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前的女人十分平庸,所住的地方又十分簡陋,怎麽可能會是擎家老夫人的幹孫女?


    簡直一派胡言。


    “你幹奶奶是誰?”一警察問道。


    “我幹奶奶當然是擎家擎老夫人啊。就是瀾城最牛批的擎家,四大家族之一的擎家。”她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然而話音落下,站在麵前的幾名警察相視一笑,笑容十分嘲諷,輕蔑。


    “剛才擎少已經報警,說有人盜竊他的酒,我們已經立案。請你跟我們迴局子裏走一趟。”


    “哦,嗬嗬嗬,好,好,好。你們等我換身衣服。”


    孟婉初臉上堆著笑容,心裏卻在罵娘。


    擎默寒那個烏龜王八蛋,簡直不做人事。


    就知道他那麽狗的會報警,隻是沒想到他報警那麽快,完全不給她還酒的機會。


    罵罵咧咧的在臥室裏換了衣服,這才走出來。


    當她再一次出現在幾名警察麵前時,幾人當即一愣,“你……你……你該不會是黎家那個才女黎允兒吧?”


    “長得挺像,但這氣質,差遠了。”


    “哦,她就是之前黎氏對外公開說曾經丟了的那個女兒,在鄉野長大的。跟黎允兒本人還是有些差別的,沒豪門千金的溫婉高貴,但不得不承認,跟黎允兒更漂亮。”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對孟婉初評頭論足,像是在看貨架上的物品似的。


    因為黎家對外公開了孟婉初的身份,他們能知道,不足為奇。


    而擎老夫人說要認孟婉初為幹孫女,但卻打算在她壽辰當日對外宣布。


    現下,也隻是豪門圈子裏有人知曉這些事情,平頭老百姓哪兒知道這些?


    “不是要去警局嗎,走吧。”


    孟婉初不爽他們指指點點,繞過他們率先走了一步。


    幾名警察因為知道孟婉初的身份之後,便沒有太多警惕,而是跟在孟婉初身後,議論紛紛。


    “果然是鄉下長大的,手腳不幹淨,見了好東西就想偷。”


    “她剛才說是擎少送給她的,還說擎老夫人認她做幹孫女。這事兒估計不簡單。”


    “嘁,她一個鄉巴佬,擎老夫人會認她做幹孫女?你也太抬舉她了。”


    “是啊,指不定是滿嘴胡謅。不然擎少能舉報她?”


    “這事兒不好說呢。擎少都知道她的住處,卻非要咱們跑一趟,以他的能力,不過是揮揮手就能搞定的事情,卻要大費周折。依我看,這女人的話也不可不信。”


    “但也不能全信。”


    “有道理。”


    ……


    孟婉初走在前麵,聽著身後的他們竊竊私語,雖有些無奈,卻也不屑於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


    坐電梯下樓,孟婉初上了警車,與他們一起去了警局做筆錄。


    可誰知抵達警局,剛走進警局大廳便看見坐在一旁的擎默寒,他雙腿交疊,倚靠在座椅上,分明是悠閑的姿態卻給人一種霸氣側漏的既視感。


    孟婉初看見擎默寒時,他抬眸,便迎上了她充滿憤怒的眸。


    然而,他冷峻的麵龐上卻隱隱浮現淺淺笑意,一閃即逝。


    “擎默寒!”


    孟婉初步伐一頓,怒火攻心的她,一轉身從警員手裏奪走了那一瓶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怒氣衝衝的走到他的麵前,砰地一聲,將酒瓶重重的放在桌麵上,“喏,你的紅酒,還你的!”


    說話間,擎默寒淡淡的目光注視著她,沒有隻言片語,卻無形中散發著逼人的威懾力。


    被那眼神盯得發怵的孟婉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囂張氣勢瞬間澆滅不少,“不就是一瓶酒嗎,至於報警?這不是浪費警力資源嗎。”


    她對天發誓,隻是單純以為這是一瓶不錯的紅酒。


    孟婉初住夜色公寓時,酒櫃的酒隨她喝,根本不用過問擎默寒。


    可自從她說要離開瀾城,離開擎老夫人之後,對擎默寒失去了利用價值,這個混蛋男人對她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她的一瓶紅酒是那天一個人睡不著,便在酒櫃上瞄了一眼,找了一瓶感覺還不錯的紅酒放在臥室,結果一直沒喝上。


    在她離開夜色公寓時就直接帶走了,可誰能知道就是那一瓶其貌不揚的酒,居然高達390w人民幣!


    酒貴就算了,他擎默寒不直接聯係她,居然還報了警。


    “你知不知道這瓶酒的價值?”


    擎默寒紋絲不動的坐著,微微抬額凝視著小女人,沉聲質問著。


    “不就是45年的羅曼尼康帝嗎,誰不認識……”


    話說到一半,孟婉初戛然而止,後知後覺醒悟,中了擎默寒的圈套。


    擎默寒明知道酒是她拿走了,還報了警,擺明是要算計她,如果現在承認自己知道酒的來曆,便就說明她‘知法犯法’,明知酒昂貴還偏偏‘盜竊’了昂貴的酒。


    不等孟婉初想辦法狡辯,卻見擎默寒攤了攤手,微微偏著腦袋,目光繞過孟婉初,看向她身後的警察,“警察同誌,你們都聽見了?她是知道這瓶酒的價值,便拿了這瓶酒。”


    “草!”


    孟婉初終於忍不住爆粗口,“擎默寒,你怎麽能這麽狗?我……”


    她百口莫辯,最終一口咬定,“這瓶酒明明就是你送我的,我哪兒知道這瓶酒的來曆?還是剛才蕭承去我家,告訴了我這酒的價值,我被嚇到了,正準備報警時,警察就來了啊!”


    聽她一席話,擎默寒淡然的臉色驟然一沉,就連目光也變得淩厲幾分。


    剛才?


    蕭承去了她家?


    擎默寒腦海盤旋著孟婉初剛才的話,漫不經心的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戴著的限量款寶石藍勞力士手表,已然是深夜十一點。


    “哦,是嗎?誰能證明?”


    他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手背,雖神色古井無波,可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當然能證明。我現在給蕭承打電話。”


    孟婉初一邊說著,一邊掏手機準備給蕭承撥打電話。


    然而,這時耳旁響起擎默寒的聲音,“蕭承跟你關係甚密,不能作為證人。你沒有證據,但我有監控證據。”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一枚u盤。


    孟婉初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枚u盤,頓時沉默不言。


    隻不過她那一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雙眸已然出賣了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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