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心裏突然冒出這種疑慮,不由得就有些好奇,時不時的朝顧寒煜偷偷打量一眼,好奇他臉上會不會有什麽破綻。


    這無法忽視的目光,都被穆北森盡收眼底。


    他臉色越來越沉,手裏握著的筆都快被捏斷了。


    這個女人……


    一直盯著別人的老公看什麽!


    有那麽好看嗎?!


    穆北森心裏冒著氣,卻又沒辦法直說出來,時不時的咳一聲,想轉移夏禾的注意力。


    結果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認真,根本就沒有注意他!


    這時江果果和顧寒煜看完抬起頭來,“沒有問題,那我表姨什麽時候能做手術?我們還需要做什麽準備嗎穆醫生?”


    穆北森深吸一口氣,欲蓋彌彰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


    “夏禾,你什麽時候有空?”


    “……啊?”


    夏禾突然被點到名,不由自主的愣了愣,“我最近都沒什麽事啊!怎麽了嗎?”


    穆北森見她的眼神總算落在了自己身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你不是照顧這位阿姨?那當然,要看看你的時間。”


    “……哦。”


    夏禾明顯在狀況外,“我都可以。”


    穆北森這才轉過對顧寒煜道:“我會在今天之內確認好手術方案,盡快安排手術。”


    “好,辛苦。”


    “夏禾。”


    穆北森心裏憋著一股氣,意有所指的看了顧寒煜一眼,總覺得要扳迴一城,“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我還有點注意事項交代你一下。”


    夏禾不疑有他,趕緊答應,“好,那走吧!”


    等人走了出去,江果果才咦了一聲。


    “既然是注意事項,為什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也一起聽呢?”


    那不是她表姨嗎?


    又不是夏禾的!


    什麽事都麻煩人家不好吧!


    這麽想著,江果果就要去把夏禾叫迴來,自己替她。


    顧寒煜早就發現了不對勁,立刻把她拉迴來,然後輕笑著在她鼻子上點了一下,“你要不要再想想?穆醫生分明是想和夏禾單獨相處。”


    “原來如此!”江果果恍然大悟。


    最後,夏禾去了很長一段時間,迴來的時候紅著臉,江果果也沒問她發生了什麽。


    顧寒煜在教柳玉卿玩五子棋,見她們倆在旁邊看得無聊,幹脆說:“要不你們倆出去吃點東西吧,我在這裏陪表姨。”


    江果果一想,她確實應該好好感謝夏禾。


    “那好吧,等會兒迴來的時候我給你帶吃的。辛苦你照顧表姨啦!”


    她們倆出去沒多久,顧寒煜就跟柳玉卿下完了一把五子棋。


    “你輸了你輸了!”


    柳玉卿拍著手,雙眼透著天真。


    顧寒煜眼神柔和,“那表姨還想不想玩一局?”


    柳玉卿盯著桌子上的棋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他所說的話,嘴裏念念有詞,臉上的表情也隨之疑惑起來。


    “表姐下棋,比我厲害。”


    “姐……”


    柳玉卿說著說著,突然像是變了個人,天真的目光變得暗淡下來,“隻可惜,表姐已經不在了……”


    “表姨?”顧寒煜臉上的笑漸漸收起來,看著麵前的柳玉卿。


    表姨……這是突然清醒了?!


    柳玉卿抬起頭,竟然還慈祥的笑了笑,“是你啊……誒?不過你是誰來著?”


    顧寒煜眉頭緊皺,也不知道柳玉卿到底是清醒了沒有,趕緊抓住機會問:“表姨,您說的表姐,是不是江嫣然?”


    “當然是啊!”


    柳玉卿眼裏有些懷念,“我就隻有這麽一個表姐。”


    “那您認不認識宋瑤?”顧寒煜心裏不自覺的有些緊張,連心跳都快了些,“宋瑤,是江嫣然的好朋友……”


    “宋瑤……”


    柳玉卿念著這個名字,眉頭越皺越深,似乎是極力想記起什麽。


    “宋瑤……”


    “宋瑤和嫣然是好朋友啊……”


    她抱著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又陷入了痛苦裏,“宋瑤結婚了……嫣然勸她……”


    顧寒煜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話,心漸漸沉了下去。


    看來,她隻有剛剛那一瞬間恢複了清醒。


    再問,也問不出什麽別的來……但至少確定了,果果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確實是朋友關係!


    他突然又問:“表姨,那您認不認識戰清宏?”


    既然都是認識的,那她肯定也知道戰清宏才對!


    “戰……?”


    “不要……我不知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


    柳玉卿剛說出第一字,就開始渾身顫抖,瑟縮的了抱著自己,像是害怕到了極點!


    顧寒煜怕她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趕緊順著她的被安撫,“沒事……表姨別怕,沒事了……”


    他一邊輕聲說著,眉心卻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為什麽表姨會是這種反應?


    難道戰清宏,還跟表姨有什麽關係?


    顧寒煜沉了口氣,眼眸在一瞬間變得深邃無比。


    看來……這件事牽扯得越來越深了,戰清宏這隻老狐狸,做的惡事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江果果迴來的時候,柳玉卿已經累的睡著了。


    “我把夏禾送迴去了,你趕緊吃飯吧。”


    她脫下外套,轉過頭就看到顧寒煜滿臉凝重的樣子,明顯心事重重。


    “怎麽了嗎?”她走過去。


    顧寒煜握著她的手,細細的摩挲著,仿佛減輕了心裏的那股不安。


    “剛才表姨清醒了一會兒,我問了她兩個問題。”


    江果果意外的仰起頭,“表姨清醒了!?”


    “嗯。”


    顧寒煜看著她驚喜的模樣,心情很複雜,“不過隻是清醒了一會兒,估計是因為她以前跟嶽母經常下五子棋,所以刺激了記憶。”


    江果果神情暗淡下去,轉而又問:“你問她什麽了?”


    “問了嶽母和我母親的關係。”


    他頓了頓,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還有戰清宏。”


    江果果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表姨怎麽說?”


    顧寒煜搖搖頭,無聲歎氣。


    “說得不是很清楚,但從她的反應來看,嶽母和我母親應該是好朋友沒錯,而且……”


    “表姨應該也認識戰清宏,甚至很有可能,戰清宏還對她做過什麽不好的事。”


    說完,他又把柳玉卿當時的反應告訴了江果果。


    “不然表姨沒道理那麽害怕他。”


    江果果是有些驚訝的。


    她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那這麽說……戰清宏,跟我們一家確實是有很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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