嗎?”


    魏小軍總算明白劉醒非的苦心。


    “是,保證完成任務。”


    魏小軍一迴去,立刻大巴掌揮舞,把吳那漢和劉江河都從已經深入的夢鄉中抽醒了過來。


    “我的植物,你搞毛啊,這才睡著。”


    “給個話說,不然打死你!”


    吳那漢和劉江河氣得嗷嗷直叫。


    魏小軍把兩支金百式一一扔兩個人身上。


    “你們啊,不洗腳我無話可說,咱也沒打算洗,但你們兩個啊,一點警惕心也沒有,衣服沒脫還好,估計也是懶得脫,但銃子也要抱在身邊,以為是在家裏啊,這是野外,保不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危險,到那時候一伸手旁邊沒有家夥事,怎麽辦?等著讓人打成馬蜂窩嗎?”


    劉江河有些畏懼。


    “這還有危險,不過去了嗎?”


    吳那漢倒是興奮了起來。


    “小軍,軍哥,給咱說說,是不是你收了什麽消息。”


    他一邊說,一邊把金百式掏起來,開始檢查裏麵的銃子,摳下來幾發,又給壓了迴去。


    確定武器的可用性,吳那漢把它抱在了懷裏。


    金百式雖然是衝鋒快銃,但銃匣裏麵銃子充足,隻要不是死摳不放,打點射,是能用一段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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