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身死的消息傳迴了金都, 一時之間整個金都城都在傳。


    皇上聽聞驍王被人刺殺而死, 直接病倒了,加上驍王妃也傷心過度。一時間所有人都認為了驍王是真的死了。


    溫軟暈過去之後,護國侯夫在王府守了大半日, 直到確定溫軟沒有事才離開的。


    從那日之後, 護國侯夫人直接入了宮請示了太後, 說是驍王妃如今的身體狀況不好, 悲傷過度又快要生娃了, 她著實放心不下, 她得每日都過去看顧著才能放心。


    太後是知道這護國侯夫人的,她與這金都城中的高門夫人不一樣。她沒有七竅玲瓏的心, 更沒有百轉千迴的心思, 人也是個好的,比起旁人, 她去太後才最為安心。所有太後去了也就答應了。


    最主要的是, 太後著實不想再讓她天天往這安懿宮跑了, 真真太磨人了!


    溫軟暈過去再醒來之後便哭著鬧著要北上去尋驍王,但都被侯夫人給製止了。


    而景王聽到驍王身死的消息, 再暗自讓人查了一番皇上與驍王妃的反應,再有心腹的迴報, 頓時覺著不會有假,便高興得連喝了好幾杯酒。


    仰天笑了一會,驀地止住了笑意,眼神陰鷙了起來。發狠的捏著手中的酒杯, 咬著牙道:“本王幾次殺他都讓他命大給躲過了,這迴他終於死了!”


    不一會,侍衛前來通報:“殿下,方太師來了。”


    景王放下了酒杯,讓人立即收拾了這些東西,再用茶水漱口後連忙迴房換了一身衣服,好去了口腔內與身上了酒氣。


    趕來見方太師時又是一副憔悴的模樣,意誌低沉的喚了一聲:“舅舅。”


    方太師見著景王,臉上帶著得以泄憤後的笑意,道:“賢婿,如今驍王那廝已死,何時動手?”


    至於景王為什麽非得等到驍王死了之後才肯動手,無外乎擔憂他逼宮坐上皇位之後,那驍王會帶著人馬迴來。他就算是坐上了皇位,也坐得不安慰,若驍王死了,那他就全然沒有了後顧之憂!


    “歐陽先生算得兩日後有雨,天氣寒冷甚少有人外出,守城的人也會因為變天而有所鬆懈,況且現在宵防營被老五攪得烏煙瘴氣,根本不頂用,時間就定在兩日後。”


    “那成,我現在就去把幾個將軍集合起來,隨時待命。”


    “有勞舅舅了。”


    方太師拍了拍他的肩膀,惆悵的道:“這天下就是你的,隻是我的華兒沒有這個福分。”


    景王也露出了皆為傷悲的神色:“舅舅且寬心,我若是登基了,定然會追封華兒為後,望她地下有知也能欣慰。”


    “要讓華兒瞑目,便讓驍王無後!”方太師的語氣陰狠。


    “舅舅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安排,等到那日會有一支精悍隊伍的去處理驍王府的餘孽,而那守在驍王府的侍衛有一半已經被撤走,加上府衛左右不到兩百人,成不了什麽氣候。”


    他早早就想除掉驍王妃,而今正是個大好的機會!


    先前驍王府被圍,有一半府衛都被調走,如今也隻剩下一百人。而先前歐陽算就已經算過,溫軟與景王相衝,景王又怎麽可能留她。


    ****


    十一月已是冬季,天氣陰冷潮濕,傍晚還飄起了毛毛細雨,未入夜,街道便已經完全沒有了人。


    因驍王妃這幾日有生產的跡象,甚是兇險。驍王府也沒有個正緊的主子,所以護國侯夫人便自告奮勇到王府坐鎮。


    按照輩分其實最應該來的人是陳氏。但一則溫軟不放心她,二則是因為陳氏也不知怎地,突然染上了風寒,所以也有了正當的理由不過來。


    入了夜之後,金都城格外的安靜。


    被傳似乎要生娃的溫軟,此時卻是靜靜的坐在屋子中,似乎在等著誰。


    半晌,房門被敲響。溫軟輕聲的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護國侯夫人。


    進來後把門關上,走入屋中,問溫軟:“王妃肚子裏的這娃兒可還安分?”


    溫軟淡淡的笑了笑:“太醫說離分娩還有七八日,娃兒現在還算安分。”


    “那便可,今夜無論發生什麽事,王妃都不要出去,這院子我已經調了人在暗中守著,都是驍王殿下先前寒甲軍裏邊的十人。”


    溫軟問:“院子外邊呢?”


    侯夫人笑道:“傍晚侍衛換崗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我家侯爺手下最得力的悍將,天色昏暗,分不清長相,又碰巧了下了細雨,正好給了我做蒙混過關做了掩護。”


    “那便有勞侯夫人了。”


    侯夫人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幾分興奮之意:“嫁入候府這麽多年,許久不曾這麽激動過了,許是我許久未在外人麵前舞刀弄槍,旁人也忘了我的這身武藝不比男兒差,即使我如今四十來歲了,但身手也不比當年弱!”


