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拓苦口婆心的道:“卓大人啊,有時候需要變通,變通懂不懂啊?”


    然後朱拓就開始講起了大道理,什麽注入民間資本啊,這樣才能把蛋糕做大啊,隻有把煤礦的蛋糕做大,那些災民才能從中得利。


    這樣一來,不光災民們獲利,說不定朝廷也能獲得一筆不菲的稅收。


    講到這裏,朱拓又情不自禁開吹了,打算給戶部尚書卓敬普及一下什麽叫做資本論,什麽叫做流通。


    但是還沒等朱拓開吹,卓敬就已經聽的頭大了,趕忙拉住朱拓,解釋道::“肅王殿下啊,這不是變通不變通的問題,這是朝廷禁止的啊。大明自建國來,對商賈多有限製,您卻要把這煤炭一事交給商人,這……這不是亂套嗎?”


    朱拓歎口氣,在京城做事,怎麽總感覺束手束腳的?


    他不由得鼓勵道:“卓大人啊,你身為戶部尚書,負責這一次的賑災,現在不過是和幾個商賈稍稍合作一番,就可以救活許多災民,為什麽不肯做呢?”


    卓敬搖頭道:“此事容我上奏……”


    朱拓打斷他的話,罵道:“等朝廷批下來,黃花菜都涼了,咱們就偷偷地和商賈合作,放心好了,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的。”


    卓敬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歎道:“肅王殿下啊,要是朝廷知道了,老臣身為戶部尚書,卻和一群商賈做生意,這條命怕是要交代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朱拓大聲道:“以一人之死,換取千千萬萬災民的性命,難道不劃算嗎?再說,就算被父皇知道了,他最多關你個十年八年的,不會處死你的。”


    卓敬:人言否?


    一旁的徐達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這樣吧,卓大人,此事我就替你擔下來,就按肅王說的,先找京城幾個有名的商賈,談論合作一事吧。”


    卓敬心裏悄然鬆了一口氣。


    還是徐大人好啊,地位高,不怕事。


    很快,卓敬就將京城幾個有名的商賈請到了青龍山,幾個商賈見到朱拓幾人,紛紛行禮道:“拜見幾位大人,不知幾位大人召小人前來,所為何事啊?”


    朱拓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有大好事了,現在有一個買賣,想和你們一起做,這買賣一本萬利,大家一起發財,好不好?”


    商賈們相互對視一眼,不由的問道:“敢問肅王殿下,是什麽買賣?”


    朱拓笑道:“自然是挖煤賣煤的生意。”


    挖煤,賣煤?


    幾位商賈的臉色一頓,旋即大驚,這些天朝廷安置災民,他們全都看在眼裏。


    也聽說了,朝廷搗鼓出了優質煤炭,燃燒對人體無害,這種煤炭他們也很眼紅……


    可是……這挖煤賣煤是朝廷的事,他們隻不過是一些商賈,哪裏敢摻和?


    當年朱元璋是怎麽坑沈萬三的?不就是沈萬三不自量力的幫朝廷建應天府嗎?才剛把城牆建起來,就被朱元璋哢嚓一下給砍了。


    這例子還血淋淋的擺在麵前,他們又不傻。


    誰都知道,洪武皇帝對商賈限製極多,甚至還限製商賈的出行工具、著裝等。


    幾個商賈連忙跪下磕頭求饒:“肅王殿下啊,您饒了我們罷,我們不過是一些小商人,哪敢挖煤賣煤啊,您……您高抬貴手。”


    朱拓隻能和顏悅色的解釋道:“你們放心好了,這生意保準發財,朝廷要是責罰下來,有本王幫你們擔著,怕什麽……”


    幾個商賈還是撥浪鼓的搖頭,說的好聽,您是皇帝的親兒子,皇帝不能拿你怎麽樣。


    可我們不過是一些小商人,萬一被朝廷拿捏了怎麽辦?


    我們怕了,隻想安靜的做點小生意,不想折騰這麽大的。


    朱拓眯著眼,歎了口氣道:“有話好好說,本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正所謂買賣不在仁義在,你們這些商賈,當真不肯和本王合作?”


    “不。”


    這些商賈鐵了心,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朱拓又歎了口氣,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他們做事,沒想到換來的隻是無情的拒絕。


    本王不裝了,本王攤牌了。


    朱拓突然大喝道:“這是朝廷要和你們做生意,你們敢拒絕?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呂青,去將本王的寶劍拿來,本王今日就替父皇,除去這些無良的商賈。”


    幾個商賈齊齊呆住了。


    一下子他們手足無措,肅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啊,不是說了買賣不在仁義在嗎?不是說要講道理嗎?


    怎麽說著說著要動手了?


    朱拓一揮袖子,罵道:“父皇生平最恨商賈,本王本想著災荒之年,找你們出把力,可是沒想到你們推三阻四的,看來,這是逼著本王對你們下狠手啊!”


