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師到皇上那鬧, 方夫人便到了皇後那鬧, 都鬧著要討一個公道。


    但所有人都明白得很,他們有個狗屁公道可討!


    那日皇上讓驍王先迴避,然後把方太師喊了進來。皇上問他要怎麽樣才能消氣, 方太師竟然說要一命抵一命!


    皇上大罵荒唐, 說他要是真昏庸得是非不分把自個戰功赫赫的兒子給殺了, 不如這皇位也讓給太師坐好了!


    皇上大怒之餘, 想到方太師竟然大膽包頭的敢提出這種要求, 那肯定也敢對那三兒媳出手。想到這裏, 便立即讓人去把驍王府圍得更加嚴密,以防方太師膽大包天。


    為安下方太師些許怒火, 皇上還是把驍王暫時收押了起來。


    皇帝做到他這麽懦弱的地步, 著實氣人得很。但這些年來朝中大部分的朝臣都站在了方太師的那邊,他不能不顧忌。


    而至於驍王原先的差事, 因雷陣受了重傷, 也不能暫管宵防營。皇上不想讓方太師的人, 更不想太子的人去管這宵防營,省得朝中無寧日, 索性直接讓邑王去管了。


    驍王隻是被收押了,沒有定罪。方太師便不依不饒的威脅皇上若不秉持公道, 他便把皇上當年弑兄奪位的醜事給說出來。


    皇上也是有脾氣的,說是要仔細的想想再定奪,然後躲著誰也不見。


    *****


    自驍王進了大牢已經半個月了。溫軟也不是那等遇事就慌的婦人,況且上輩子怎麽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了, 所以不慌不忙,淡定從容的處理著王府中的鎖事。


    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裏邊還是心心念念自家男人的。半個多月,府中的人不能出去,除了太醫外,府外的人也不能輕易進來,而趙太醫便是唯一能把驍王近況告訴溫軟的人。


    原先來驍王府的太醫差些被方太師強製換了人的,但太後知曉之後,勒令沒有她的吩咐,誰都不許輕易換太醫。


    趙太醫也被方太師威脅過的,嘴上說著忽悠人的話。可逃了後,直接去了太後跟前告狀。太後在幾十年前也是個狠人,所以便把到皇後那裏哭訴的方夫人給直接截下了,讓她在安懿宮住下,讓方太師不敢輕舉妄動的。


    “王妃放心,我的妻兒早早安頓好了,那方太師威脅不到我,再說太後娘娘霸氣,直接把方夫人困在了安懿宮,方太師不敢再往驍王府這邊打主意。”


    崔嬤嬤在一旁聽了,啐了一聲:“那方太師這般無法無天,簡直沒把皇上放在眼裏。”


    溫軟沉默。心道若是把皇上放在眼中的話早就放了。


    前不久驍王讓人帶話給趙太醫,再讓趙太醫轉述到溫軟那裏。讓溫軟統統都不要管外邊的事情,也不要聽皇上是如何處罰他的話,隻管待在王府中好好的把娃兒給生下來便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溫軟聽到這話的時候,琢磨了許久。她還是選擇相信驍王,且按照他說的去做,好好的待在王府中生娃。


    “已是深秋,我擔心殿下在牢中受寒,趙太醫若認識有牢中的人,請幫我帶幾件厚實的衣服給殿下。”


    上輩子溫軟也是在牢中待過的,知道這牢房的環境是如何艱苦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更加的心疼驍王。


    “王妃放心,皇上是袒護殿下的,不然也不會關了這麽久都不曾定下罪,在牢房中不會冷著也不會餓著殿下的。”


    上輩子驍王進牢房是因為造反,如今的罪可比造反輕了不知道多少,更何況皇上確實有心護著他。或許關押他的牢房也比上輩子的好些,溫軟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才能安心。


    “對了王妃,你身邊的那個叫月清的丫鬟也求我帶了句話給王妃。”


    “她說什麽了?”


    “那丫鬟說她已經迴伯爵府了,如今在伺候溫世子,讓王妃放心。”


