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正月十五,這年便也算過完了。


    新年自然要有新計劃,不過對於春丫來說,該挖的坑皆已挖好,填坑的人也基本都落實到位,要不是因為她娘實在忙的抽不了身,把斕雲記的賬甩給了她,她倒是的確可以過起夢想中鹹魚的生活了。


    京城斕雲記的賬和揚州的賬是分開算的,其實春丫有時候想想,皇帝這人吧也算不錯,畢竟斕雲記現在已經做得很成熟了,但是他們這種剛開始入股的小股東,皇帝卻沒有直接踢掉,不管這人是不是又饞又摳吧,最起碼他還挺遵守商業規則的。


    這兒的賬倒也沒揚州那麽大的出入,再加上毛線生意才剛開始做,成交額也有限,鋪子裏又有周媽媽時常盯著,所以春丫基本隻要月末盤點的時候去看看就行了。


    徐家畢竟隻是個小股東,沒啥太大的決策權,京城斕雲記當初也是為了軍需而建,直到如今也是以軍需為主,所以門店銷售都隻是小頭,別說春丫了,連周媽媽沒事兒也不怎麽會去。


    另外龍鳳樓也已經清拆完了,可到底再蓋個啥,徐達也沒跟皇帝商量清楚,反正皇帝在得了徐達送去的四個廚子,外加一台徐達自己攢的綿綿冰的削冰機之後,其實他對龍鳳樓也沒有太大在執念了。


    畢竟,廚子在龍鳳樓,他還得想辦法出宮。可廚子都進了皇後宮裏了,那不比出宮方便!?


    徐達家八個廚子,最終進宮了四個,為啥呢?


    因為皇後宮裏,原就已經有了八個廚子,再多,廚房也是站不開了,畢竟,一個內宮小廚房,總不能擴建成禦膳廚房吧?


    雖然皇後願意給皇帝背鍋,但是鍋太大了,人家不也背不住嗎?


    而徐達對龍鳳樓,那是更沒啥熱情了。本來是閑來無聊,想開個飯館賺點小錢錢。可萬萬沒想到,他就做了一筆生意,就有了十年的盈利。


    他想裝瘋賣傻,結果又被皇帝揭穿,重又迴了神兵營。每次大朝會,徐達都想作個恰如其分的死,能讓皇帝叫他滾迴老家去,結果承襲三代的爵位,成了世代罔替了。


    很失敗啊!!他這個人混的很失敗啊!!


    如此,也就導致了春丫反而成了家裏頭最閑的一個人,雖說還沒有徹底做成鹹魚,但是春丫覺得自己也算是半鹹了。


    不過有的人,也天生閑不住,騰出來的這些空,春丫便用來練功織毛衣,時不時帶著因關慕青閉關而無事可做的高童十斤他們去京郊找找想要的果樹,她準備采買點兒果樹送去揚州,給康大表哥挖的坑,好像還沒填呢!


    以經驗來看,混血兒童長的好看的概率比較高,同理可得,京城混揚州的果子,說不定也更好吃。


    前頭她收到了大哥的來信,說是蔣縣令定的船已於正月初十正式下水,第一船的貨品,將在下月運到京城。


    兩條船,一條就叫沛豐一號,一條就叫沛豐二號,看到這倆名兒的時候春丫腦殼一疼,覺得這名兒說不定是她爺爺起的,跟老徐家那些“頭”簡直如出一轍。


    不過轉念一想,叫這名兒其實也不錯,船行一路,還能給他們沛豐做做宣傳呢。


    所以到時候沛豐一號返迴揚州的時候,春丫準備裝上三四百棵果樹迴去,先讓大表哥練練手再說。


    關慕青讀書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階段,自然不能陪春丫一直玩鬧。好在春丫本也不是什麽粘人的人,偶爾得空,便帶了自己喜歡的字帖,跑去找關慕青。


    他倆一個寫文,一個寫字,惹的關靜直說兩人還未成親,舉案齊眉倒是先做到了。


    徐鑫平日裏讀書倒也不算太忙,畢竟年紀還小,雖然已經混了個童生,但是這玩意兒的水分,隻有老徐家心裏清楚,所以離徐鑫下場參加科舉,且還得多學幾年呢!


    不過雖然離下場還早,可國子監的博士們治學還是比較嚴謹的,一般講課都會要求學子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所以按照建安侯的要求,遲英傑每日都得迴去跟爺爺講課,先生今日講了啥,遲英傑就必須迴去好好給爺爺講通了。若是講漏了,或者講錯了,爺爺自然會派人來跟先生核實的。


    故而徐鑫之前最大的困擾就是遲英傑這貨,每天下課,必定纏著他給他講課,徐鑫不不答應,這貨就哭哭噠噠不準人走。


    他就怕一會兒徐鑫出了國子監就給爺爺去打小報告,說他上課不認真。徐鑫再三保證,不會的!絕對不會打小報告了!小爺我隻是怕了你而已!