    正如侯夫人所說的,所以旁人倒也對這位侯夫人放鬆了警惕。


    “我先去先邊看著,以防萬一景王的人硬闖不成,翻牆入內。”


    溫軟點頭,送走了侯夫人,依舊靜坐在屋中。


    前些天收到驍王中箭身亡的信之時,書九便把驍王早已經交代過的事情提前一日告知了溫軟。他說驍王會假死,是要鬆懈景王和方太師的戒備,而元啟也早在雷陣迴來之前就已經由少虎旗的少兒郎給押迴了金都城。


    先前驍王讓少虎旗的人去三清山做為期十日的訓練,而押元啟迴城的事也在訓練的項目當中,景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元啟竟然就混在了一群十幾歲的少年之中,就這麽明晃晃的被押進了城。


    元啟暗中被押到了皇上的跟前,驍王更把在稷州調查的事情給說了出來,說景王有造反之心。皇上半信半疑,驍王便自動提起演一出戲,給景王一個造反的機會。


    這出戲最主要的開端便是暗中找一個機會,驍王讓自個犯錯,好讓皇上有機會把他調離金都。誰知就這麽正好,那景王妃在明國公府無鬧,溫軟裝昏,他便抓住了這個機會讓自己犯事,這也是驍王讓溫軟繼續假裝身子險要的原因。隻有差些孩子沒了,才會讓他理所當然的失控。


    而沒有與溫軟說得這麽詳細,一則是擔憂節外生枝,二則是與皇上發過誓,不到他借刺客假死之時便不能與溫軟說清楚。


    至於宵防營也不能是雷陣接手,雷陣為人沒有什麽弱點,也有本事,他管著宵防營,景王不會鬆懈。所以雷陣在押假的元啟迴金都之前,就故意讓殺手傷了自己,從而避免接手宵防營,好名正言順的讓老五接手。


    邑王妃被人嚴密的看管了起來,而邑王也早讓人暗中監視著,隻要景王一叛變便立刻解救。


    夜色漸深。


    宮中被叛變的侍衛圍住,宮內半點風聲都傳不出去。景王的目的,便是暗中逼迫皇上下廢太子詔書,以及退位詔書,讓位給他,讓一切都看得合理化。


    宮中被控製了起來,隻要皇上一寫下這兩份詔書,那麽便會被幽禁起來,景王也可名正言順的坐上帝位。


    景王聽到這消息,便命人給方太師傳消息,讓他即可進宮。隨即景王也穿上了一身甲胄,出了府門,上了馬。


    淋著細雨,抬頭看了眼滿天無星辰的夜空,與身後的歐陽算道:“先生先前算到本王登上帝位,定然沒算到本王是以這種方式登上帝位的吧?”


    歐陽算道:“不管以何種方式登上帝位的,最終是帝王便可。”


    聞言,景王收迴目光,低下了頭,勾起了嘴角。問:“那你說本王今晚會成功嗎?”


    歐陽算也抬頭看了一眼夜空,語氣無奈:“在下擅長觀星推算之術,最近已多日暗無星辰,推算不準。”


    暗無星辰,多為不吉之兆。但如今景王已經全然瘋魔,對帝位勢在必得,勸得再多也是徒勞,他依舊會一意孤行,既然如此隻盼今日的老天爺會站在他們這邊。


    “今日的局勢已成定局,驍王已死,災星今晚也會除掉,再也沒有人能阻礙本王的路了!”


    話聲一落,便策馬向皇宮而去。


    此時,驍王府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侯夫人給了個眼神雷家兵,雷家兵會意,便高聲詢問:“深夜時刻,是誰在敲門?”


    外邊有人應道:“我等是護送驍王殿下去北陵的,現如今快馬加鞭趕迴來,隻為能早些把驍王殿下的遺物送到驍王妃的手上。”


    “已是深夜,王妃已經就寢,遺物請明日一早再來送。”


    “驍王殿下彌留之際吩咐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遺物送迴來給驍王妃,明日我等要趕著進宮複命,恐不能及時送來,還望兄弟你開門,讓我把遺物先交到你的手上,再由你交給王妃。”


    “我等奉命看守驍王府,入夜後不能開門,還請見諒,請明日再來。”


    雷家兵的話說出來後,門外的人便安靜了半晌,隨後才繼續傳來那人的聲音:“既然如此,我等明日再來。”


    隨後外邊沒了聲響。侯夫人仔細聽了一下外邊細不可察的腳步聲,隨即與雷家兵道:“看管好圍牆陰暗無光的角落,不出一炷香,他們便會翻牆進來,讓弓箭手隨時準備著。”


    雷家兵立即點頭,隨後下去安排其他人加強防備。


    夜,一觸即發。


    有人去通知了溫軟,說一炷香內,賊人必然會衝進來,但有悍將在,讓她不必擔憂。


    月清與崔嬤嬤,還有幾個丫鬟都守在了屋內,溫軟則坐著同時握著放在桌子上的馬刀。


    這把馬刀還是她方才讓月清去兵器房尋來的,與先前那把甚是相似,而其他幾人,也尋來了趁手的兵器。


    雖然不頂用,但套用溫軟讓月清去尋兵器時候的那句話——不頂用,可能壯膽子呀!


    忽然,外邊火光大亮,也隨之傳來兵刃相間的聲音。


    賊人入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於畫馬奴封麵無法自拔,明天把馬奴的封麵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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