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孟婉初坐火車順利離開瀾城,下午四點之前趕迴老家竹塘鎮。


    她想給爸媽一個驚喜,便沒有告訴他們。


    迴到鎮上,看著熟悉的地方,孟婉初心情愉悅,哪怕嗅著家鄉的空氣都感覺透著香甜的味道。


    背著雙肩包,從鎮上走到偏僻的村落,遠遠地,她就看見養母杜鵑在拎著一菜籃子的菜,站在豬圈圍牆前,在喂豬。


    熟悉的一幕,好久不曾感受過,孟婉初忍俊不禁的小跑過去,並躡手躡腳的走到杜鵑的身後,大聲喊道:“媽!”


    她喚了一聲,杜鵑嚇了一跳,放在豬圈台上的菜籃子都掉進了豬圈裏。


    迴頭一看,這才發現站在身後的人是孟婉初。


    杜鵑頓時一喜,“哎呀,閨女,真的是你?你怎麽迴來了,也不跟媽說一聲,媽可以騎車上鎮上接你去啊。”


    “哈哈哈,媽,這麽近可用不著你接我。”


    孟婉初一把抱住杜鵑,“媽,我可想你了,你跟爸在家想不想我?”


    杜鵑和藹一笑,點了點頭,“想,想,想。你爸總是跟我念叨你。”


    杜鵑鬆開孟婉初,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才兩三個月不見,怎麽清瘦這麽多。”


    她伸手戳了戳孟婉初的額頭,“你個死丫頭,迴來也不知道知會一聲,媽好給你燉肉吃啊。現在迴來,家裏連個菜都沒有。”


    說著,杜鵑對著院子裏喊道:“老孟?老孟?快出來瞧瞧,咱閨女迴來了。”


    “啥?閨女迴來了?”


    孟田華聽見杜鵑的聲音,立馬從院子裏走了出來,便見到孟婉初真的迴來了。


    一時間,那張布滿滄桑的臉上頓時溢出笑容,“哎喲,閨女迴來了,爸老想你了。”


    “爸?身體好些了嗎。”


    孟婉初走到孟田華麵前,給他來了個擁抱,寒暄起來。


    倒是杜鵑想起了掉進豬圈的菜籃子,迴頭往豬圈裏一看,豬就在啃咬菜籃子。


    “吼,滾一邊去。”


    她打開豬圈門,對著豬吼了一聲,撿起菜籃子,轉身走出豬圈。


    走到孟婉初跟前,晃了晃被咬斷了竹編的菜籃子,嗔怪道:“瞧瞧你個死丫頭搞的好事兒,這可是新菜籃子。”


    杜鵑伸手,一巴掌拍在孟婉初的屁股上,“你敗家玩意兒。”


    “嘿嘿嘿,媽,疼。”


    孟婉初捂著屁股,佯裝很疼的樣子。


    這可把杜鵑給心疼壞了,“很疼?媽一巴掌也沒使勁兒啊。”


    “哈哈,逗你玩的。”


    孟婉初咧嘴一笑,心情超好的摟住兩人的手臂,走進了院子裏。


    坐在小院裏,孟婉初與孟田華坐在一起聊天,杜鵑去冰箱裏翻出一隻雞,拿到廚房去給孟婉初燉肉吃。


    聊了一會兒,孟婉初瞟了一眼被咬破一個邊角的那個菜籃子,便問著孟田華,“爸,這是我師父送你們的菜籃子吧?”


    “是啊,你師父前天才送過來的。”


    “那正好,我好久沒見我師父了,我把菜籃子拿過去讓他修一下,順便讓他來咱家吃個晚飯。”


    “也成,趕緊去。你師父挺想你的。”


    “好。我這就過去。”


    孟婉初迴到家裏,從雙肩包裏翻出一樣好東西拎在手裏,把菜籃子一並拎著,直奔師父家。


    師父老沉是外鄉人,來的竹塘鎮有二三十個年頭,一直住在離他們家不遠的後山山腳下,絕俗離世。


    沉,應該是他的姓氏,但卻沒人知道他的全名,包括孟婉初。


    孟婉初上了山,走在山間小路,路兩旁青草茂密,種著五顏六色的花兒,隨風搖曳,在碧藍天空的映襯下,風景如畫。


    走到山腳下,孟婉初還想給師父一個驚喜,可他正巧坐在河邊清閑的釣魚。


    “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怎麽還知道來看師父?”


    兩鬢斑白的老沉蓄著長胡子,濃密發白的頭發到了脖頸那麽長,隨意披散著,他身著暗灰色寬鬆的粗布麻衣,和純手工布鞋。


    整個人仙風道骨,頗有種世外高人的既視感,不羈的外表平添幾分神秘。


    “老東西,好久不見啊。”


    孟婉初走了過去,直接席地而坐在老沉的旁邊,偏著腦袋看著老沉,賊兮兮的一笑,然後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胡子,輕輕地拽了拽,“哎呀,徒弟走了小半年,師父胡子居然長了這麽長啊。”


    “滾一邊兒去。師父這胡子好不容易才長長,你又迴來了。別碰我胡子。”


    老沉瞪了孟婉初一眼,拍開她的手,這才讓胡子脫離魔爪,“你來幹什麽?來見我這個老頭子還空著手,去去去,走遠點,別影響我釣魚的心情。”


    他故作一臉嫌棄的模樣,實則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模樣。


    “真讓我走?”


    孟婉初挑了挑眉,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這才緩緩的抬了起來,手裏多了一瓶白酒。


    她看著酒瓶,忍不住咂舌,“嘖嘖嘖……唉,多好的一瓶酒,沒人陪著一起喝,隻能我一個人獨享了。”


    老沉眼角一瞥,瞅見孟婉初手裏抱著的一瓶酒,頓時覺得手裏的魚竿不香了。


    立馬放下魚竿,伸手去搶酒。


    孟婉初演技手快,手往後一挪,避開了老沉的手。


    老沉挑眉看了孟婉初一眼,布滿滄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而後孟婉初一個前空翻,直接躍到孟婉初身後,身後去搶酒。


    孟婉初眼疾手快,一個轉身躲開老沉。


    “你個死丫頭片子,知不知道我是個老人?你老師沒教你尊老愛幼?”


    “師父,你說的太對了。我還是個小孩呢,你怎麽好意思欺負我?”


    “那你把酒給我!”


    “不給!”


    孟婉初握著酒瓶的手往身後一背,朝著老沉頭做了個鬼臉,俏皮一笑。


    老沉頭擰了擰眉,一記拳風瞬間打了過去,孟婉初立馬收斂笑容,甚至微微一側,右手手肘往老沉頭胸口一擊。


    他抬手格擋,踢腿,攻下盤。


    孟婉初一個後空翻,避開他的出招,又一個淩空側踢,直直踹向老沉頭的腦袋,然而老沉頭看著她一腳踢過來卻一動不動。


    眼看著腳即將踢中,卻被他徒手握住她的腳腕,輕鬆的化解了飛踹的那一腳的力道。


    他握著孟婉初的腳踝,往後一拽,孟婉初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趴,來了個‘一字馬’的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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