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陣走了之後, 月清還是把昨天的事情與溫軟大概說了一遍, 自然是略過了被輕薄的事情。


    溫軟沉思了片刻,依舊是帶著嚴肅的表情,道:“他醉酒不迴他的護國侯府, 偏要來這, 這麽做也已經有損你的清譽了。”


    月清頗為為難, :“王妃, 若是因為這樣便讓世子娶我, 於世子而言, 甚是不公平。”


    溫軟“嗬”了一聲,隨即道:“於他還不公平了?我方才瞧著他巴不得我對他不公平。”


    醉酒就醉酒, 跑來這裏做什麽, 他圖什麽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圖她的月清!更過分的還是侯府的車夫, 竟然就把這麽一個醉酒的大活人扔到了人家姑娘的家門口!


    若說這些行為不是算計好了的, 她半點都不信。


    溫軟越想越氣, 暗暗的決定迴去之後與驍王好好說說,明日定然不能讓雷陣輕鬆來再輕鬆的走。


    月清一時詞窮, 不知道說什麽,便站在一旁低頭垂肩。


    溫軟深唿吸了一口氣, 才無奈的問:“討厭雷世子?”


    月清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雷世子雖然說話粗俗,但人很好。”


    雷陣的為人是好的, 這點溫軟也承認,不然她也不會那麽快就對上輩子被他親自押走進了牢房這事釋懷了。。


    “那便是有許好感,若是將你嫁給他,也不算委屈你。”


    月清聞言,忙搖頭,著急的道:“我的出身與侯世子的出身相差甚大,這總歸不妥。”


    溫軟見她這副模樣,也是歎了一口氣。那侯府不看重這些門第,可月清卻是看重,心中到底還是有自卑在的。縱使雷陣有心,可月清不願意也難辦。


    溫軟琢磨了一下,試探性的問:“若你真不願嫁給雷世子,那我便做主將你嫁給旁人,你意下如何?”


    月清愣了一下,沉默了半晌,低下頭了。小聲的道:“任憑王妃做主。”


    這迴反倒溫軟沉默了。


    因知道先前雷陣的過往,溫軟也有些明白。若是月清不願意的話,雷陣定然不會強迫。且她也看得出來,雷陣是真的的對月清有心的,月清嘛……


    月清以前不止不會替雷陣說話,還怕雷陣。可現在不僅不會怕雷陣,還會替他說話的,應當也是有幾分好感的吧?


    “既然你說由我做主,那我便做主了。”


    月清點頭。


    溫軟看了眼食盒,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給你做了糕點,還挑了一個鐲子給你。”說著把食盒上邊的放著的盒子拿了起來,遞給月清。


    月清沒敢上手去接,畢竟方才都鬧出了這麽一場烏龍,心裏邊正發著虛呢。


    溫軟道:“拿著,我特意給你挑的。”


    把糕點和生辰禮給了月清後,溫軟心中想著快些把今日的事情告訴驍王,所以也沒有久留。


    溫軟走了之後,月清哪裏還有心情再開店,便把門直接關了迴了小閣樓躺床上蒙頭蓋臉的,懊悔自己昨夜為什麽就那麽容易心軟,說不定若她沒有心軟,侯府的馬車還是會迴來的,且她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以雷陣他那身神力沒人能傷得了他。


    ****


    且說溫軟趕迴了王府等了小半個時辰後,驍王才下朝迴來。


    人一迴來,溫軟便急匆匆的把人拉入的房中,讓奶娘帶著小暖兒。


    被她著急的拉進了屋子中,方長霆便直接摟住她,把她壓到了門板上,低眸看著她,眼中升起熱意。嗓音低沉地道:“你想的話,本王定然會滿足你。“


    說著正要湊上來,溫軟便立刻用手掌擋住了他嘴。


    又赧又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聽我說!”


    聽聞她不是那個意思,興致頓時一缺的鬆開了她,聊無趣味的走到屋內邊脫朝服邊不甚在意的道:“那還能有什麽事情讓你這麽著急,本王記得你今日一早便說要給月清過生辰……”話一頓,轉頭看了眼她,“莫不是與月清有關的?”


    見到溫軟眉頭緊皺,方長霆便猜得沒錯,轉迴頭繼續脫著身上的衣裳,淡淡的問:“她與你說她想要嫁人了?”


    除了這點之外方長霆也想不到什麽事情能讓她這麽費心神。


    溫軟走到了他身後,問:“今日雷世子是不是沒有上朝?”


    方長霆動作一停,直接轉身看向她:“本王還當他宿醉上不了朝,你又怎知……你在月清哪見到他了?”


    溫軟重重的點頭,忿忿不平的道:“天方亮我便到了月清的店鋪外邊,才敲門便聽到了屋內傳來的男人的說話聲,那人是雷陣!”


    溫軟把今日早上在月清那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方長霆聞言一樂:“雷世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偏要搞大的。“


    溫軟生氣的打了他一下:“這個不是開玩笑的,今日是我見著了,但若是旁人見著了,這月清在金都就過不下去了。”


    方長霆挑了挑眉,說:“這事也全怪不得雷陣,你那弟弟也有一部分責任。”


    聽到扯到了自家小弟,溫軟不解的看向他:“這事和彥哥兒又有什麽關係?”


