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驍王是如何嚇那沁陽的, 說來也簡單。便是徹底打破她對他的念想, 徹底打破便是不能有一絲的手下留情。


    讓人潑水弄醒了她之時,也同時找了一個散發著惡臭且渾身泥垢的死囚,說要用她今日想用的醃臢法子再一樣對她做一遍, 毀她清白。


    在故意放死囚進密牢中的時候, 沁陽縣主幾乎崩潰的大喊著是皇後讓她這麽做的, 更哭著喊著說她知道錯了, 饒過她。


    驍王見目的達到了, 才讓人把死囚給拉走了。


    即便那死囚根本沒有碰沁陽縣主一根汗毛, 但碰沁陽縣主再看驍王的目光,沒有了愛戀, 隻有無盡的恐懼。


    這輩子驍王的行事方式是睚眥必報。如他在斷頭台上與溫軟說過的那一句話, 若是再有下本子,定然不會再忍得這麽的憋屈了。


    冷眼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沁陽縣主, 冷漠道:“晚上, 本王會讓人把你送迴行宮去, 給你三日時間滾迴你的淮慶去。若是皇後要見你,你便稱病, 你若見了,她定然會知道你供出了她, 屆時不用本王殺你,她也會暗中派人殺了你這個隨她利用的傻子。”


    丟下這話之後,便頭也不迴,離開了陰暗的密牢。


    出了密牢, 出了院子後,便聽到月清說王妃嘔吐不止,還見了紅,心下當即一顫,眯起眼眸:“什麽意思?”


    月清急道:“王妃有身孕了,方才見紅了,太醫說……”


    話還未說完,月清隻覺著像是有一陣風拂過,再抬眼,眼前哪裏還有驍王的身影?


    …………


    溫軟腦子暈乎乎的,還一直吐個不停。換了身衣裳,才發現有些許的見紅,趙太醫來了之後,說有小產的跡象,一時驚惶的哭了起來。


    驍王跑迴來,還沒有進房,就在房外也聽到了她的哭泣聲。聽到這哭聲,驍王心緊緊的揪著,深唿吸了一口氣,才推門抬腳走了進去。


    趙太醫看見驍王,忙起來行禮。驍王也沒有理會他,徑自略過了他,坐到床上,看到溫軟那白得沒有血色的臉,再看到她哭得臉都花了,心繼而又抽了一下。


    把她拉入了懷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溫聲哄道,“莫怕,本王在這裏。”


    溫軟趴在驍王的肩膀上,抽抽搭搭的哭著,哽咽的道:“殿下,都是妾身犯的傻。”


    方長霆聞言,感覺眼睛有些幹澀,似乎進了風沙,紅了眼眶。低著嗓子安慰她:“往後我們還會有孩兒的,這迴就當……”


    聽到這,溫軟連哭也顧不上了,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帶著幾許的哭腔:“殿下你誤會了。”


    方長霆聞言,眼眸中露出不解。


    身後的趙太醫立即解釋:“孩子還在,還在。”


    方長霆的眼神逐漸變為震驚,看著溫軟,似乎在等著溫軟的答案,待溫軟點頭的時候,驀地抱著她。


    “還好,還好。”聲音低啞,難掩激動。


    上輩子他與子嗣無緣,他還以為這輩子也是如此。方才以為孩子沒保住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一刀,但他看著溫軟那痛苦的模樣,更是不忍。


    還好,還好,老天對他不薄!


    溫軟是覺著若是她早早告訴了驍王,也不會動了胎氣,所以她才會說是她自個犯了傻,沒曾想讓驍王給誤會了。輕拍了拍他的背,原本是他安慰的她,現在卻是她安慰他。


    趙太醫著相擁的夫妻二人,一時想到他們兩一路扶持過來的艱辛,眼睛有些幹澀,轉過身去,偷偷摸了摸幾把老淚。


    許久之後,驍王才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緩下了心中的激動起伏。雖然心情已經平緩了過來,但還是依舊抱著溫軟沒有撒手。


    隨後看向趙太醫,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這個不好說……”趙太醫有些欲言又止。


    方長霆明白他的意思,便屏退了屋內的下人。


    “你可以說了。”


    趙太醫琢磨了一下,才道:“按照王妃推遲的月事來看,孩子一個多月,這懷孕初期的前三個月必須得萬分注意,這見了紅便說明有先兆小產的跡象,這往後的兩個月,王妃最好便是臥床休息,等坐穩了胎之後再走動。”


    聽了趙太醫的話,溫軟把驍王的腰抱得更緊。


    方長霆安撫的拍了拍她,隨後問:“為何會這樣?”


    趙太醫:“可有吃什麽,還是聞到了什麽?”


    趙太醫這麽一問,夫妻二人都想到了帳中熏香。


    方長霆的臉色驀地一沉,“是情香。”


    情香二字一出,溫軟和趙太醫都詫異的看向了他。在帳中的時候,驍王並未告訴溫軟那香是那些醃臢的東西。


    “今日在馬球場上,皇後和沁陽想要算計本王,帳篷中點了情香,而王妃先行迴了帳篷,聞了好一會。再有便是趕迴王府的路上,也有所顛簸。”說到最後,方長霆的手漸漸收緊。


    這幾日她說身子不適,他見她臉色紅潤,且吃得比往常也多了半碗飯,隻當是她不想承歡,卻未曾聯想到她是有了,若是他再細心一些,便就能發現,也不至於答應去舉辦什麽馬球賽!


