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這東西,量產和不量產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不能量產,就不能左右戰局。


    現在火藥的威力是有了,但遠遠不夠。


    葉星魂沒覺得火藥會立刻打敗遼人,把騎兵踢出曆史舞台。


    目前而言,充其量就是稍微的改變了一下戰場局勢,還不能取締冷兵器。


    和葉擎嘉喝了酒,送走了所有人,葉星魂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唐毅就把葉星魂給叫了起來。


    讓葉星魂試穿鎧甲,葉星魂看得直愣神,“我也不出去帶兵打仗,穿鎧甲做什麽?”


    “江南道給皇後娘娘準備的壽禮到了。”


    “皇後娘娘的旨意是,成年的皇子,分段在漕河巡視。”


    葉星魂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目光看了看鎧甲,是一套明光鎧。


    明光鎧是皇帝賜給有功將軍的禮儀用鎧。


    由1590片魚鱗甲和644片長條甲編綴而成。


    胸前和背後有金屬護心鏡,打磨的極光滑,頗似鏡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故名“明光鎧”。


    這種鎧甲還有一個寓意:見日之光,天下大明!


    這種鎧甲說白了就是藝術品,真的穿著它上戰場,肯定成為敵軍的活靶子。


    重量在六十斤左右,皇帝禦賜做工精良。


    春花秋月自然是不會搞這類的事情,隻能是李貞、李慎過來幫忙。


    這種鎧甲基本都是兩個仆從幫助穿戴,自己根本就穿不上。


    然而,葉星魂卻低估了古代鎧甲的真實重量,算上內層的軟甲,足足有七十多斤。


    李貞、李慎一邊給葉星魂穿鎧甲,一邊還介紹這個鎧甲的來曆。


    這是收複了燕雲十六州之後,皇帝禦賜的鎧甲,也是武朝的寶物。


    整個武朝隻有一件明光鎧,一件黑甲,可見其珍貴程度,另外一件黑甲賜給了程阿蠻。


    這種鎧甲,不懼怕被人用鐵錘偷襲,尋常的刀尖也砍傷不動。


    一切穿戴整齊,戴上頭盔之後,李貞和李慎全都愣住了。


    近乎和年輕時候的鎮北王一模一樣,兩個人甚至都產生了錯覺,還以為是鎮北王再世。


    葉星魂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古代將軍的不容易,就這身鎧甲穿在身上,尋常人百步就得累趴下。


    幸好自己鍛煉沒落下!


    葉星魂心裏一陣慶幸,萬一連鎧甲都穿不上,那可真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少爺,就是試試而已。


    巡視漕河的時候,隻穿外麵的一層,算上頭盔也就四十斤左右吧。”


    “那還好,那還好。”葉星魂長出了一口氣,要是穿著全套鎧甲,非累死不可。


    下午,唐毅開始催促葉星魂,抓緊置辦給皇後娘娘的壽禮。


    葉星魂神秘一笑,早就準備好了,保證獨一無二,皇奶奶也會喜歡。


    他要送的禮就是香水,還有一麵拳頭大小的鏡子。


    皇後的壽辰,除了皇親國戚,那些誥命、貴婦也全都會到場。


    葉星魂就想借著皇奶奶的壽辰,推銷香水和小鏡子。


    香水隨時可以造出來,但鏡子還要等等。


    二爹家的作坊,他去過幾次。


    民間第一匠人楊務廉,實驗了很多次,半個月的時間,才搞出來拳頭大的一麵鏡子。


    但也不是不能量產,楊務廉希望葉星魂再多給他點時間,他一定能想到量產的方法。


    所以呢,香水是主打,小鏡子是饑餓營銷,讓所有人都知道有這個東西,但就讓她們買不到。


    等到鏡子真的銷售了,就限量供應,絕對擠破腦袋千金難求。


    畢竟,和銅鏡比起來,玻璃鏡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其實,不管在什麽年代,貴族人的錢是最好掙得。


    貴族男人好酒,女人好美,這是天性。


    去了集市買了一個精致的小玉瓶,足足花了一百兩銀子。


    把做好的臘梅香水倒進去,然後用木塞封口,用的時候,用雞毛沾一點,輕輕一抖,滿滿的香氣。


    剩下的就是等著巡城衛的軍卒上門了。


    巡城衛改製之後,經曆了一次大換血,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就在葉星魂琢磨的時候,唐毅稟報,巡城衛的人來了。


    葉星魂穿著鎧甲走出府門,李貞和李慎牽著戰馬在外麵等待。


    有意思的是,這倆人也取出來自己的鎧甲,穿戴整齊,瞬間像是變了兩個人。


    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軍人獨有的氣質,不再吊兒郎當,更不像為非作歹的狗腿子。


    葉星魂也忍不住感慨,人靠衣裝馬靠鞍。


    來的人還是個熟人,巡城衛都尉羅星。


    府門外,五十名精騎嚴陣以待,氣勢凜冽。


    羅星單膝跪地,“巡城衛遊擊將軍羅星,參見小王爺!”


    “有甲在身,無需跪拜。”


    葉星魂一擺手,羅星起身。


    上下打量,葉星魂噗嗤一下就笑了,“升官了?”


    “殿下,巡城衛大換血,末將僥幸升遷。”


    羅星四外的看了看,“小王爺,隻帶兩名部曲?薛壯士不一同前去嗎?”


    “我讓他去粵州公幹了。”


    羅星聽聞,翻身上馬,“全體都有,金光門集合!”


    身後的騎兵列陣整齊,跟在葉星魂和羅星身後。


    紛紛奇怪的看著二人,小王爺的名聲那麽不好,為何和羅將軍的關係這麽好?、


    “你穿了幾層甲?”葉星魂問道。


    羅星一愣,“小王爺,全套。”


    “那加快速度吧,不然到了正午誰也受不了。”


    “喏!”


    路上兩個人又閑聊了一下關於軍隊的編製,這些葉星魂都是一知半解。


    當聽說今天皇帝和皇後也會出現的時候,葉星魂一愣,“人多眼雜,就不怕出事嗎?”


    “殿下大可放心,過年的時候開始,各個城門就已經嚴查行人了,沒有人攜帶鐵器入城的。”


    很快到了金光門,羅星壓低了聲音,“殿下,末將權力有限,還得麻煩您給大夥挑個背陰的地方?”


    葉星魂不明所以,還是招唿來接待的小太監,找了一個背陰的地方。


    正準備詢問的時候,日頭也高高掛起了,葉星魂瞬間笑了。


    目光落在羅星身上,羅星滿臉尷尬和心虛,不敢和葉星魂對視。


    那些個皇孫們也都列陣整齊,全副武裝。


    很多人都希望在皇帝皇後麵前表現,所以穿得都是全套的鎧甲。


    日頭升起來之後,鎧甲裏麵就立馬像是變成了蒸籠一樣。


    雖然才是大年初四,但一個個熱的順著腦門子淌汗。


    葉星魂這隊人就在城牆邊,正好是背陰的地方,免了遭罪。


    對著羅星豎了豎大拇指,正好看見葉星堂熱的要脫掉鎧甲。


    說實話,這些個堂弟大過年的罵他,他心裏也是有氣的。


    邪惡的一笑,頓時心生報複,“老羅,有沒有啥辦法讓那群小老弟兒別脫掉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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