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達是被大師傅的腳臭味兒給熏醒的。


    “大師傅!!以後上我床,你可得洗腳!”他這床多幹淨啊,都被大師傅睡臭了!


    道玄也沒說話,翻身起床,在床邊撿到個鬃毛的床刷,掀起被子就在床單上刷了兩下。


    早晨的陽光,折射出空氣裏的塵灰,放在床邊的簡易床頭櫃,立馬覆蓋上了一層白色。


    道玄指著那床頭櫃說道:“我都還沒嫌棄你腳皮膈著我了,你倒先嫌棄起我腳味兒來了?!”


    “這西北風沙大,跟我腳皮有啥關係。”徐達還在掙紮。


    拿著個床刷的指著掉落在地上的大塊的人體表皮怒喊:“這是沙子啊!?啊?你當我是傻子啊?你賠我一隻羊,我昨天被你的腳皮給膈著了!我腰疼!”


    “您腰疼難道不是因為您腎虛嗎?!我媳婦給您帶的您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玩意兒是地黃丸!”


    “地黃丸怎麽了?!我這是補腎嗎?!我這是......這是補,補頭發!”


    “您一和尚補什麽頭發啊,您當我傻嗎?“


    已經學乖了的馬千戶在門外聽了一陣相聲,確定這兩位說的絕對和皇上無關之後,這才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徐大人,大師傅,您二位今日去兵營嗎?“


    馬千戶這麽一喊,裏頭忽然就沒了動靜。


    他就想靠在門上聽聽動靜,沒想那門就被突然打開了,馬千戶一個不防備,嘰裏咕嚕就滾進了徐達的房間。


    哀歎命運不公的馬千戶抬起頭來,就見道玄和徐達兩人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道玄踢了腳趴地上的馬千戶,“都聽到什麽了?!”


    “沒,沒啊,我就聽到裏頭沒動靜,這才想聽聽的。”


    你腎虧!!你禿頭兒!!你有病!!可我不敢說!!


    馬千戶心中呐喊。


    似乎對馬千戶的答案還算滿意,道玄扔了手裏的床刷,朝徐達說了句:”你好好管管你那破嘴吧!“然後頭也不迴的往外頭去了。


    徐達嘀咕一句,“大哥別說二哥!”便去扯了馬千戶起來,問他有事兒沒事兒。


    苦逼的馬千戶直說自己沒事兒,就是今日他要核對才到的糧草,就想問問徐達今日去兵營的話,派兩個人跟著徐達去,他就不去了,能不能行?


    徐達笑道:“這還算個事兒?!行,沒問題,我自己主要是還不認路,不然的話我跟大師傅出去,自個兒迴來也行。”


    “那不行,嗬嗬嗬嗬嗬,派倆人跟著您我才放心些,那什麽,那我就去安排馬車去了?”


    得到了徐達肯定的答複,馬千戶這才屁顛兒顛兒的去找了人,準備好了馬車。


    而徐達也不洗臉,隻擼了把散亂的發髻,跑到昨日已經搭建好的工棚裏頭,問下頭的人那槍支都修好了沒。


    底下的人昨日吃了徐達的五隻羊,幹活自然麻利。如今軍中配的火槍多,神兵營從揚州出發的時候就帶了不少他們在揚州就打造好的大大小小的不同配件,一拆一換,要不了一個時辰,二三十把火槍就都修好了。


    這會兒徐達喊了要,自然有神兵營的精神小夥兒給遞上去。徐達又另喊了兩個熟悉火炮的工匠,拿了工具跟他一起往屯兵營去。


    馬千戶這會兒已經牽著馬車在衛所門口等著了,一個衛所的主事官,也不知怎麽的,就成了個牽馬的,馬千戶也不想這些了,剛才說什麽得接糧草那都是他瞎說的,他就不想跟徐達和道玄混了,這兩人,沒一個正常的,偏偏又打不得罵不得,所以最好送他們去屯兵營,能清淨一日就清淨一日。


    徐達帶著兩個匠人上了馬車,順帶還多帶了些火藥麻繩,反正馬車空著也是空著,又關照了下禦林軍那帶頭的,既然工棚已經搭好了,今天開始就得加快進度,他最快明天,最晚後天也就迴來了。


    交代完了事兒,徐達這才想起道玄來,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大師傅,道玄便夾著倆雜糧餅子出現在了門口,邊嚼吧餅子邊說:“喊什麽喊,叫魂呢?!都準備好了嗎?好了就走了。“


    徐達又不會跟道玄這小老頭兒較真,他縮迴馬車,喊了一聲走吧,衛所的護衛便趕起了馬車,馬車緩緩向前而去。


    道玄把餅子往懷裏一揣,看了眼馬千戶,馬千戶情不自禁的抖了下,然後道:“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


    道玄這才揚鞭拍馬而去。


    馬車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道玄騎馬的速度的,護衛拚命趕車,那也被道玄甩在後頭一大截,徐達要不是今天早上沒吃早食,這會兒都被晃吐了。可倆小鐵匠今日是吃飽了餅子的,這車廂裏頭都是要緊的東西,他們也不敢吐,頭伸出去嘴還沒張開就被灌了一頭一臉的風沙,徐達見狀忙讓護衛慢些,不要再追大師傅了。


