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這才想著那護國侯夫人得有多糙, 才會與雷陣相似, 那邊就說護國侯夫人請示了太後,特來登門拜訪了。


    驍王已經走了十幾天了,雖說驍王府的守衛比之前鬆懈了, 但若是沒有和太後的同意, 也是不能輕易放進來的, 就昨日溫小弟和十七來也是溫軟詢問過太後的。


    除了溫小弟和十七外, 也沒別人登門了。一則是因為如今的形式, 驍王失勢, 方太師權傾朝野,旁人都不敢與驍王府沾邊, 生怕惹著了方太師, 二呢,則是因著這金都城的高門後宅中也是知道太後這麽做的目的無非是防著太師府, 為免多生事端, 明哲保身最為重要。


    沒有打擾, 溫軟也不用費心去應承。


    溫軟聽說過這護國侯府行事風格也與別的侯府不一樣,算是個清流人家, 但也不畏強權,看那雷陣的性子便可知道這護國侯府是個爽快的。


    隻是這護國侯夫人是為什麽而來的?


    但既然太後娘娘也都允了, 溫軟也就讓人把人給請了進來。


    聽了月清的話後,溫軟以為護國侯夫人定然是個壯實的婦人。可當真見著護國侯夫人的時候,溫軟覺得是月清誆她,這哪裏與雷陣有一點半點相似的地方了?


    四十多歲的人了, 依舊麵容年輕,身子纖細,作為親娘卻感覺比起兒子還要更年輕些。護國侯夫人眉目間帶著些許的英氣,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像是個好相與的。


    坐定之後,溫軟問:“不知護國侯夫人今日造訪所為何事?”


    護國侯夫人真誠的道:“我家陣兒與驍王殿下向來交好,如今驍王殿下不在金都,但兩家的情分也不能淡了。”


    溫軟微微愣一下,護國侯夫人又繼續說:“護國侯府又不怕那方太師,管他是什麽牛鬼蛇神,威脅不到護國侯府。”


    聞言,溫軟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向來聽說這護國侯府行事作風獨樹一幟,再想到雷陣的行事,看來還是真的不畏懼方太師。


    溫軟:“如今這金都城裏邊都繞著驍王府走,生怕與驍王府沾上邊,會得罪方太師,倒沒想到護國侯府還能雪中送炭。”


    護國侯夫人勸慰道:“這不怕方太師的,且還為驍王殿下鳴不平的大有人在,前幾日我進宮之時,遇上了明國公夫人和傅家的夫人,他們原也是去太後娘娘那要個準許,想來探視你的,太後說你身子重了,不方便見客給迴絕了。”


    溫軟愣了一下,看著她,斟酌的問:“那皇祖母又是怎麽同意侯夫人的?”


    護國侯夫人頗為爽朗的笑了笑:“我呀也就臉皮比較厚,太後娘娘不允,我便死皮賴臉的鬧,太後娘娘拿我沒法子了,才讓我來的。”


    ……忽然有些明白月清為什麽會說這護國侯夫人與雷陣相似了……


    “讓驍王妃見笑了,驍王殿下離開前也讓我家陣兒多多看顧著驍王府的安危,隻是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我便過來與你說說話,陪你解解悶。”


    溫軟迴過神來,朝著護國侯夫人溫和的笑了笑。


    聊了一會之後,護國侯夫人又說些生完孩子要坐月子的事情後。似乎想起了些什麽,忙道:“對了,上迴我家陣兒帶迴來的一個姑娘,就是叫月清的那個小姑娘。”


    提到月清,溫軟好似有些明白護國侯夫人的來意了。


    “先前月清在侯府中叨擾了許久,還未曾向夫人道謝,等過些日子我這坐完月子後,必然登門道謝。”


    “不不不,若說道謝,應當是我道謝才是,我家那兒子前些日子不是受傷了麽。他脾氣大,不肯喝藥休息就算了,還喝酒吼人,這整個侯府的人都不敢往前湊,都是那月清姑娘在他跟前照顧了大半個月,不然他的傷也好不得這麽快。”


    溫軟……


    月清不是最怕雷陣的麽,怎麽還跟前照顧了?!


    溫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護國侯夫人又說:“那丫頭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呀我就想在驍王妃這裏討個人情,若是可以的話,驍王妃不如把月清姑娘的身契給了她,讓她做個平民。”


    溫軟聽到一半的時候,還以為護國侯夫人說要月清的身契,還讓月清給雷陣當妾室,差些沒有露出防賊的表情,但聽了後邊的話,才鬆了一口氣。


    溫軟委婉道:“夫人有所不知,月清的身契我也早給了她,她如今在王府做事,是她說放心不下我,我前些日子也讓旁人去給她尋了好人家,但她說什麽都要等我出了月子後才肯嫁人。”


    護國侯夫人一愣:“那丫頭許人家了?”


    溫軟笑了笑,模棱兩可的說:“月清是從小與我一塊長大的,她與我的感情深厚,等她出嫁之時我定然會準備好豐厚的嫁妝,再親自送她出門,往後也替她撐著腰,決然不能讓她夫家輕待了她。”


    護國侯夫人笑容帶了些許的牽強,“也是,那月清姑娘看著就個好姑娘,定然會有許多人想娶。”


    說了一會話之後,護國侯夫人起身道了告辭,溫軟送到了院子的門口,看著她離開,隨後才與身旁的崔嬤嬤道:“我方才那麽說,應當是打消了侯夫人要把月清給雷世子做妾室的想法了吧?”


