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有什麽毛病!!這人要是嗝了!那我不是白折騰了嗎?!說話怎麽能隻說半拉呢?”春丫怒道。


    “我還半拉沒來得及說,他自己昏過去了啊!這也能怪我嗎?!”徐達覺得自己無比冤枉。


    虞捕頭忍不住說道:“行了行了,他就是急的,我看也沒啥事兒,給人帶驛站去吧,咱們也迴去整理整理,一會兒等他醒了就走。”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廣州多呆了,看誰對他笑,他都覺得是在嘲笑他們,馮捕頭昨日的笑容讓虞捕頭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於是一行人迴到驛站,留了韋東在馬車上看好薛青山,等他們整理好東西出來,薛青山已經醒了。


    “薛大哥,你不要急,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媳婦是以為你死了,才帶著孩子迴的娘家,你別聽我爹瞎說。”春丫見人醒了,趕忙上去解釋,生怕他又急出個好歹。


    薛青山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唔知道惹,韋兄弟跟我嗦過惹。”


    “那,你看你還要迴去拿什麽嗎?不迴去的話,咱們這就找你媳婦去?”春丫如此提議。


    “不,不用惹,走吧。”莫名得了自由身的薛青山,此時也急著去找自己的媳婦兒子。


    既然都達成共識了,那春丫也就不再跟薛青山客氣,不過她還是在路過布店的時候,出錢給薛青山買了兩身換洗的粗布衣衫,當是給他的一點點心理補償。


    不知如何形容的這隊人馬重新出發,趕往福州閩縣。


    這次他們趕的急,不消三日,馬車便到了福州城,找了驛站稍事休息。


    春丫想著,關於去找番薯這事兒,本來也不在虞捕頭他們的職責範圍,而且目前她還沒把這東西弄到手,雖說虞捕頭他們這一路相處下來,也算是很熟悉了。


    但是再熟悉,這虞捕頭也是盧縣令手下幹了那麽多年的捕頭,雖說不能妄加猜測這虞捕頭和盧縣令之間的關係,但是留一手,總歸不會錯的。


    於是春丫便讓徐達提議,讓虞捕頭他們在福州城休息兩日,他們自己去閩縣找人。這會兒才中午,他們準備現在就走,快的話也許明天就能迴來,慢的話,後天也肯定能迴來了。


    如果後天晚上還不迴來,那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兒了,徐達請虞捕頭到時候帶人去找他們。


    虞捕頭也根本不想摻和這父女倆的事兒,這荒唐的行程,早已讓這位幹了二十多年捕快的人身心俱疲了。


    他現在隻想找個小酒館,獨自喝上兩杯。


    於是虞捕頭揮揮手,道:“去吧,早去早迴,這是薛青山的路引,你們帶好,到時候你們得了要的東西,就讓他自己迴去吧。”他再也不想看到這倒黴蛋了。


    “欸,行!那虞捕頭咱們走了!”


    說完這話,徐達一行,就往閩縣趕去。


    閩縣離福州城不遠,但是路卻不怎麽好走,等幾人到達閩縣的縣城,這天都要黑了。


    薛青山急著去找老婆孩子,而春丫和徐達則覺得這會兒趕路太過危險,因為薛青山說,她老婆娘家離這縣城“飛倉遠~還有三路。”


    沒辦法,再怎麽著急,薛青山倒是想自己腿兒著先去,可一想自己腿兒上一夜,說不定還沒人家馬車趕上兩三個時辰走的遠,沒辦法,隻能作罷。


    徐達找了家這縣城最大的客棧入住,這出門在外啊,錢就不是錢了,反正怎麽能造怎麽造,閨女連昨日的80兩銀子都沒給他報,反正到時候也免不了張氏的一頓胖揍,還不如用光拉倒,神清氣爽。


    店家小二見徐達幾人趕了三輛馬車,雖然這個車夫比馬壯,官差帶小廝的組合他也不是很看得懂,但是這不重要!有錢才重要。


    喊人幫徐達他們安頓好了馬車,引著徐達他們進店,小二問道:“@¥@#%#¥%?”


    徐達:"..........."


    一旁的薛青山說道:“四問唔們,次換還四租店?”


    “次換,也租店,開一間上房,一間通鋪,我要次炒麵!”春丫故意使壞,學著薛青山說話。


    徐達拍了一下春丫:“好好說話,別逗薛兄弟,他也是,為咱們才落下的這殘疾。”


    殘疾人薛青山本來隻覺得小娃調皮,可一聽殘疾二字,險些都要哭了。


    “那個薛大兄弟,你別難過哈,你老婆孩子定不會嫌棄你的,看,咱們都沒嫌棄你,是不是?”徐達安慰人起來,簡直不給留活路。


    最後在薛青山哭出來之前,徐達和春丫總算想起來還得靠他點菜,便言歸正傳,點了滿滿一桌,招唿薛青山來吃。


    薛青山搖頭不說話,從桌子上拿了個肉包子,坐在門檻上揪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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