    “雷陣不勝酒力這事你是知曉的,而昨晚喝酒的時候,那群小子一直慫恿雷陣去尋心儀的姑娘說清楚道明白,其中就以本王那小舅子慫恿得最厲害,他讓雷陣當即去和那個姑娘道清心思,不然這姑娘可能就是別人家的了,本王估摸著雷陣酒勁上來了,也正混亂著,便直接去了。”


    溫軟露出了惱怒之意:“溫祁彥小混蛋,就知道給我尋麻煩!”


    方長霆笑意更盛:“聽你罵人,倒也有趣……”見溫軟瞪他,便忙收起了笑意,道:“那雷陣都說了明媒正娶,八抬大轎,你又何必這般擔心。”


    溫軟歎了一口氣,坐到了一旁,道:“雷世子他娶,月清不肯嫁。”


    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換上了舒適的錦衣也坐到了她的身邊,“此話怎麽說?”


    “月清在意身份地位,我今日問她,若是不嫁給雷世子的話,那我便替她做主嫁給旁人。”畢竟是後宅的瑣事,溫軟以往也很少與驍王說這些事情。


    方長霆默了一許:“那你打算怎麽樣?”


    “明日殿下休沐,所以我也已經提醒雷世子明日來王府了,我想讓殿下配合我。”


    方長霆把她摟過來親了一口:“你想怎麽配合,本王就怎麽配合。”


    雷陣雖辦事得利,他也該替雷陣說幾句話的。可看看懷中的還有些被氣得皺著眉的溫軟,方長霆覺著,現下若是幫著雷陣說話,她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所以方長霆選擇讓雷陣自力更生去。


    自己的媳婦自己去討,讓別人幫忙算什麽話,


    聽到這話,溫軟氣才消了些,正要說自個的想法,房外便有人來通報,說是太子妃與盛家八姑娘過府拜訪。


    溫軟聞言,瞬間皺起了眉頭:“怎麽又來了?”


    聞言,方長霆挑眉,“怎麽說又來了?”


    溫軟看向他,便把這半年來他不在金都時發生的事情告訴於他。


    自從年前之後,太子妃便常帶著她那妹妹來王府做。因是嫂子,又是太子妃,所以溫軟很難把人拒之門外,隻能接待著。


    不僅如此,便是有她去的宴席,就能看到這姐妹倆。


    那盛家八姑娘也是在金都待了整整半年,如今都還沒有迴老家去,溫軟覺著太子妃應當是想讓她在這金都城中尋一門婚事,可尋就尋唄,為何也每迴來驍王府都要把這妹妹也帶來吧?難不成她還能幫這盛八不娘尋到一個好夫婿不成?


    溫軟是真搞不明白這事情,覺著來者不善。


    也不是溫軟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則是因為太子與驍王明麵上的關係雖然緩和,可兩家人應當都知道兩人私底下是不對付的。那會太子和驍王都不在金都,太子妃還如此套近乎,不得不讓溫軟懷疑她的動機。


    可那太子妃除了拉家常外也沒有說別的。往日都是喝喝茶,說幾句話而已,長久下來外邊的人也都說她們兩妯娌的關係融洽,就連著她那妹妹盛芸,外人也都說是個好性子的,竟然還能得到驍王妃的青睞。


    方長霆先前在嶺南的時候,溫軟為了不讓他分心多想金都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事情告訴他。


    方長霆聞言,想起了昨日在大殿之上皇上的話,再與現下的情況結合起來,眼神略沉,似乎聯想到了什麽,眉頭驀地一蹙。


    觀察到他眼神有所變化,溫軟問:“怎麽了?”


    方長霆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本王想到了點些事情,還未確定,那些人你既然不相見,那便不見。”


    話落之後,朝門外邊的下人道:“去轉告太子妃,就說王妃的身體欠佳,今日不能招待,請她們見諒。”


    溫軟愣了愣,忙喚了聲等等,與方長霆道:“這個法子我用過了……再繼續用這個法子,就有些不禮貌了。”


    方長霆道:“本王與太子本的關係本就複雜,太子妃若是避嫌的話便不會一而再的上門來,而太子也沒有多加阻止,這其中誰知道有多少的彎彎道道,不見為好,且也是在暗示你不喜歡她們的打擾,若是她們還厚著臉皮過來,你就繼續用身子不適來迴絕,她們若是尋到了皇祖母處,你就見他們幾迴,然後再假意大病一場,接下來她們也不敢來了。”


    溫軟一愣,看著方長霆,道:“殿下,我發現你這裝病一招真是百試不厭,況且我記得殿下上輩子可不像是這麽狡詐的人。”


    方長霆挑眉一勾唇:“有用的招,用一百次都不嫌多,況且以前是本王不想狡詐罷了,如今情勢所迫狡詐些也沒有什麽不好。”


    溫軟認同的點了點頭:“我覺著我不僅對太子妃狡詐些,就是明日見雷陣的時候也狡詐些。”


    方長霆滿意的彈了彈她額頭:“孺子可教也。”


    這態度絲毫不同情雷陣。


    讓下人迴絕了太子妃後,方長霆心思也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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