    崔嬤嬤扶著溫軟迴去,應道:“瞧著護國侯夫人這麽著急的走,應該是想明白了。”


    溫軟有些琢磨不透的說:“雖說雷世子的脾氣確實是兇,姑娘也怕他,可那是侯府,隻要侯府一放出消息要給世子納個年輕貌美的妾室,指不定多得是人想要往著趕趟的,何至於連侯夫人都親自登門旁敲側擊要月清了?”


    崔嬤嬤笑道:“王妃許是不太清楚雷世子前邊的那位世子夫人。”


    溫軟也有了些許的好奇,“我先前聽我家殿下提過一下,說雷世子的那位世子夫人似乎是被家人逼著嫁給世子的,夫妻關係似乎不怎麽好,還有什麽我不知曉的嗎?”


    “何止不怎麽好。”扶著溫軟進屋後,崔嬤嬤讓屋子裏邊的丫鬟到屋外候著,隨即才繼續道:“那世子夫人前邊是有個書生情郎的,原先護國侯府的人是不知道的,隻當她是心甘情願要嫁的,誰知道是被娘家以情郎性命給逼著嫁的。”


    溫軟驚詫的瞪大了眼睛:“那後來呢?”


    “後來成婚之後,也不讓雷世子碰,房也沒有圓,但就在幾個月之後,那世子夫人卻有了身孕,情郎被護國侯府暗中打死了,她也尋了死,一屍兩命。”


    溫軟呆愣的微張著嘴好半晌,著實沒有想到過雷陣表麵上整日沒心沒肺的,竟然還發生過這等事。


    “可我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嬤嬤你又是怎麽知曉的?”


    “還不是因為那世子夫人的娘家人不知道自家閨女做了什麽醜事,便把自家閨女的死全推到了雷世子頭上,告到了太後娘娘那,畢竟那世子夫人的娘是太後娘娘的侄女。”


    “那雷世子也是夠可憐的。”溫軟歎了一口氣,但可憐歸可憐,但她也不打算讓月清嫁到侯府到妾室。


    …………


    護國侯夫人急匆匆的趕迴了侯府,一迴侯府,便把正在教導十七和溫小弟功夫的兒子給拽到了屋子裏邊。


    “你給老娘說說看,你到底還娶不娶媳婦了?!”


    聽到娶媳婦,雷陣瞬間喪了臉:“我的親娘,我都與你說了,你愛咋滴就咋滴,我都沒意見。”說完話,無奈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那我讓你上驍王府提親,你敢不敢去。”


    “噗!”口中的茶水如數噴出,驚嚇的看著自己的親娘:“娘,且不說驍王會不會同意,就算驍王妃肚子裏的是個女娃,可這等她及笄都要十五年呢,我那會都四十多了,你不覺得你兒子有些禽i獸?”


    護國侯夫人一掌拍在雷陣的手臂上:“滾犢子,老娘說什麽,你清楚得很,別給老娘胡扯。”


    雷陣翻了個白眼:“娘,我院子裏邊的那幾個丫頭也挺喜歡我的,你不如就從中一個挑給我做媳婦,這不就成了?”


    護國侯夫人瞪著他:“她們要是能讓你乖乖聽話喝藥,更能在你受傷的時候讓你好好休養,你且不吼她們,我也當真考慮了把她們的奴籍去了,給你當媳婦,可誰能管得著你呀,也就隻有你上迴帶迴來那個小姑娘能管得著你!”


    “娘,那是我讓著她的。”


    侯夫人吼道:“你讓著她,你讓過誰了?你連老娘都沒讓過!”


    雷陣一陣語塞。


    “但就是你想娶又怎麽樣,人家可是王妃的寶貝,且再過幾個月就該嫁給別人了。”


    雷陣怔了怔,“定下了?”


    護國侯夫人失落落嘀咕著,“還虧得我在進府的時候暗示了崔嬤嬤,讓她把你前邊那個的糟心事給說給王妃聽聽好博取些許的同情,也證明那女人不是被你逼死的,誰知道白搭了。兒呀,你若不然查查看與那小姑娘定親的是哪戶人家,再暗中查查看人家底子幹不幹淨,若是不幹淨的話,興許驍王妃還會改變主意。”


    雷陣默了半晌,才說:“娘,你就別操心了,我和那丫頭真沒什麽,況且我還大了人家十歲呢,我不與你說了,院子裏邊的那倆猢猻還等著我呢。”


    說著直接轉身要走出廳子,但才走到門口,似乎反應過來了些什麽,腳步頓了頓,琢磨了一下,驀地轉迴了頭,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親娘。


    “娘,我的祖宗,你把你兒子的糟心事都交代了?!”


    護國侯夫人挖了他一眼:“你剛才在想什麽呢,竟連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雷陣捂住自個的雙眼,“娘,我是你撿來的吧。”


    “是呀,那年下了好大的雪,我去觀音廟裏去求子,結果就在半道上把你給撿了。”護國侯夫人睜眼胡謅。


    ……


    這會還真希望自個是撿來的。有這等親娘,真是怕了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驍王還在迴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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