    不過這種話,遲英傑也根本聽不進去,隻拉了徐鑫讓他海涵海涵,他能活著就夠不容易的了,他爹隻在大年三十那日出現了一次,之後便又杳無音訊,查無此人了。


    徐鑫根本拗不過他,主要也是怕這人講課講不好,真被他那個有狂躁症的爺爺打死。於是這兩人下課後,就必定要自我留堂起碼半個多時辰。


    可憐的先生也被遲英傑拖著不能走,因為實在有沒記住的,還是得請教先生的。


    結果沒想到,就這麽搞了七八天,漸漸有人加入了他們這個,因為害怕挨打而組成的學習小分隊,先生也挺高興,孩子們愛讀書,總比孩子們愛打架強吧?於是加班加的更起勁了!


    遲英傑還跟徐鑫說:“你看咱們國子監的先生,到底還是比人家別的學堂的先生強些。”他對先生現在可恭敬了,就怕爺爺派人來打聽讀書進度的時候,先生再給上點兒什麽眼藥。


    可人間清醒徐鑫卻說:“嗬嗬,沒我姐每天送的那一提食盒的飯餐,你看先生願不願意留到飯點兒?”


    十來天後,學習小組擴充到了六人,先生就提議他們這幾個放學後一起讀書的小孩兒,幹脆組個書社,還問叫博雅書社如何?


    徐鑫覺得這學社名兒起的不咋滴,嚷著這名兒不行啊,太俗!!


    先生咬牙問他,“那你說叫啥啊?!”


    “三無書社。”


    “何解?”先生覺得這名兒聽著有點兒像和尚廟啊!


    “無邊,無垠,無掛礙。”徐鑫說完,還朝先生鞠了一躬。


    這不就是個和尚社嗎?!


    “好!!”先生反對的話還沒說出口,遲英傑第一個拍手稱好。


    也有成熟點兒的學生說:“確實還行,學海無邊,心無掛礙,方可學得萬物真諦。”


    先生再一次強調,“咱們這是讀書,不是參悟!”


    不過,其實不管叫什麽書社,這些京城紈絝,能有幾個好好坐下來讀書,先生已是熱淚盈眶,還管啥三無三有,隻要好好讀書,叫啥都成吧!


    就這麽滴,徐鑫莫名其妙就在京城也有了個自己的小團體。


    而徐達那邊,因為皇帝要求他要升級艦載的火炮,為此還不知道從哪兒特地不知道從哪兒給神兵營弄來了幾條廢舊官船,大小雖比不得海上的艦船,但是比普通舢板卻要大上不少,徐達用來做個模擬環境倒也勉強可以。


    之前徐達做的那飛炮,都得挖了坑洞,或者打了固定在泥地裏才能用,所以這玩意兒是絕對不能在船上用的。


    艦載的火炮有個好處,因為艦船是可以靈活移動的,所以也不用考慮需要到處搬的需求,反而可以配備重炮。


    徐達算了一下,能在目前這大乾的運河走的貨船,大的能有2000料,好一通換算下來,徐達估計排水能在500噸左右,再大可能有的河道太過複雜,吃水不夠。


    一門重炮,按照他們現在的技術來說,最重型的可以做到三米長兩噸重,射程幾乎可以到十五裏開外,做好了利用內河運輸到沿海,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這炮因為重,所以一般是不太好移動的,徐達就想著能不能有什麽法子,讓一門炮起碼有一百度以上的打擊範圍。


    另外,當初呂道長對火藥,也是有過各種研究的,現在小呂道長手握呂道長的武林秘籍,也得讓他想想法子,提高提高這炮彈的射程和威力。


    至於呂道長,王宗源那邊暫且還沒什麽消息。青城山頗大,徐達想著搜山估計也沒那麽快的。


    張大夫那裏,被擠爆了的仁濟堂,也終於在二月初一開始招收培訓大夫。


    規則也製定的很清楚,培訓大夫需得由醫館擔保舉薦,半年為一期,測試合格者,有證書,且醫館名字,醫生名字,都會掛在仁濟堂大堂裏。


    醫館也需得和仁濟堂簽契,不過簽的也隻是代銷的契約,就是仁濟堂的膏藥,丸藥,還有月月安什麽的可以在那幾家醫館上架銷售,但醫館同時也可以不下架自家同類型的膏藥丸藥。


    張大夫想來想去,覺得隻允許人家賣仁濟堂的東西,總是太過霸道,讓客人自己選擇,還是更好一些。


    因為仁濟堂名聲實在很大,所以剛一說要招培訓大夫,首批五家醫館的名額立刻就被搶完了。


    開始還不相信真的有人會傻到把自家看門手藝拿出來的醫館,後悔不迭,可再後悔,張蘭也隻有一句話,下半年早點兒來報名吧。


    另外,張大夫還跟郭大夫商量,每月初一十五,仁濟堂開個公益講座,就普及一些基本的醫理和衛生常識。


    因為仁濟堂實在是沒地方開課,所以張大夫便把地方選在了拆了的龍鳳樓那兒。


    反正那兒現在是個空地,大夫開講座,隻要端著個板凳去說就行了。


    第一次課,便定在二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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