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原因吧。”


    或許是自幼相熟,郭仁宇並無生疏感,笑嗬嗬道:“一方麵呢,我想躲避郭家的追捕。”


    “另一方麵,我擔心首盟把秘境裏的好東西都給搶走了,就問樓爺借了這個能隱藏氣息的寶貝,偷偷溜進天雲山的這座秘境。”


    說著,郭仁宇舉起那片布匹,如實道:“阻攔首盟,我是沒這個實力,不過想著或許能幫你收集一些信息。”


    “樓爺……”


    寧川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道:”他真正的身份是誰?“


    郭仁宇手中的布匹,相當厲害!


    他動用神識,也隻是勉強察覺端倪。


    換成其他神將,乃至天王,恐怕都難以發現。


    聞言,郭仁宇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樓爺的真正身份,我不能說。


    我隻能告訴你,他的身份有很多。


    樓爺隻是其中之一。


    曾經那個從罪犯成長為聯邦第一律師的張三,也是他的一個身份。”


    “張三?!”


    聽到這個名字,寧川頓感意外。


    他曾經拜讀過對方的好幾本法律著作,受益匪淺。


    “寧川,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我答應過樓爺,不能泄露!”


    郭仁宇臉色通紅,感到不好意思。


    他能看出,寧川此行是為了找他。


    “一些小事,別介意。”


    寧川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對了,你跟郭家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挖祖墳應該是結果。


    他了解郭仁宇,不是那種惹事的人。


    “這事說來就長了。”


    郭仁宇露出迴憶之色,道:“你應該知道,暑假之後,我就跟樓爺來到首府,可沒想到,抵達沒幾天,郭家的人就找上了門。”


    寧川目光微閃,道:“郭家有追蹤手段?”


    “嗯。”


    郭仁宇點頭,道:“一種血脈感應的禁術,可以在一定距離內,大致確定位置。


    不過當時我不知道,隻以為是巧合碰到了。”


    他接著說道:“郭家的態度還算客氣,向我詢問龍象古經的下落。


    他們有測謊的手段,但被我看出。


    我耍了個花招,直接告訴他們,龍象古經已經斷了傳承。”


    說到這,郭仁宇嘿嘿一笑,略顯得意。


    他確實沒說謊。


    龍象古經的最後一次傳承名額,被寧川獲得,傳承已斷。


    寧川無奈搖頭。


    郭仁宇收斂笑容,道:“郭家有些遺憾,但也沒遷怒,問我要不要認祖歸宗,我那時正忙著跟樓爺學習法律和修煉他傳授給我的一些手段,沒有答應,他們也就離開了。”


    他略過了樓爺的指導。


    寧川沒有追問。


    不過,他感知敏銳,能夠隱約察覺到,郭仁宇體內,存在一股精純的能量,不同於原力。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跟郭家相安無事。


    可前不久,大概十二月份的時候,郭家又找上我,索要龍象古經的那枚武印。


    這下,我瞞不住了。


    他們知曉了你的存在。


    然後,郭家用盡各種手段,想讓我認祖歸宗,搞得我不勝其煩,我以為他們隻想跟你攀個關係,便答應了。


    起初卻是如此,可漸漸地,他們越來越過分!”


    郭仁宇簡短闡述,神色中有著不滿。


    “郭家多次要求,讓我向你要迴龍象古經的武印,讓你銘刻新的武印,還要讓你迴贈星辰武學……反正都很貪心!


    我想離開,卻發現被郭家軟囚禁,好吃好喝,但沒有自由。


    我靠著樓爺傳授的方法,挖地道逃跑,正好進入郭家的祖墳,一怒之下,順便把祖墳給挖了!”


    郭仁宇憤懣說道。


    寧川暗自點頭,明白了雙方的恩怨。


    他看向郭仁宇,平靜道:“別擔心,郭家的事,我會幫你解決,龍象古經的武印,我之後幫你銘刻幾枚。”


    郭仁宇搖頭,道:“不用,我又用不上,等什麽時候我結婚生子,孩子需要修煉唿吸法了,我再去找你銘刻。”


    頓了頓,郭仁宇叮囑道:“那枚龍象古經的武印,是郭氏皇朝的強者從秘境裏帶迴來的,最為原始。


    你保管好,千萬別給郭家。


    他們突然索要,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有機會你可以打探一下。”


    “你不要嗎?”


    寧川說道。


    他不是聖人,心裏有物質欲望,但也有自己的底線。


    “還是那句話,用不上,不是跟你客氣,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跟著樓爺繼續修行。”


    郭仁宇攤開手,笑道:“另外,你把武印給我,郭家反倒會針對我。”


    “行,那我就留下,若能找到寶貝,分你一份。”


    寧川微微一笑,迴到之前的話題,道:“我查看了郭開甲的記憶,你離開郭家後,又被抓迴來了?”


    郭仁宇歎了口氣,點頭道:“大意了,那時我才知道,他們有血脈感應的禁術。”


    “不過,還是攔不住我,又被我溜了,樓爺傳授的手段很厲害。”


    郭仁宇咧嘴一笑,揚起手中的布匹,道:“這一次,郭家很難確定我的位置,它能在一定程度上模糊血脈感應。”


    寧川頷首,想了想,道:“你跟郭家的那場官司,是怎麽贏得?”


    郭開甲的記憶裏隻有宣判的結果。


    寧川挺好奇過程的。


    聞言,郭仁宇得意起來,道:“挺有意思的。


    我先從郭家囚禁我下手,將挖掘祖墳的行為,定義為緊急避險。


    死人的墳墓,哪有活人的性命重要。


    合理合法!”


    郭仁宇燦爛一笑,道:“郭家的人氣壞了,以我是家族成員為由,駁斥囚禁,說成是閉關,法官認可了。


    卻不知,緊急避險隻是我拋出的誘餌,就等著他們咬鉤。


    因為,我既然是家族成員,哪有盜墓一說。


    最後,我將此行為,定義為祭拜先祖,隻是情感上過於悲傷,導致行為略微失控,但這更能凸顯我的孝順,完全可以理解。


    別說是犯罪,連聯邦的治安條例處罰法都不違反!”


    寧川聽得啞然失笑。


    挖墳等同於孝順,郭家還真是可憐。


    不過,並不值得同情。


    隻能說罪有應得。


    郭仁宇嘖嘖嘴,似乎意猶未盡,道:“若非郭家最後關頭撤訴,我覺得,那片祖墳都能歸我個人所有……”


    就在兩人談話時。


    另一邊。


    幹裂的荒漠,古兵林立。


    四名年輕人抬著昏迷的郭開甲,急速奔行,沿途激起大浪般的煙塵,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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