    沒想車速才降下來沒多久,車窗裏就飛進來一個白乎乎的不知道什麽玩意兒,把那倆快要被顛吐的小鐵匠給嚇得活活把到喉嚨口的玩意兒全咽了下去。


    就聽馬車外頭響起了道玄的聲音,“才遇上的,昨日壞了你一件破皮子大衣,今日陪你一隻白狐。”


    說完,便又聽他喊著駕駕駕的騎遠了。


    徐達這才定睛往車廂地板上看了一眼,謔!果然是隻雪白的狐狸。


    “嘖,可惜了了,都被掐死了,若是沒死,還能帶迴去給我閨女養著玩。”徐達壯男歎氣,嘖,隻覺這狐狸死的可惜了。


    倆鐵匠本來跟徐達就要好,一起動手創造點小發明啥的,關係挺鐵,跟春丫也認識,這娃啥性子他們也知道,一聽徐達這麽說,其中一個姓尹的鐵匠便說:”狐狸配不上徐大人家的縣主,得養頭老虎才配。“


    徐達原想著給春丫開個動物園倒也不錯,可又細一琢磨,立刻叱問尹鐵匠:”你啥意思!?你是不是說我閨女是母老虎?!“


    “不敢不敢,不是不是,就覺得雄霸武林的氣質跟縣主更相配。”


    “瞎說什麽廢話呢,再說我可跟你拚了,被你們這麽說,我閨女還嫁不嫁人了?!下次可不準說了,再說我扣你獎金!”


    .........


    幾人說說鬧鬧,倆鐵匠倒也不再反胃了,半個時辰之後,神兵營技術人員便到了軍營門口。


    結果道玄已經進去了,趕車的兩個護衛又沒有腰牌,徐達這人本來就不準備讓他到大前方來的,也沒有給他這兒的腰牌,一輛馬車,就這麽被攔住了。


    “徐頭兒,咋辦啊?要不您喊兩嗓子吧?”另一個毛鐵匠給想了這麽個主意。


    這會兒徐達卻想起自己的另一塊腰牌來,解開裘皮衣裳,又解開棉衣領子,又解開內衣領子,大夥兒都看傻眼了,趕車的護衛忙攔住徐達道:“徐大人,咱們進不去也不能撒潑哈,在這軍營門口脫衣服撒潑可是要被就地正法的!”


    “說啥呢!我帶腰牌了,等著,我給你們掏。”


    徐達說著話,就從衣裳堆裏扯出一根粗紅繩,粗紅繩下頭掛著個大紅色的荷包。


    大夥兒,包括軍營守衛,都被徐達的騷操作弄懵了,這啥腰牌啊?!還掛脖子上?!


    徐達也不管大夥兒的眼神,從脖子上取下了那辣紅的荷包,打開荷包,又取出了一塊翡翠腰牌,遞到了兵營守衛麵前。


    這兵營守衛也要換防,所以也不是昨日的守衛,他們也沒見過徐達,隻覺這人奇奇怪怪,差點兒在他們麵前脫衣裳,這會兒遞上來的東西該不會是什麽冒牌玩意兒吧?


    他們湊過近徐達的手,看著那雕著條五爪龍的腰牌,非常的疑惑。


    那倆守衛互相嘀咕,“這是盤龍腰牌嗎?”


    “是吧......”


    “五爪?!”


    “是吧......”


    當那個“吧”聲音落地的時候,倆守衛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三步,顫顫巍巍的問:“不,不知道這位大,大,大人,尊姓大名,咱們這會兒就去報了王將軍。”


    “誒誒,勞煩小哥,我叫徐達,您跟王將軍說了他就知道了。”


    守衛忙說不勞煩不勞煩,然後撒丫子往裏頭跑去了。


    鐵匠們不知道五爪翡翠盤龍腰牌是啥意思,可衛所的護衛知道啊,其中一個護衛湊到徐達跟前,問道:“徐,徐大人,您這腰牌......”


    “嗬嗬嗬嗬,皇上給的,就說讓我以後進出哪兒都能方便些,嗬嗬嗬,你看皇上也是真客氣。”


    這話說的,好似皇上就是他親戚一般,那護衛原隻當徐達是兵部或是工部下屬的什麽小官,跟王將軍認識,這才過的逍遙。


    沒想到!!這貨居然是皇上直屬的?!


    迴去可得好好跟馬千戶提個醒!!這人!實屬得罪不起!!


    而那去通報的守衛沒一會兒就迴來了,後頭還跟著道玄,“你怎麽那麽慢啊?那狐狸皮子怎麽樣?!給春丫做條圍脖還可以用吧?“


    徐達忙說:“下次再要有,可留活口啊,給咱家縣主養著玩唄!”


    肅州衛的倆守衛,確定以及肯定,這徐達是個隱藏身份的王爺!!不是王爺也起碼是個有爵之人!這迴肯定沒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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