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曲兒,春丫還拉著關慕青去了趟不遠處的大明寺。


    雖然!無名禪寺是她送給自家師傅的。但是!就因為這無名寺是自家師傅做了主持,她就總覺得......那寺不太正宗。


    此中奧妙,懂的自然懂。


    所以既然已經到了瘦西湖,自然還是得去人家正經的寺院裏燒個香。


    關慕青雖說中個舉人問題不大,但該有的祈願儀式還是得有啊。


    沒穿來前,春丫也來過這大明寺,寺中有一靈棲塔,供奉著佛家舍利。不過那古塔早在唐朝之時就已經毀壞,她後世看到的,隻是當代建築而已。


    所以此時的大明寺,並沒有靈棲塔,春丫望著寺院後頭的一片雜草地,靜默不語。


    她隻覺時光在此交錯,前塵往事突然曆曆在目。


    關慕青見春丫站立著出神,便問她,“怎麽了?想什麽想的如此出神?”


    “亦山,若我說,我見過那靈棲塔,你可信?”春丫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雖然關慕青稍愣了一下,但也立刻點頭道:“信的。你是帶著千年前的記憶來找我的嗎?所以千年前的我,也是這般的嗎?”


    傻孩子,我是帶著幾百年後的記憶來找你的,幾百年後,世界並沒有你。


    一想到這個,春丫不知為何,突然情緒有些低落。


    沒有關慕青的自己,多少是有些孤單的,她想。


    關慕青見春丫突然眼眶含淚,便有些手足無措,忙掏出春丫送給他的花色不明的帕子,給她擦了擦將落卻未落下來的淚,溫聲說道:“千年前的我,是欺負你了嗎?”


    “好不要臉,”春丫搶下關慕青手上的帕子,“誰說非要世世與你一起?我之前就是個女強人,隻賺錢,不戀愛!”


    “那就對了,”關慕青也有歪理,”我記得我千年前是串銅錢,你看,果然世世在一起了。”


    這人難得說些俏皮話,倒是搞笑效果挺好,惹的春丫一下子繃不住笑了出來,心中莫名的低落感一掃而空,拉著關慕青說趕緊得迴城去了,不然一會兒連寶珠的滿月禮都買不到了。


    跟在他倆後頭的十斤,真真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天爺啊!青少爺變了啊!


    變得她都不認識了啊!


    原本第一次買她的時候,十斤都以為青少爺買她,是要宰了她吃呢!!


    可如今......前世是個串銅錢這種話都能脫口而出!


    青少爺到底經曆了什麽?!


    雖然感覺很懂人情世故,實際上卻一點實操經驗都沒有的十斤,是一腦袋的驚歎號,簡直了,嚇死她了!!


    所以下次她就得學高童,就等在外頭,說是看馬車,反正她一不是青少爺的小廝,二不是春丫小姐的丫頭,該逃還是得逃!


    直到日落時分,兩個遊玩和買買買了一天的人,才帶著心靈很疲憊的三位下人迴了徐家。


    迴到家,幾個頭壓抑了小半個月的熱情瞬時爆發了出來,一個個都問關慕青這是哪兒去了,怎麽才迴來,鄉試到底考了些啥啊?


    在徐家等了大半天的道玄更是氣的跳腳,罵關慕青這是知道自己不行,不打算去京城參加會試了是吧?!直到關慕青祭出了一大盒還帶著溫度的雙麻酥餅,道玄的氣才消了那麽一丟丟。


    而始作俑者春丫,則把大夥兒的怒氣留給了關慕青,自己則捧著才買來的滿月禮,跑去了佛保佑那裏。


    文外婆因為怕徐家家裏沒長輩,佛保佑坐月子坐不好,所以這些日子都是常駐徐家的,每日隻晚上迴去。


    可剛才有他們鋪子裏的小幫工來說,說是老板和老板娘兩個人撓的都不行了,讓文外婆趕緊迴去看看去。


    所以春丫跑進門的時候,文外婆正在說著張家舅舅的破事兒。


    “我那兒子也是個傻的,明知道那小寡婦名聲不好,還送什麽餛飩,引得家旺她娘這般,倒是被人看了笑話!”文外婆這是跟佛保佑小聲抱怨著家裏兩個不省心的。


    “我舅怎麽了?!小寡婦咋迴事?!”春丫進門就聽得一個八卦,便很是來勁兒。


    文外婆見是外孫女來了,覺得未婚的女孩兒還是少聽些為妙,可轉頭又想,嘖,知道一點兒這樣事兒,倒也不是啥壞事兒。


    於是她便道:“就是咱們鋪子不遠的後巷裏頭有家寡婦,名聲本就不怎麽好,老愛往人家男掌櫃的鋪子裏湊,這裏那裏的揩點油。那見她來,不就得避著點兒嗎?你舅舅偏跟個二傻子似的跟人分外的客氣,你舅母就不幹了,兩人為這事兒,打了第二架了。