    想到此,驍王對那提議辦馬球賽,且還用了醃臢手段的皇後又是增添了一筆仇債。


    趙太醫聽了驍王的話,唿了一口氣,連連搖頭感歎道:“還真得虧是老天爺保佑,若是旁人,這般兇險,真的很難保住。”


    溫軟聽了之後,心中更是揪著,鬆開抱著驍王的手,放到了自個的肚子上,眼眶中又見了淚。


    溫軟的心情是和驍王相似的,都是上輩子與孩子無緣,心中有所缺憾。溫軟或許比驍王更甚,看著旁人的孩兒,總是羨慕得厲害,常常看得目不轉睛。若是上輩子還能多活久一些,興許她也會過繼一個孩子養在膝下。


    知道驍王妃聽了自己的話心有餘悸,所以趙太醫又道:“但王妃且寬心,有下官在,定能讓王妃在八個多月後生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的。”


    溫軟破涕為笑:“說不準是個小郡主。”


    驍王認真地道:“本王又不是那些個重男輕女的迂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你與本王的心肝肉。”


    夫妻二人的氛圍鬆了些,趙太醫也鬆了一口氣,隨後再囑咐道:“雖然不能掉以輕心,但這心情呀,也要時刻保持舒暢,下官去開些補胎的湯藥,再寫幾個藥膳的方子,按照方子上邊來做便可。”


    再囑咐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宜後,趙太醫則暗示了驍王到外邊說幾句話,驍王明白,便安撫了一下溫軟,說送送趙太醫,也就一塊出了屋子。


    出了房外後,趙太醫說:“殿下,這王妃才經曆了這事情,這性情定然不會再像往常那般善解人意了。”


    方長霆微微揚眉,覺著趙太醫似乎眼睛是被眼屎給糊住了,才會覺著溫軟會善解人意,她若是善解人意,就不會讓他一而再的擔心。


    不過這迴,錯著實在他。


    趙太醫繼而囑咐:“許會變得無理取鬧,變得不講理,做出些與尋常不同的舉動來,這些也都是正常的,殿下莫要計較,隻管好好的哄著,順著王妃的意,若是王妃想吃些什麽想要些什麽,隻要不過分的,殿下也盡量滿足。”


    方長霆聽著這話,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耐,反而耐心十足的繼續問:“可還有什麽要注意的?”


    趙太醫想了想,然後壓低聲音道:“因為王妃這次的兇險,這一年下來,不能行房,殿下也就忍忍過了,莫要為了舒坦而去尋旁的女人,寒了王妃的心。”


    方長霆瞪了眼他,覺著趙恆荒唐,他若是急色的人,何至於單了這麽些年,當即不高興的道:“本王何時是這等渾人了,沒有多囑咐的,你便趕緊走,別礙了王妃休息。”


    趙太醫:……


    這真真是過河拆橋!


    雖然趕人,但驍王還是讓王府管事塞了幾張大麵額的銀票給趙太醫,趙太醫嘴上說著不要不要,但口袋卻實誠得很。


    驍王迴了房。脫了鞋上了榻,把溫軟抱在懷中,手輕輕落在她的腹部上。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方長霆才說道:“方才本王說的是真的,無論男孩與女孩,本王都會視為心肝肉。”


    溫軟聞言,哀怨的看著他。


    方長霆見她許久未說話,便抬眸看她,問:“怎麽?”


    溫軟咬了咬唇,才推開他,幽幽的道:“殿下……從未和妾身說過喜歡,更沒有說過心肝肉。”


    方長霆被她的話一噎。她也可從未這麽問過他,趙太醫剛剛才與他說的話,這麽快就應驗了?


    重新把人拉入了懷中,自己也是心疼她的遭了這次的罪,所以琢磨了一下,說出讓自己都覺得肉麻得忍受不了的話來哄她:“本王即便不說,你也是本王的心肝肉,掌心中的寶貝疙瘩。”


    誰知道溫軟也沒有他預想中開心,更加的悶悶不樂,目光也更加哀怨。


    方長霆頓時反應過來,他往常不說,現在知曉有孩兒後才說,這小婦人定然是覺著他是因為這孩兒才說的。


    忙補救道:“未有孩子前,本王待你如何,難道你都忘了?”


    溫軟迴想了想。這往常的驍王也是對她好得沒話說,頓時也不懷疑自己的地位比不上腹中的那塊肉了,隻是又想起今日的兇險,眼眶還是紅了。


    緊緊的摟著驍王的健壯的腰身,嗚咽道:“今日妾身真的很怕。”


    太醫未來之前,褻褲上沾了血,她腹中又有些疼痛,他也不在身旁,她更是又驚又恐,急得不知道哭得多淒涼,現在抱著他,才覺得是如此的安心。


    方長霆的目光漸漸幽深了起來,低聲迴道:“無論如何,往後的風風雨雨,本王都與你一塊受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日更的~有事會請假。


    生死時速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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