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孟婉初自動忽略了季瀾鋒說的其他的話,淩厲目光射向他,“你才蠢!”


    “你還不蠢嗎?當年我從韓君硯那兒,可沒少聽你那些陳年糗事。”


    “韓君硯?他……他都告訴你什麽了?”


    她有些好奇。


    坐在後排的斯蒂夫就更加好奇的豎起耳朵,想聽一聽關於孟婉初的那些往事。


    “我想想……”


    季瀾鋒微微蹙眉,手肘撐在車窗上托著腦袋,認真想了想,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哈哈……我想起來了。韓君硯說你上初中那會兒,跟村裏的男孩子一起爬樹,從樹上摔了下來,半天喘不過來氣兒;還說你在池塘邊釣龍蝦結果掉水塘裏了。還有……哈哈哈,韓君硯說你蠢得要死,上三年級的時候,明明是上學的日子,結果你發小逃課,在半路上遇到你,騙你上學校放假,你還真的相信了。然後就跟你發小迴家,走路上的時候偷了人家豌豆,被人發現,追了你好幾裏路,哈哈哈……”


    提起這些,季瀾鋒腦補著這一幕,忍不住捧腹大笑,聲音特別有感染力,讓斯蒂夫和孟婉初忍不住都跟著笑了起來。


    “婉初,你小時候這麽調皮嗎?”斯蒂夫忍俊不禁。


    兒時那些事被無情的抖露出來,孟婉初倒也不覺得尷尬,隻是笑完之後深深感慨著,“是啊,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學校距離家裏特別遠,都是跟村裏孩子三五成群去上學,有一天還真的就被逃課的發小給騙了。說學校放假,我還真信了。最後……被我爸拎著一頓胖揍。”


    想起那些事,孟婉初不免有些懷念。


    兒時的生活單純美好,令人無限向往。


    說到這兒,孟婉初忽然想起來什麽,就問道:“韓君硯怎麽知道我這麽多事?我可隻跟他說過我逃課的事,爬樹、釣龍蝦那些事他怎麽知道的?”


    “君硯去年聯係上了你發小陸陽,都是陸陽告訴他的。”


    “去年?”


    孟婉初柳眉微攏,垂眸思忖著。


    陸陽確實是她同村的發小,比她小半歲,但這些年一直在南方做生意,兩人偶爾會有聯係。


    所以陸陽很清楚她在哪兒。


    如果韓君硯跟陸陽在聯係,還問了她兒時的事情,那麽一定會問她現在在哪兒。


    這是不是說明韓君硯去年迴瀾城在珠寶展上見麵不是偶然,而是……他來找她?


    側麵說明韓君硯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但問題是……


    如果韓君硯喜歡自己,又怎麽會在短暫時間內跟黎允兒混在一起?


    黎允兒去世了,韓君硯到現在都沒有迴來過。


    一切事情可以解釋為韓君硯喜歡自己,但迴國後發現自己跟擎默寒在一起,就將目標轉向黎允兒?


    最後發現黎允兒發生太多不堪的事,大受打擊,所以又迴c國了?


    孟婉初清楚的記得,韓君硯剛去飛機場,沒多一會兒就收到黎允兒死亡的信息,她之後就聯係不上韓君硯。


    甚至將黎允兒的事情告訴韓君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無形中,孟婉初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卻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你跟韓君硯還常聚?”


    孟婉初隨口問了一句。


    季瀾鋒也沒多想,點了點頭,“聯係倒是常聯係,見麵挺少的。上次見麵還是他從瀾城到c國,下飛機打電話讓我過去接他,那天我倆分開之後就幾個月沒見了。”


    “哦,你們關係倒是不……”


    原本沒怎麽多想的孟婉初順口迴了一句,結果話說到一半,她腦子裏忽然浮現出那天跟韓君硯打電話質問他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韓君硯說他手機丟了。


    她清楚的記得韓君硯的話,不會有錯。


    因為在她送韓君硯進機場,離開後半小時知道黎允兒去世,她就給韓君硯打電話,電話一直打不通。


    直到黎允兒葬禮過後,韓君硯才打過來的電話,她質問為什麽聯係不上他,韓君硯才說他手機被偷了的事。


    孟婉初神色驟然嚴肅,但還是故作隨意的問道:“原來他下飛機就聯係你了?我說那天給他打電話怎麽沒接,還以為他手機被偷了呢。”


    “開什麽玩笑,他手機還能被偷?你也太小看君硯了。”


    “哦哦,是麽。”


    孟婉初敷衍的應了一句,頓時心髒咯噔一聲,一種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韓君硯撒了謊。


    他……


    為什麽要撒謊?


    難不成,黎允兒的死,跟他有關係?


    一種荒謬的想法浮現腦海。


    孟婉初一邊覺得自己瘋了,胡思亂想;一邊又覺得韓君硯離開的倉促,故意不接電話貓膩十足。


    “對了,他在國外現在做什麽呢?她迴c國之後我們都沒怎麽聯係。”


    “你說這事,我還想問你呐。”


    季瀾鋒看了一眼孟婉初,嘀咕著,“他在國外一直神神秘秘的,沒有固定職業,具體搞什麽我也不清楚。問過他,他也沒說。不過,我倒覺得他像極了電視劇裏那種特工頭子,經常跟一些各種高官出入高檔場所。”


    這一番話,季瀾鋒是用普通話說的,似乎在避諱著斯蒂夫。


    因為之前跟韓君硯見麵時,韓君硯特意警告過他,讓季瀾鋒不要告訴任何人有關於他的事情。


    可他卻不知道季瀾鋒是直男。


    鋼鐵直男完全把孟婉初當做自己人,又是韓君硯的初戀,才說的。


    “我的天,這麽神秘嘛。”


    孟婉初故作驚訝的捂嘴,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若按著季瀾鋒的說法,韓君硯在國外混的如日中天,又怎麽會迴瀾城做區區一個分公司的總裁?


    那家公司是楚氏集團一個小分公司,薪資待遇並不高。


    但重點是掌管公司需要一定的管理能力和經驗,他沒有任何經驗,怎麽能做空降公司做總裁?


    而且做了總裁,過了考核期會簽約合同,他才做了幾個月就辭了。


    事態發展,完全不符合常理。


    孟婉初垂首深思,倏地,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是韓君硯離開瀾城時送給她的一隻鐲子,當時他說,關鍵時刻,這隻鐲子可能會救她一命。


    他當時態度嚴肅,不似開玩笑。


    孟婉初猶豫了一下,就擼起袖子,伸手在季瀾鋒麵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鐲子,“他走的時候還送了我一隻鐲子呢。還說這鐲子關鍵時刻能救我命,哈哈哈……我就覺得特離譜。”


    正開著車的季瀾鋒瞟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鐲子,並沒在意,“看來他對你還念念不忘啊。”


    “婉初,你這鐲子哪兒來的?”


    驀然,坐在後排的斯蒂夫指著孟婉初抬起的手腕上的桌子,質問著。


    他那凝重的表情,似乎在透露著什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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