    春丫啊,外婆跟你講,咱們女子雖然弱,但是為著自己,為著兒女,可不能隨便讓步啊,外婆我讓步讓了幾十年,硬氣一迴才知道,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弱他強,你強他若,哪怕夫妻之間,也不外乎如此。”


    佛保佑不可置信的與春丫對視一眼,她有點迷惑了,這怎麽聽著文外婆倒像是自己的親外婆,而不是石頭的親外婆?!


    不過春丫卻打著哈哈說:“外婆,結親又不是結仇!夫妻之間嘛,總是你讓讓我,我讓讓你,哪兒有非搞的你死我活的,非得你死我活,那就別成親,或者成親了的和離不就行了?


    您可別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您要是跟我外公過不下去,和離可以,可不能把我外公打死,我替我娘做主了,合離了我娘跟您。我舅跟我外公就行了。”


    文外婆先是呆滯一瞬,然後忍不住打了春丫一下,“你個死孩子,怎麽還有勸長輩和離的?!”


    聽的佛保佑趴在被子上笑的直喊娘,才把孩子哄睡的陶嬸嚇得抱著寶珠跑去了外間。


    三人笑鬧一迴,佛保佑和文外婆又問了問關慕青今日考的如何,春丫隻說沒問題,舉人老爺做定了。


    沒錯,就是這麽自信,反正海口誇下去,沒考中.....丟臉的也不是她啊!


    佛保佑又問:“那你們一下午又去哪兒了?怎麽才迴來,前頭廚娘找了你幾迴沒找著人。”


    “哦,對,給寶珠買滿月禮去了!”說完,春丫便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小包袱,裏頭是兩個小匣子。


    跑去喝花酒啥的是打死都不會說的,主仆五人都說好了,誰漏了口風誰受懲罰,懲罰就是抓起來撓腳底板半個時辰。


    “這是什麽?”佛保佑問著話,打開了匣子,然後不由的吸了口氣,“這,這也太貴重了吧?”


    “寶珠配寶珠呀!好看吧!”


    春丫給寶珠買的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飾,成套的珍珠首飾雖然不算稀奇,但是這一套,是粉色的!這在市麵上真的非常難得,是她和關慕青幾乎跑遍了城內大大小小的銀樓才找到的。


    另外小的一盒,是一斛南珠,雖然顆粒不算大,但是因為粒粒飽滿勻稱,所以也非常難得,以後用來鑲嵌珠寶首飾,或者單單就這麽放著把玩收藏也可以。


    文外婆的腦瓜子,在不停的提醒她,這都是心意,錢不錢的不用多問,可她的嘴卻想知道,”這得花多少錢啊?“


    “嗬嗬,也不貴,主要爹娘這迴沒迴來,沒法照顧大嫂,便隻能多給寶珠買好看好玩的,大嫂你別介意啊,爹娘其實很想迴來,可是上頭....總之他們也有他們的無奈,還望大嫂原諒一二。”


    說是說不貴,但也花了她兩千兩。


    不過自從他們三人去了北境,家裏頭都是佛保佑又做嫂子又做娘,的確勞苦功高,春丫想著無論如何,她也得替爹娘好好謝謝大嫂。


    一聽小姑子這般說,佛保佑連忙擺手,“說的什麽話!娘把這個家交給我,我好好替她守著家裏是我份內的事兒,爹娘的不易咱們都知道,怎麽會不諒解?


    倒是咱們在這兒享福,爹娘卻還在京城吃苦,有時候你大哥跟我說起這事兒,咱們就覺得實在是不安!”


    “嗬嗬,”文外婆見佛保佑說著話就紅了眼眶,便打了個岔,“行了,你才出了月子,可不能哭,既然你爹娘記掛著你們,你們也記掛著爹娘,那就行了。春丫不是說了嗎?總能想到辦法迴來一家團聚的,到時候你們再抱頭哭一場也行,這會兒可不能哭哦!”


    春丫忙瘋狂點頭,她別的不怕,就怕人家哭,還好外婆出手及時,不然她都想出去喊她大哥來了。


    不過她大哥......估計會加入到自家娘子哭哭啼啼的隊伍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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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


    今天偷個懶,兩更哈,晚安啦,臭寶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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