    不知是何緣故,這宵防營的少虎旗被解散了,那些十幾歲的少年郎也全部迴了家。


    那時聽聞溫小弟迴了伯爵府,溫軟最擔心的莫過於他心眼不多,鬥不過陳氏。


    月清最是明白溫軟的,知道她會擔心,所以便自動的迴了伯爵府,在溫小弟跟前提防著陳氏。


    聽聞月清也迴了伯爵府,溫軟也就鬆了一口氣。月清機靈,應當能彥哥兒身旁提點著的。


    *****


    拖了一個多月,驍王的罪還是個定了下來。


    私自調兵逾五百人以上,還因私事蠻闖景王府,還目無法紀的把景王妃給綁走了,茲事體大。但念其戰功赫赫,貶其到北陵邊關鎮守五年,以此將功抵罪。


    北陵那邊都是蠻夷之地,環境也甚是艱苦,驍王被調到北陵,皇上也算不得偏私了。


    但偏偏方太師覺著這懲罰實在是太輕了,幾番進宮讓皇上加重懲罰,但皇上根本不見他。


    頭疼得緊,便去了臨華宮。


    頭痛緩解之後,怒道:“那方敬著實欺人太甚!她那女兒且說怎麽死的還不明白,偏要按在老三的頭上。他的女兒的命就金貴,朕的兒子的命就低賤了?”


    淑貴妃請按著皇上的額頭,柔聲道:“驍王立下這麽多的戰功,自然比景王妃好。”


    “對,老三這些年來為朕解決了多少頭疼的難題,又造福了多少大啟的百姓,豈是他那女兒能比得了的?他那女兒驕縱蠻橫,隻會惹麻煩,死了便死了,這世上還能少一個禍害!”


    淑貴妃的嘴角微微浮現一抹笑,道:“皇上讓驍王去鎮守北陵,雖說北陵條件是苦了些,但是臣妾覺著驍王是能明白陛下的難處的,若是這兩年立下功勞,陛下也能早早把他召迴來。”


    皇上點了點頭:“朕就是這想法。”


    拉住了淑貴妃的手,隨後坐了起來,臉色有些凝重:“往後老三媳婦那母子,你便多多注意些。”


    “臣妾明白。”


    歎了口氣,道:“隻是那方敬氣焰著實大,朕擔憂他會傷了老三媳婦的那母子。”


    “聽說太後娘娘把太師夫人留在宮中做客,如今那太師夫人也沒有迴去。”


    皇上露出了笑意:“朕那母後可也不是什麽善茬,有她繼續護著老三媳婦,朕也放心了些。”


    *******


    且說邑王暫代宵防營都指揮使一職後,在宵防營大動休整。把先前驍王做的部署全部給推翻了,石副都使進言勸阻卻被怒斥,問他如今這宵防營是驍王做主,還是他這個邑王做主。


    這還沒到一個月,整個宵防營都被搞得烏煙瘴氣的。


    前些天那邑王妃傳出有了身孕,但似乎因為邑王不幫驍王說情,夫妻倆人因此吵了一架,那邑王妃便跑去了尼姑庵裏,連娘家都沒迴,因此這邑王更加的陰晴不定了,連帶著也開始折騰起宵防營的人,他的折騰與驍王的折騰不一樣。


    驍王的折騰是變著法子讓宵防營改掉先前的陋習,還讓金都城入了夜之後更加的安定了。可是這邑王的折騰根本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全憑自個的心情,想如何安排人就如何安排人,半點規劃都沒有,也不與人商議,誰要是勸阻了,便是直接摔杯子,讓人敢怒不敢言。


    景王聽聞這事情後,問歐陽算:“先生看那老五是不是真的站在了我們這邊?”


    歐陽算道:“邑王妃在殿下手中,若是他在意邑王妃的話,更在意邑王妃腹中胎兒的話,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景王把茶盞拿起,喝了好幾口茶,笑得好不開懷:“聽說元啟始終了,真是天助我也,現在隻等驍王一死,本王便立刻起兵!”


    “殿下……這起兵一事還需再從長計議一番。”


    “先生太過小心了,如今大內侍衛的頭子已經歸順了本王,太子和老三被關,方太師巴不得把老三弄死,隻要父皇讓這驍王出了金都城,方太師便會派人把人給殺了,隻要老三一死,本王便讓老五配合,立刻闖入皇宮,讓父皇下詔退位,讓本王登基!”


    “殿下……”


    歐陽算還想再勸,卻被景王不耐的打斷:“先生,唯今隻能先發製人了,不然真等那元啟把本王供出來,本王謀逆的罪名便坐實了,況且太師也同意了。” 朝中的大部分朝城都聽方太師的,景王現在也依舊對他和顏悅色,心付等登上皇位後,再做卸磨殺驢的手段!


    方太師不滿皇上給驍王定的罪,幾番進言後,皇上還怒斥與他。


    蠻橫了這麽多年,這皇上不再有求必應,讓方太師惱火,在景王的再三攛掇下,便也就同意了他逼宮的事。


    方太師覺著當年是他有本事把那皇帝扶上皇位的,那今日他也有本事把他從那位置上邊給拉下來!


    歐陽算總覺得太過草率了,但確實如景王所說的,若是元啟再次被抓住,隻怕就是一局無法逆轉的死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點前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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