    幾個商賈齊齊大驚,忙道:“肅王殿下,饒命啊!”


    “您雖然貴為皇子,可殺人也是犯法的……”


    朱拓咧嘴一笑,笑容中透出一股子兇狠:“殺人是犯法的,可是本王能羅織罪名啊,當年沈萬三怎麽死的?你們覺得,本王還治不了你們幾個小小商賈嗎?”


    商賈們驚呆了,這肅王殿下仗著身份高貴,都這麽囂張跋扈嗎?


    有人反應極快,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肅王殿下明鑒,我願意入夥,幫著肅王殿下挖煤賣煤,還自願提供鎬頭等器械。”


    朱拓詫異的看著他,問道:“你說這話,可是出於真心?本王向來不願強人所難,你要是不願意,或者有什麽難處,就大聲的說出來。”


    那人義正言辭的說道:“小人絕對真心,小人對肅王殿下敬仰已久,內心期盼著為肅王殿下效勞,今日有此機會,還有什麽不情願的呢?”


    那些商賈見狀,也紛紛表示道:“是啊,是啊,我等也願意賣煤。”


    “別說是賣煤了,肅王殿下想賣什麽,小人就跟著賣什麽,小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要是皺一下眉頭,小人便是狗娘養的!”


    瞧著憑借個人魅力,折服了這麽多商賈,朱拓不由的咧嘴笑了起來,拍著幾人的肩膀,笑道:“你們放心好了,這生意穩賺不賠。”


    那些商賈趕忙笑笑,掙錢什麽的不敢想,隻要能保住項上人頭就行。


    見他們不信,朱拓一瞪眼,叫道:“走,本王帶你們去瞧瞧,看如何掙錢!”


    “信了,信了!”幾個商賈連忙點頭。


    不管怎麽說,這幾個商賈的加盟,對這煤礦的開采有大作用,畢竟這些商賈的人脈廣,經驗豐富,由他們代為銷售最合適。


    而且商賈的組織能力也很強,手底下也有不少管理人才,讓他們派遣管家幫忙管理煤山,再提供相應的器械。


    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青龍山開采煤礦的速度就會提升一大截。


    到時候,這些煤炭不光能供應災民,也能供應應天城內的百姓,介時,靠著這些煤礦的生意,朝廷也能賺一大筆銀子。


    哎,我為朝廷真是操碎了心啊。


    徐達在一旁笑著說道:“陛下派肅王殿過來,還真是派對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協調好了這麽多事情。”


    朱拓擺擺手,歎道:“還不是因為我父皇昏……呃,是個大聰明。你說他沒事抑商幹什麽?難道不知道無農不興,無商不富的道理嗎?”


    徐達沉思了片刻,解釋道:“肅王陛下,大明剛建國時,百廢待興,為了打擊民間投機倒把行為,也為了提高農業生產,所以陛下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抑商。”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也要與時俱進啊,對不對?”朱拓一攤手,道:“就像這次賑災,如果光憑朝廷,什麽時候才能把煤炭挖出來?”


    徐達搖頭道:“陛下擔心,萬一商賈和朝廷扯上關係,會出現尾大不掉的問題。”


    對此,朱拓表示很心累,忍不住問道:“徐大人啊,咱們也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本王怎麽才能迴到嶺南呢?”


    徐達皺眉道:“肅王殿下很想迴嶺南?”


    一聽這個,朱拓立馬來勁了,大聲道:“那是當然,本王在嶺南想幹什麽幹什麽,想……咳咳,主要是我嶺南百姓生活的苦啊,本王還得帶著他們脫貧致富呢。”


    徐達眨了眨眼睛,笑道:“肅王,現在沒外人,有什麽你就直說得了。”


    朱拓搖頭道:“反正本王在京城,渾身感覺不得勁。徐大人,你說,本王什麽時候能迴嶺南?”


    徐達沉思了片刻,說道:“老臣認為,藍玉過幾日就要迴京了,等藍玉離開京城時,肅王殿下也能迴嶺南了。”


    朱拓皺眉,按照曆史書上記載,藍玉這一迴來,可就走不掉了啊。


    不過藍玉迴京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朱拓可就一無所知了。


    朱拓壓低了聲音,不由得問道:“徐大人,你說父皇為什麽讓藍玉迴京呢?按理說不應該啊,藍玉可是在北方駐守,防範北元作亂……”


    徐達笑著說道:“可能陛下見藍將軍勞苦功高,多年一直駐紮在北方,要給他賞賜吧,所以召他迴京。”


    “真的假的?”朱拓狐疑的問道。


    “老臣瞎猜的。”徐達搖頭道。


    “虧我們還認識了這麽長時間!”朱拓撇撇嘴,叫道:“連本王都騙,你徐大人也不是個實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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