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重物落地的悶聲,消毒水的味道像被掀翻了一樣。


    男人痛得麵容扭曲,抱著膝蓋咬牙切齒。


    “我要投訴你!野蠻女人……”


    阮清秋冷冷地看他,不為所動。


    她現在不是普通的醫生,是有軍籍有編製的。


    更不怕無賴的男人投訴。


    “你真以為投保險能保所有嗎?”阮清秋走進手術室前,扔下一句。


    男人:“……”


    其他人麵麵相覷,趕過來的產婦家人迴過神,才知道這個男人抱著什麽主意。


    然後一群人衝到男人麵前,拳打腳踢。


    “竟然拿我妹妹的命當謀利手段,你還是人嗎?”


    “人渣,我就說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這次怎麽安分那麽久……”


    “雙胞胎不是你的孩子嗎?你怎麽下得去手的?”


    “媳婦在手術室內生死未卜,你還敢裝暈?還要投訴主刀醫生?”


    “……”


    手術室內,阮清秋把外麵的話聽清,忍不住搖頭。


    這就是女人被動的地方,懷孕生子有時也能被人算計拿捏,


    好像都料定,女人隻要生了孩子就得為此忍讓退步一樣。


    阮清秋走到病床旁,看到產婦自己醒過來,淚流滿麵。


    “現在哭沒什麽用,先解決問題再解決情緒,


    如果你情緒崩潰了,因此產後抑鬱,沒人會同情你,甚至會被他以此為由把小孩搶迴去拿捏你。”阮清秋語氣平和地說完,看向保溫箱裏的兩個孩子。


    她心底閃過一絲異樣,那個男人怎麽篤定孩子有事的?


    這個念頭閃過,很快就被其他事覆蓋。


    旁邊的護士:“阮醫生,你今天可以早下班了,主任已經開會迴來,她可以接手……”


    阮清秋對護士點點頭,想到今天要給四胞胎和甜甜做蛋糕,一股暖意從心底淌過。


    家屬院內,


    四胞胎正和甜甜在堆沙子,院子的門大敞開著。


    陳阿姨在院子裏撿豆子,隔壁院的齊主任種了很多黃豆,送了很多過來。


    笑笑的兩個辮子綁有紅繩子,為了玩沙,她把辮子綁一起。


    “二哥,你盯著螞蟻看好久了,不覺得無聊?”笑笑鼻尖都是沙,湊過去看樂樂在給螞蟻澆水。


    好多螞蟻浮在水麵上,像已經死了,但一離開水又爬起來。


    “它們在搬蛋糕,還有葉子,是不是像老師說的螞蟻搬家?”樂樂指著一處說,家裏的狗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四個小孩了,好像已經放棄掙紮。


    笑笑撇撇嘴,沒說話。


    甜甜:“笑笑姐姐,二狗子的大哥怎麽總找你問問題?


    他不是五年級的嗎?”


    “他長年齡了,這裏還很幼稚。”笑笑一副小大人樣,指著小腦袋。


    “咕咕……”顏顏肚子抗議了,默默抬頭看向門口。


    其他幾個孩子的肚子像被傳染,也跟著喊起來。


    裴阿姨和陳阿姨對看一眼,眼底了然,但什麽也沒說。


    孩子們長大了,真餓會去廚房找東西吃。


    檸檬樹的葉子隨風晃動,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中遊蕩。


    笑笑猛吸一口氣,像要把這味道全吸肚子裏:


    “好想媽媽做的蜂蜜檸檬水……”


    她感慨一句,其他四人同時點點頭。


    叩,叩……


    “蘇醫生在家嗎?有你們的包裹,從青省寄過來的。”


    郵遞員站在門口,把一個包裹放地上,臉上滿是汗珠,衣服領子因汗浸濕顏色變深。


    平常他隻送單子,讓各家拿單子去郵政局領包裹。


    這次他正好沒去其他島就送過來了。


    裴阿姨剛拿起圍裙擦幹手,四胞胎先一步衝過去。


    “劉叔叔,我媽媽的包裹嗎?我們能幫忙簽收……”歡歡衝到郵遞員小劉麵前,差點把小劉衝到階梯下。


    “當然可以…”


    他話音剛落,笑笑已經拿筆出來,寫上蘇白芷的名字。


    “是紅薯,姨婆種的紅薯最好吃,還有筍幹……”


    裴阿姨剛剪開麻袋,幾個孩子就跳起來,歡唿出聲。


    “我要吃拔絲紅薯…”


    “今天下午我們窯紅薯,甜甜一起……”


    “還有野葡萄!姨婆家好好玩…”


    幾個孩子看到拿出來的東西,興奮得跳起來。


    阮清秋剛推自行車到門口,就看到他們圍著裴阿姨,手舞足蹈的。


    “阮醫生…”


    她還沒進屋,背後就傳來齊暖的聲音。


    她雙手紅紅的,像剛染紅紙一樣,神色卻很陰沉。


    “阮醫生,有時間到我家喝杯茶嗎?”


    “行,我把自行車放迴家就過來。”阮清秋看齊暖神色,又看她雙手的紅,眸光一閃。


    今天軍區醫院隻接生了一對雙胞胎。


    迴來前,她叮囑護士時刻注意孩子的情況,有事隨時給她打電話。


    來到齊暖家,她看到一盤子紅雞蛋。


    “今天對你揮拳頭的是我表弟,我替他向你道歉。”齊暖歎一口氣,滿臉尷尬。


    阮清秋擺手:“是他的問題,跟你無關。”


    “我想問,我表弟投保險這種情況,會不會是被人騙了?”齊暖又繼續道:


    “醫院最近這樣的家屬多嗎?”


    阮清秋沒隱瞞:“最近一個月,陸續有患者投保,


    但保險不一定真保險,有些家屬抱有僥幸心理,有些家屬心思不正,最後都算計不過保險公司。”


    齊暖想到表弟的情況,氣得脖子瞬間紅了。


    她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掉下來也輪不到她表弟能接。


    要不是她母親千叮萬囑,她懶得管表弟的事,也不可能托關係,讓他們來軍區醫院生孩子。


    “齊主任,他不一定是被騙,可能是自願的,還篤定孩子一定生不下來,嚷嚷著大出血……”阮清秋突然頓住,臉色驟變。


    大出血不一定會死,除非產婦本身凝血功能出問題,吃不住血。


    她想起之前蘇白芷電話裏說的破壞凝血功能的藥丸。


    如果是孕婦吃了,很可能被孩子吸收大部分,


    那…孩子的凝血功能是不是…


    “齊主任,我們趕緊去醫院……”阮清秋顧不得多說,匆匆起身跑迴家。


    此刻醫院病房內,


    男人拿著一把匕首,眼底猩紅,正對著孩子的腳底劃。


    血一下濺出來,染紅包被。


    “你在幹什麽?”產婦醒來,看到他匕首的血痕,瞳孔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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