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長歎。


    2月2日,清晨。


    寧川辭別路夢月。


    路戰抱了下王雅。


    隨後,兩人乘坐天河號,迅速升空,直奔北方而去。


    北海界域的通道,位於武星的北極點,一片廣袤的冰原,溫度極低,冰雪終年不化,名為極冰之地。


    寧川記得樓爺說過,他跟人合夥在那裏賣過冰箱。


    顯而易見。


    就是詐騙。


    極冰之地寒冷至極,一年中溫度最高的夏季,也在零下四五十攝氏度。


    如今雖然開春,但在極冰之地,不過剛結束漫長的極夜。


    天河號一路向北,兩日之後,離開聯邦所處的大陸,駛入海洋區域。


    又經過數日周而複始的飛行。


    蔚藍色的海洋盡頭,出現一座雪白的冰原,一望無垠,跟海天連成一線。


    極冰之地。


    “要是早來一個月,可以看到極夜的景象。”


    寧川站在觀景台前,望著昏暗的天穹,心中暗道。


    每年的十二月,以及來年的一月,整座極冰之地,都會處在黑暗的籠罩之中,見不到一絲陽光。


    顯然,這種環境,不適合人類居住。


    通常隻有少許耐寒的兇獸和苦修士在此生活。


    不過,千年之前的雙武星戰,天武界通過北海界域進入極冰之地,襲擊武星,造成巨大的損失。


    自那以後,武星人類跟異族聯手,開始大規模開發極冰之地。


    建造鐵路、機場和軍營等各種設施。


    近些年,還將一些邊緣地帶修建成旅遊區。


    嗚!


    天河號飛過極冰之地的上空。


    寧川目光俯瞰,到處都是純白的積雪,凍得非常堅固。


    一頭數十噸重的巨大兇獸抬腿走過,發出沉重的聲響,卻隻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還真夠冷的。”


    寧川搖了搖頭,收迴視線。


    極冰之地不大,方圓不過上萬公裏,跟聯邦一個中等的行政大區差不多。


    時間不長,天河號抵達中心區域的極點。


    一塊光幕橫陳大地。


    巨大無比。


    長約萬米,高度超過千米,到處都泛著空間波動。


    這就是北海界域的入口。


    在其前方,建造著多棟巨大的建築,是聯邦和異族軍方設置的關卡。


    此刻,關卡之中,排起長長的隊伍。


    人類多一些。


    但異族也不少。


    都準備通過關卡,進入北海界域。


    四周的空地上,停放著諸多私人飛機、雪橇車、越野車等交通工具。


    “怎麽這麽多人?”


    寧川眼中閃過一縷驚詫之色。


    武星和天武界簽訂和平協議後,北海界域放鬆管製,允許普通民眾進入。


    但因地處環境惡劣。


    加之裏麵並不安全,兩方勢力時有摩擦,小衝突不斷。


    沒有多少民眾願意前往。


    更別說如今天武界強者壓境,一個搞不好,就會爆發大戰。


    唰!


    寧川正沉思時,天河號降低高度,飛快穿過那片光幕。


    作為天下行走,跟天王同權,享受最高級別的特權與待遇,自然不用排隊等候。


    下一刻。


    站在落地窗前的寧川,視野中的景象陡然一變。


    昏暗的天色消失不見。


    明亮的光芒灑落下來。


    眼前不再是茫茫雪色,取而代之的,是蔚藍的大海,泛著波濤。


    潔白的浪花湧上半空,映著光線顯得晶瑩剔透。


    幾頭黃嘴白羽的海鷗振翅飛行,沿著天河號環繞,發出好奇的鳴叫。


    天河號中有恆溫係統,但寧川單用視覺,就能感受到外麵,必定是泛著盛夏的溫暖。


    這裏,是北海界域!


    寧川的腦海中浮現相關的信息。


    海洋的平均深度兩萬米,長約三萬公裏,寬度在三千公裏左右,海麵距離天穹十萬米……


    “這麽巨大的一條空間通道!”


    寧川暗自驚歎。


    輝煌時代的武星,果然不凡。


    夜輕舞告訴過他,北海界域建造於輝煌時代,方便天武界,或者說護衛星的侍衛與仆從過來,服務武星。


    寧川抬頭向上望去,視線透過天窗,清晰看見上方的天穹。


    一層璀璨的光膜,熾盛如火,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北海界域沒有太陽。


    所有的光亮,都來自籠罩海洋的天穹。


    “嗯?!”


    突然,寧川眼眸微眯,閃爍著精光。


    “怎麽了?”


    路戰立在旁邊,察覺到寧川的異樣。


    寧川沉吟著道:“我隱約有種感覺,這裏的天穹,跟萬花宮聖藥田上方的光膜,非常相似,甚至如出一轍。”


    聞言,路戰靜心凝神,認真感知。


    半響後,他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任何感覺。”


    寧川不意外,道:“我的感知也很模糊。”


    路戰望著無垠的天穹,沉思一番,道:“萬花宮的聖藥田難道也是一處空間通道?”


    “不好說。”


    寧川用手摩挲著下巴,道:“不過,按照我的推測,那座聖藥田,大概率跟武星的輝煌時代有關係。”


    “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道統?”


    路戰再度猜測。


    他陪同寧川征戰無敵路時,被普及了不少有關武星複蘇的知識。


    “不知道,證據太少了。”


    寧川聳了聳肩,淡淡道:“以後有機會,找林鳳陽問一下,他肯定有所了解。”


    直接問,不用想也知道,林鳳陽不會迴答。


    但寧川不擔心。


    他讓一個人開口的辦法太多了。


    黑夜淵、搜魂術、讀心術……


    至於心理負擔?


    沒有!


    林鳳陽和他那兩個兄弟誣陷他的事,寧川可沒忘記。


    “天下行走!”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大步走來,穿著筆挺的作戰服,動作幹練。


    他是天河號的艦長。


    “我們收到星河大學駐北海界域辦事處發來的消息,如果您此行不忙,請前往鎮天一號城,聶老在那裏休養,傷勢不輕,希望您能治療一番。”


    艦長朗聲報告。


    “還有,聶老和李老還為您準備了一份禮物,但至於是什麽,辦事處的人也不清楚。”


    北海界域無法跟外界聯通訊號。


    但內部建造有多座基站,可以相互通信。


    “不用在意我,我早一天,晚幾天,都沒問題。”


    路戰看了眼寧川,平靜說道。


    麵對跟林鳳陽的一戰,他很放鬆,毫不緊張。


    “那就去一趟鎮天一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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