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時代,哪怕是遼國、韃靼南下燒殺搶掠,百姓們沒怕過。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豁出性命保衛家園,想的是一命換一命,趕走韃子。


    麵對屠刀沒慫過,可對於瘟疫,所有人都恐懼、彷徨、無助起來。


    葉星魂一直很滿足,不斷的安撫封地內的莊戶。


    內心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既然重活一迴,就應該適當的改變它,他還要看見武朝繁榮。


    葉星魂熟悉賑災和防控的措施,上輩子也曾參與過幾次。


    但他也不是萬能的,在書房裏急的團團轉,想了很久才想起來,治療天花的藥好像是牛痘。


    葉星魂立刻去了畜牧站,太監常旺現在也是急得團團轉。


    “小王爺,咱們封地,一半的牛也感染天花了,這可怎麽辦啊?”


    “得天花了?”


    葉星魂喜出望外,“得天花好啊,就怕它不得天花呢,快帶我去看看。”


    葉星魂忙著看得病牛,可驪山之外卻亂成了一鍋粥。


    武朝國師陶弘景,勒令全國的道士帶著各地的藥材下山,幫助朝廷抗疫。


    可偏偏,那群禿驢們趁火打劫。


    很多瘟疫肆虐的地方,都出現了和尚的身影。


    他們敲著木魚愚弄百姓,嘴裏麵說著積德行善,說著普度眾生,卻讓百姓們孝敬菩薩。


    說什麽出家人不貪財,但孝敬菩薩是積攢功德,隨意的抓了一把香爐灰,讓百姓喝下去,就能消災解難,百姓們不懂,抱著香爐灰如獲至寶。


    發國難財的人,哄抬糧食價格,一天之內翻了好幾倍。


    那些買不起糧食的地方,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現象。


    整個武朝,籠罩在一片哀怨之中。


    驪山腳下,支起來十幾口大鍋,每天不間斷的熬製芨芨草藥湯。


    所有人渴了不準和生水,必須全都和芨芨草水。


    葉承乾也懵了,癱軟的坐在龍椅上,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


    每天做噩夢,葉承恪索命也就罷了,還他媽的突然出現了天花。


    蔓延的速度,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經過劉政會的統計,光是京兆府就感染了六千多人,死亡兩千多。


    在藍田縣有一個劉家村,四百村民無一幸免,村裏的長者下令封門。


    全村的人集中在一個大院裏,每人麵前放著一碗毒藥汁。


    長者第一個帶頭喝下之後,帶著整個劉家村的村民全走了。


    劉政會眼含熱淚,痛心疾首的給劉家莊放了一把火。


    沒辦法,古代想控製瘟疫,很多時候都是絕對暴力。


    古代的飲食和醫療條件跟不上,時常瘟疫橫行,有些甚至改變了曆史。


    從東漢靈帝年間至西晉武帝年間,爆發大規模瘟疫20次以上;北宋爆發了大規模瘟疫59次;明朝爆發大規模瘟疫75次……


    縱觀中外曆史,每當瘟疫大行,都是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生民百遺一。


    麵對破壞性極大的瘟疫,上至朝廷,下至普通百姓都十分重視,也總結出了很多有效的手段。


    自打先秦時代開始,上到王公貴族,下到黎民百姓,對瘟疫都深惡痛絕,治療方麵也是鐵律,首先就是隔離、封鎖、焚燒。


    封門絕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中原大地的百姓們,骨子裏已經有了這種抗疫的決心,所以很多人都會主動要求封門。


    葉承乾的書案上,擺滿了關於抗疫的書籍,可偏偏就是沒有特效藥。


    有的就是控製,把天花的蔓延控製在最小範圍之內,剩下的就看老天爺。


    瘟疫這東西都是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走。


    葉承乾心力憔悴,發生洪澇災害可以賑災,發生叛亂可以出兵平叛,可發生了天花,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每當到了大疫之年,也是皇權最無力的時候,往往就在這樣的年代,才最不受掌控。


    最讓葉承乾氣憤的是,他做噩夢的消息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外麵已經開始傳聞,當年的皇位本應該就是葉承恪的,是葉承乾篡改遺詔,構陷葉承恪謀反。


    麵對這些流言蜚語,葉承乾也隻能把所有的苦水默默的吞咽下去。


    “國師,可有什麽特效藥控製天花?”


    葉承乾看向大國師陶弘景。


    陶弘景,茅山上清派現任大掌教,道教之首。也是武朝知名的煉丹家、醫藥學家。此人也是有史以來,最早發現汞和鉀鹽的人。


    “辦法暫時還沒有。”


    陶弘景說完,葉承乾臉上出現濃重的失望之色。


    但還是安撫道,“國師,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製天花,解救百姓於水火,給咱們武朝太平。”


    “陛下,藥方是沒有,但臣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什麽?”葉承乾立刻坐正了身體,等待下文。


    “王珪王大人上交朝廷的賑災抗疫奏疏,非常適合控製天花蔓延。另外……”


    “臣走訪民間,發現天花控製最好的就是鎮北王的封地。傳聞那裏感染了三十人,但目前還沒有一個死亡的。”


    “你說什麽?星魂那裏控製的好?”


    葉承乾一把攥住陶弘景的手腕,“國師,你說的是真的?”


    “陛下,千真萬確,但臣進不去,小王爺把驪山封鎖了,臣隻能在外圍打聽。”


    “常塗,帶過去進入鎮北王封地,看看星魂到底是怎麽做到零死亡的。”


    “喏!”


    常塗一躬身,從葉承乾手裏接過一麵腰牌,帶著陶弘景去了驪山。


    葉星魂很忙,近乎是全封地總動員了,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唯獨葉星魂興奮的不行,病牛感染的越多,才能取下更多的牛痘。


    常塗和陶弘景來了,葉星魂見到了陶弘景,立刻躬身施禮。


    “小王見過國師。”


    對於陶弘景,葉星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當年名字就是陶弘景給起的。


    白天的時候,陶弘景更是親自給葉星魂主持了百日禮,這可是牌麵,達官顯貴那麽多,就算是重金請陶弘景,陶弘景還不一定去。


    國師,在國家的地位崇高,備受尊敬。


    陶弘景急忙迴禮,然後奇怪的看著葉星魂,“小王爺,在牛棚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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