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清寧長公主聽了劉鴻鈞的話,當即一揮衣袖,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劉太傅,怒氣衝衝地反駁:


    “劉太傅,你兒子當著陛下的麵汙蔑本宮,罪大惡極,來人,把他給本宮拖下去!”


    “且慢!”劉太傅上前一步,“長公主何必如此心急?不如先聽聽犬子究竟怎麽說,至於是不是汙蔑,自有陛下定奪,何須長公主越俎代庖?”


    朝堂上,也有長公主這一派的人反駁:


    “劉太傅此言差矣,陛下日理萬機,若是隨隨便便有人來誣告,陛下就要親審,豈不是耽誤時間?”


    有親近劉太傅的官員緊隨其後:


    “案子還沒審,你又怎知這是誣告?”


    ……


    永安帝高坐明堂,看著底下的官員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有人讚同劉太傅之言,要求仔細審理,有人認為這就是誣告,當不得真。


    但不管怎麽樣,通過這件事,永安帝倒是把不同官員屬於哪個派係,給看清楚了。


    朝堂之中,還有長公主埋了十餘年的暗棋,如今也隱隱冒出頭角。


    永安帝將這些官員的名單全部記在心裏,又等他們吵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新麵孔出來說話之後,才開口道:


    “都給朕閉嘴!”


    “既然有人敲了登聞鼓,按規矩朕就該親審,至於是不是誣告,一審便知。”


    “劉鴻鈞,你狀告長公主刺殺四皇子,詳情如何,細細說來,若有證據,一並呈上來!”


    朝堂上安靜了,伴隨著永安帝的話,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劉鴻鈞身上。


    劉鴻鈞慢慢掙紮著從擔架上起身,也不做別的,先褪去了自己的外袍,露出裏麵包紮過的傷口,原本白色的紗布被鮮血染透,觸目驚心。


    他又將紗布一圈圈解開,露出傷口原本的樣子。


    “兒啊——”劉太傅一見,捂著胸口,嘴唇顫抖,差點暈厥過去。


    這麽重的傷,差點就沒命了啊!


    劉鴻鈞將紗布徹底解開後,才開口道:


    “陛下,草民這一身傷,皆是為了保護四皇子,被刺客所傷。”


    “草民奉陛下和父親之命,陪著四皇子殿下去往滎州遠安縣,行走民間,體察民情,起初一切順利,四皇子每七日也寫了課業,交由護衛送到驛站,快馬加鞭送到京城,由陛下過目。”


    “可在十日前,草民帶四皇子去平安村,與村民一起秋收,準備過冬的糧食,在田間拔蘿卜的時候,有人在村民的茶水中下毒,試圖引誘四皇子殿下喝掉。”


    “恰好四皇子殿下不渴,沒有立即喝下那有毒的茶水,又恰逢村民不小心打翻了茶碗,那茶水淋到草木上,卻見那草木瞬間枯萎,生機全無。”


    “四皇子殿下頓時知道這茶水有毒,不肯再喝,但沒想到,暗處竟然躲藏著二十個武功高強的黑衣刺客,不約而同朝著四皇子襲擊,好在有陛下派來的暗衛和劉家的護衛,方可阻擋一二,給草民和四皇子,以及那些村民留下了逃走的時間。”


    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我們一群人往村裏逃,因為村中有隱蔽的地窖,老村長打算帶我們去避禍,誰曾想村裏也遭逢大難,竟有人引了山匪下來屠村,平安村八十多人在山匪的刀下無一活口。”


    “刺客對四皇子步步緊逼,草民足足擋了兩次,可奈何手無縛雞之力,沒能阻止刺客,以至於四皇子受了重傷,在暗衛的保護下,我與四皇子匆匆逃離,幸得城王府小郡主相救,才能保住性命。”


    “本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可沒想到那些刺客竟追了上來,在小郡主的幫助下,我們砍下其頭顱,帶迴來當成證物,可四皇子卻被刺客追到懸崖邊,墜崖身亡啊!”


    說完這番話,劉鴻鈞便將他帶迴來的那個匣子打開,露出裏麵的人頭,赫然便是向嬤嬤。


    向嬤嬤在京城,時常跟著清寧長公主,朝中大臣基本上都見過,因此做不得假。


    還不等大家發表意見,在後殿旁聽的劉淑妃便不顧一切衝了出去,踉踉蹌蹌來到劉鴻鈞麵前,扶著他的肩膀,哭著問道:


    “哥哥,你在說謊是不是?我的霖兒他沒事的,對不對?”


    劉淑妃的手碰到了劉鴻鈞撕裂的傷口,沾染了滿手鮮血,可她渾然不覺,隻期待的看著劉鴻鈞:


    “哥哥,你說話啊!霖兒怎麽會死呢?”


    劉鴻鈞神色複雜,他忍著疼,隻開口道:


    “淑妃娘娘,節哀。”


    一句節哀,便讓劉淑妃癱倒在地,神情恍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清寧長公主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她已經有些日子沒收到滎州傳來的消息了,心中猜測是出了一些變故,本來已經做好了刺殺四皇子不成功的準備,可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有趣。


    變故的確是發生了,城王府從中間橫插一腳,幫了四皇子,甚至殺了向嬤嬤,可她養的那些刺客也沒白送命,終究還是讓四皇子墜崖身亡了。


    不管怎麽樣,雖說她這次損失了不少人,但起碼任務是成功的。


    少了四皇子這個勁敵,那麽她扶持的五皇子就是最有希望奪嫡上位的皇子。


    但這件事,她不能承認,於是她冷笑著開口:


    “笑話!單憑你身上的兩道傷口,和向嬤嬤的人頭,你就說是本宮要謀殺四皇子,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陛下,實不相瞞,前段日子向嬤嬤跟本宮告假,說是要出門去探親訪友,念在她陪伴本宮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本宮便允了她的假,放她出門去了。”


    “至於什麽刺客,什麽謀殺,本宮一概不知情。向嬤嬤一定是在出門走親訪友的路上,遇見了匪徒,意外身亡罷了,怎麽就跟謀殺四皇子扯上關係了?”


    “該不會是你劉鴻鈞,保護皇子不利,覺得自己無法交差,所以編造了一套謊言,來蒙騙陛下吧?”


    劉鴻鈞聽了這話,同樣冷笑了幾聲:


    “就知道長公主不會輕易承認,可是我還有別的證據。”


    “陛下派去保護四皇子的暗衛,和劉府的護衛,基本上全部戰死,唯有夜七存活,他就在殿外等候,他與那些刺客交過手,對刺客的武功路數和使用的武器都頗為了解。”


    “城王府小郡主也是草民的人證,城王妃手底下的護衛陳二、陳三,更是曾親自與刺客交手,草民句句屬實,絕無任何虛掩。”


    “另外,那些刺客的屍體身上,搜出了屬於長公主府的令牌,敢問長公主,這又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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